將柳長風引到扶風院，孫管家便默默退了下去。

「哥！」

聽到靜的柳青青一探頭，便看到了院中立著的威武男子，興的喚了一聲，小跑著迎了出來。

「哥，你總算來……」

「啪！」

話未說完，臉上一熱，人不知如何已跌倒在地。

火辣辣的疼痛此刻才從臉頰蔓延開來。

「你打我？」

柳青青不可置信的著柳長風，一點一點站起，「你竟然打我？這麼多年不見，一見面你竟然就打我？我沒有你這種哥哥。」

「打你怎麼了？」

柳長風怒氣難消，「看看你做的那些事？殺了你都難消心頭之恨？柳青青，你怎麼變了這樣？」

「呵……呵，」柳青青冷笑著一步、一步後退，一雙眸子漸漸充了，「殺了我，好啊。」

偏頭，出一截如玉的脖頸。

「來啊，殺了我啊！自己的兒子殺了自己的兒，父親泉下有知，一定很欣！」

「我……」

柳長風僵住，他不過一時之怒，說了些氣話，如何就會真的殺了柳青青。

柳青青怒視著柳長風，見他說不出話來，又冷笑一聲。

「我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著自己的哥哥來了，以為日後就再沒有人敢欺負我了。」

「沒想到，」角俱是苦，「自己的親哥哥來了，竟要殺了我。好，很好。我沒有你這種哥哥。」

柳青青憤憤轉，向房中而去。

「青青！」

柳長風疾步追了進去，心中懊悔不跌。

他明知柳青青心事重，可卻一著急還是沒控制住自己脾氣。

「別跟著我，」柳青青頓住，轉將要跟進去的柳長風推了出去，「我沒你這樣的哥哥。」

「青青，哥哥錯了，哥哥不該說那麼重的話，」柳長風的語氣了下去，「可你做的那些事……」

「哪些事？」

柳青青倏的轉，瞪著柳長風，「你說清楚，我做了什麼事？」

不待柳長風回答，柳青青在眼眶中轉了半天的淚珠兒已滾落，「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為什麼我說什麼你就不信呢？」

一見落淚，柳長風愈發無措，「別哭，我信你說的不行嗎？」

「信嗎？那當年父親究竟是怎麼死的？你為什麼不查？」

柳青青滿臉淚痕質問柳長風，「就因為姚震海說他是為了救他，是自願替他擋箭的，你便信了？那些，不過是姚震海的一面之詞，你怎麼知道他沒有顛倒黑白？」

「國公大人不是那樣的人。」柳長風神複雜。

「哪樣的人？」柳青青嗤笑，「你什麼都不知道。好，不說他，說我。」

著自己的心口，「說吧，你都聽到了什麼？我想知道，我究竟做了什麼樣的事，讓你，我的親哥哥要殺了我。」

柳長風三言兩語，將適才孫管家與他說的事說了一遍，「這些事，你做的對嗎？」

「呵，呵……」

柳青青冷笑，一聲一聲，笑著笑著，眼淚就又落了下來。

「哥，你怎麼不問問國公大人，既然已經將我趕出府，為何這兩日又留我住在這裏？不過就是為了方便他惡人先告狀罷了。」

「你看，他不過說了兩句話，你就要殺我。這世上，我唯一的親人，唯一與我脈相連的哥哥，竟都要殺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說著，柳青青轉便朝靠牆的紅木立櫃狠狠撞去。

只這邊形才，那邊柳長風腳步一閃，已擋在立櫃之前。

砰！

正撞到柳長風懷裏。

「你攔著做什麼？」

柳青青推開柳長風，「你攔得住一日，能日日都守著我嗎？」

一步，一步後退，角眉梢俱是委屈與苦。

「他們和你說我勾搭宋驚鴻？他們怎麼不說紅嫣搶了彭亮？那可是我定過親的夫君啊，就這樣被姚清霜的一個婢輕而易舉搶走了？我連一名婢都不如啊！」

「他們口口聲聲姚清雪，雙十已過，還雲英未嫁，可我呢，我可是被退過親的？他們誰想過我的境，為我考慮過一分？」

「除夕晚宴，是我冒著得罪公主的風險，替姚清霜、姚清雪跳舞，可最後得了好的卻是他們。而我，只落下一個姚家走狗的名聲。」

「在水家，是我救了差點要滾落假山的姚清雪，可最後呢？他們卻說是我推得姚清雪。」

「你知道我不會武功的，也不會舞刀弄槍，大皇子的箭來，姚清霜要護著姚清雪，我躲去一邊怎麼了？可就這樣，我就了整個上京的笑話。」

「我遭人嘲笑，被人譏諷，國公府可曾有人為我辯白一句？非但沒有，他們還變著法子的作踐我。國公夫人還特意挑了這個時候為我議親。」

「所以，除了姚家走狗，無膽鼠輩之外，我又多了一個稱呼，我了倒錢都不要的賤貨……就連那商賈之人寧願娶勾欄子，都不要我……」

「不要說了！」

柳長風的心一一的痛，他沒有想到柳青青的日子會這般艱難。

「不，我要說，為什不說？當著他們的面我不能說，與自己的親哥哥，我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後來國公夫人壽宴，心兒跑來說把太后賜的紫玉蘭毀了，馮家小姐、大皇子妃藉機就要查看紫玉蘭，我怕清霜姐姐出事，怕國公大人出事，百般阻攔。」

「結果，你猜怎麼樣？那紫玉蘭好端端的就在姚清霜房中，我了跳樑小丑，上躥下跳。」

「這倒也罷了，事後，們還找了一個空著的花盆說我騙心兒弄死了紫玉蘭？我不過就給心兒看了一株曇花，沒想到他們就能想出如此害我的主意？」

「這些，哥哥，你可都知道？對，還有宋驚鴻，誰說是我勾搭的他，明明是他，說對我一見鍾，說天下再沒有比我更好的子，是他說要娶我為妻……」

「說他不喜歡姚清霜，我開始是不信的，可後來，後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就信了。我才信他的話，他便反咬一口，說是我勾搭了他。」

「明明我才是害者，為什麼我卻了人人唾罵的對象？我只是一時氣不過，所以……」

柳青青的眼淚越來越洶湧，哭的好似斷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