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在投壺的無憂,此刻正騎在一匹白駿馬上,挽弓搭箭。
與之相對的,騎在棗紅駿馬上,做著同樣作的,正是順將軍柳長風。
姚清霜顧不得再與蘇白鬥,疾步奔向姚清雪。
「怎麼回事?」
姚清雪搖頭,一臉的擔憂。
「剛才世子投壺投的好好的,柳公子忽然過去一把攥住了世子的箭,說投壺有什麼意思,不如箭,還問世子敢不敢與他比一比箭?」
冬兒急急向姚清霜解釋著前因後果。
「世子剛同意,柳公子就又說,比賽靶子沒意思,不如互相對,每人對方三箭,說世子若連這點勇氣都沒有,就配不上小姐。」
如此相激,又是當著大庭廣眾,無憂又怎麼可能拒絕?
柳長風,究竟想要做什麼?
就在姚清霜心思急轉間,場上的柳長風已道,「世子,我也不欺負你,第一箭,讓你先來!」
這話,當真是囂張又無理。
但一想到柳長風可是真正經歷過雨腥風的廝殺時,眾人不由又默然。
他的確有囂張的資本。
只是無憂的臉卻不大好看了。
但,他既沒有惱怒,也沒有意氣用事,只輕聲道,「好!」
話音落,弓弦松。
一枚利箭閃爍著寒便朝柳長風心口而去。
眾人的心倏的懸起。
就聽柳長風一聲嗤笑,手臂微微一抬,手一松。
一枚利箭呼嘯而出。
只聽「叮」的一聲,竟是分毫不差撞上了無憂出的那一箭。
擊偏無憂的箭矢之後,那之箭去勢不減,依舊沖無憂而去。
眼看就中無憂口,無憂形猛然向前一撲,箭矢著他頭頂、後背而過。
無憂直起腰,看向柳長風,「順將軍,好力道!」
「世子,好氣魄!」
姚清霜低聲向姚清雪贊了一句,看向無憂的眸竟多了一份敬佩。
這一箭,雖兩人都沒有傷,但在場之人,誰也看得出,柳長風的箭比無憂高了不止一籌。
輸,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被人讓了一步,還輸了。
但更可怕的是,如此還輸了的人,不但沒有惱怒,竟還贊了一句贏了的人。
場上,柳長風眸中的錯愕很快褪去,「世子,可還要繼續?」
無憂淡淡一笑,「這才第一箭,還有兩箭。」
柳長風瞥了一眼人群中的姚清雪,又轉眸看向無憂。
你先的話還未出口,就聽無憂道,「這一次,你先來。」
圍觀眾人愕然。
先都贏不了,竟敢讓對手先來,這不是找死?
「世子,三思啊!」
人群中有人高喊,「輸給順將軍,不丟人!」
「咱們就認輸吧。」
……
「將軍,請吧。」無憂卻再次開口。
「好!」柳長風手中的弓箭稍稍下移一點。
既然他找死,他自不會客氣。
當然,他不會真的殺了無憂,但也要讓他吃些苦頭,好知難而退。
「世子,小心了!」
話音落下,柳長風的箭便打著旋、呼嘯著沖無憂而去。
明明柳長風已經提醒,但那一箭出來的時候,無憂就已經意識到,無論他如何躲,以他的功夫,都躲不開這一箭。
他緩緩拉手上的弓弦。
「噗!」
劇痛,從上傳來。
「啊!」
眾人驚呼。
就在此時,無憂手一松,箭矢便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沖柳長風而去。
柳長風知道自己的箭必定會中無憂,但卻沒有料到無憂連躲都沒有躲一下。
就他愣神的功夫,無憂的箭已出。
等他回神,想要避開,卻已有些艱難。
他的子在馬背上幾乎扭麻花,可無憂的箭矢依舊劃破了他的手臂。
「清霜!」姚清雪死死攥住了姚清霜的手,帶著哭腔道,「你說,他是不是傻?」
明明不是柳長風的對手,為什麼就不認輸?
看到箭過來了,為什麼就不躲?
這一點,姚清雪看不明白,姚清霜卻看得明白。
「他若躲了,就本沒有機會中長風哥哥。」
「長姐!」
認真了神看向姚清雪,「將你給他,我放心了。」
不急不躁,有勇有謀,若無憂從軍,必定也是威震四方的大將!
「第三箭!」
不待眾人的驚呼落下,無憂淡淡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下,柳長風的神也認真了起來,「世子,真要與我再比一箭?」
「這次,我們一起!」
無憂再次挽弓,兩一夾馬腹,馬兒小跑了起來。
鮮染紅了他寶藍的錦袍,染紅了雪白的馬背。
明明他是弱者,可圍觀眾人卻無法再小瞧他。
「清霜!」姚清雪的心幾乎跳出嗓子眼。
「放心,有我!」
這種比賽,旁人不便攪局,卻不在此列。
轉疾步沖向一旁拴著的奔雷,飛上馬,手在腰間一抹,長鞭一揚,卻已是將拴著奔雷的韁繩斷,兩猛然一夾馬腹,「閃開!」
衝進去之後,姚清霜並不上前阻攔,只繞著無憂與柳長風的馬兒打轉。
「清霜妹妹?」
柳長風看向姚清霜,有些無奈,「你這是做什麼?」
「你們一個是我哥哥,一個是我姐夫,誰傷了,我心裏也不痛快,所以,我就在這邊上看著。你們不用理會我,你們的。」
這一聲姐夫,讓柳長風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可萬一誤傷了……」
「那是我活該!」姚清霜毫不客氣截斷柳長風的話,「你只管,我長姐還在一旁看著呢。」
柳長風後知後覺明白了姚清霜這句話的意思,他若誤傷了姚清霜,姚清雪絕對不會原諒他!
「哥哥,你在做什麼?」
就在此時,柳青青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柳長風一怔,柳青青已小跑著沖了進來,奔向柳長風,一把牽住他的馬。
「哥,我知道軍統領給了青弦哥哥你心裏不痛快,但你也不能拿世子撒氣啊?」
他何時為此生氣了?
可不待他說話,柳青青已轉沖無憂與姚清霜福了一福,「世子殿下,清霜郡主,對不起!比試,是我哥哥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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