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會子閑話,林氏讓林盈袖陪著裴垣到後邊自去歇息,這裏的親戚有們安排。
林盈袖本就不想跟這些人接,不得早些回去。
兩個仆婦前頭打著燈籠引路,夫妻兩個並排走著,男人惦記著林盈袖腹中的孩兒,細細問今兒可還好,有沒有想吃什麽,明兒給林盈袖弄去。
林盈袖手了一下自己的小腹,這個孩子倒是乖巧,也沒怎麽害口。
“別為你阿娘過壽累著了,橫豎有下人,有你嫂子們心。”
林盈袖點點頭,頭靠在男人的肩膀,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地道:“別的倒罷了,阿娘每次把老家那些打秋風的親戚弄來。上次得我沒法子,求了五房的大嫂子幫忙才解決。這次又弄了一群人來,一個個烏眼似得。”
男人手將人摟在懷裏,低了嗓子道:“往後娘家這些事兒你若是抹不開麵子,就給我,都是小事不值得你費心。”
林盈袖歎息一聲,這阿娘哪兒都好,隻是心太了些。當年這些親戚可一個也見不著,如今家中好了但凡沾親帶故的都湊上來。
“夫君,後兒隻怕那姓唐的也會來,要不咱們回避了?”
若是唐墨行現在的夫人不和自己長得像還好說,偏又是和自己有幾分相似,分明是還惦記著,沒有哪個男人樂意自己的人被別的男人惦記著。
裴垣了一下人的手,湊到耳邊輕輕地道:“若是咱們回避,反倒顯得心虛,袖娘咱們夫妻多年,難道還會為了這點事心生嫌隙不?”
林盈袖咬了下沒說話,就是怕到時候相見彼此尷尬。
到第三日是正日子,不獨家中親戚,京中好的人家都來,裴家老太爺和老太太還有周國公府,唐國公府,長公主府,連國丈府等等。
林家兩府早並做一府,席麵在花廳上,鄧氏與兩位龔氏嫂子忙著招呼客人。老家的親戚林二嬸親自招呼。外頭男客有林二叔和林曉峰在外院中,男客隔著一道圍牆,並不能相見。
林氏與裴家老太太等人一桌,林盈袖與同輩的夫人們一桌。
老家的親戚雖也有心想結識京中貴人,無奈這些貴婦們都眼高於頂,就算過去也是答不理的樣子。這些人不敢怪這些夫人們不理人,隻怪林家不肯提攜。
明明們距離人上人的日子隻有一步之遙,偏林家生怕拉們一把會過們一頭似得。
“二嫂,這是你三侄兒,你看這模樣如何?”
林二嬸瞧了那姑娘兩眼,隨口誇讚說好,那堂姑聽得滿臉是笑,讓那姑娘坐到林二嬸邊去。看了上頭林盈袖和小周氏那一桌,低了嗓音說道。
“我瞧著姑老爺邊就咱們大姑太太和那位二房,年紀都不小。姑老爺正值壯年,又位高權重的,合該邊有年輕貌的相伴才對,外頭尋的人靠不住,我瞧著還是咱們家自己的孩兒好些。”
林二嬸尷尬地扯了扯角,假意喝茶並不說話。
堂姑見林二嬸不說話,接著說道:“姐妹共侍一夫也不是沒有的事兒,大姑娘容得下一個外人,想必自己嫡親的妹妹也能容下。將來我家姑娘得寵,必定不會忘了姐姐的提攜之恩。”
這主意打的可真好,堂姑這三兒模樣算不上上乘,隻能說是麵貌清秀。
“大戶人家規矩多,給人做妾委屈呢!倒不如尋個平常人家,好歹不用低聲下氣伺候主母。”
堂姑冷笑了兩聲,不願意就是不願意,說什麽做妾委屈。打量們不知道,林盈袖當初也是給人做妾,落後當家主母過世,這才撿了便宜,做了正室又了誥命夫人。
家兒年輕貌,豈不比林盈袖一個人老珠黃的人強十倍?
“二嫂放心,若是了,我必定不會虧待你去。再說,尚書也不是你的婿,何必怕呢?”
林二嬸心疼林盈袖是一說,最怕的還是親戚丟了人。
裴家那是什麽樣的人家,就是家裏的妾那都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兒。
更何況,裴垣夫婦深厚,就是家裏有幾個人那也是擺設。就算能塞進去,何苦浪費姑娘一輩子青春呢?
林二嬸岔開話題,堂姑見狀乘熱打鐵,無法,隻說等晚上再說。
午飯後,隻本家親戚還留在家中。
家中請了一個小戲班子,大家在花廳上看戲取樂。
裴垣與林曉峰等人往外頭去遊山玩水,林盈袖原本不想看戲,無奈林氏非要去,說什麽不去怕人閑話。
便與這些林家親戚一塊兒在廳上坐著看戲,閑聊。
堂姑趁機將自己家兒三娘推了出來,要給裴垣做妾。
林盈袖上下打量了那姑娘一番,問,“三妹妹可知道做妾需要做些什麽?”
三娘害的低下頭去,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就算臉皮再厚這樣的話也說不出口。
堂姑見林盈袖這樣問,連忙道:“自然是伺候尚書,為裴家開枝散葉呀!”說著,還特意將三娘和林盈袖做了一番比較。
這人就是再,上了歲數哪能和年輕的小姑娘比?家三娘年輕,若是也如林盈袖這番打扮,怎麽也得比得下去。
想到這裏,不免有些得了意,“袖姐兒放心,三娘就是再得寵,您也是姐姐,斷乎不會越過你去。就是夫主跟前,也有人替你說話不是?”
林盈袖冷笑了兩聲,朝旁邊的小周氏笑道:“妹妹你來和我這娘家妹妹說說,做妾的需要做些什麽,要守什麽規矩。”
小周氏知道林盈袖不是辱,衝三娘和林堂姑說道:“裴家是勳爵人家,家中自有規矩。為妾著便是半奴,除了服侍主子,主母屋裏灑掃使喚的活計一樣做。妾是賤籍,妾通買賣,若是做錯事主母發賣就是主子也不會駁主母的麵。妾所出的孩子都歸主母所有。妾不正席麵,妾父母亦如奴仆一般。”
一席話說的兩個人瞠目結舌,半晌了才說道:“莫要在這裏胡說八道,就是有這些規矩,我兒可是你表妹,你也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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