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其他人敢在言霜面前大言不慚,以憐憫的姿態收他為徒,估計早就被一拳打飛了。
可眼前的子是誰?
趙溪月,宰相府嫡,風評極差,卻偏偏有一手極好的醫。就像是一個天生的矛盾,教人看不真切。
可親眼見識過的本領后,就連言霜心里也不得不佩服起來——趙溪月是有真才實學的。
然而,就是這樣的人,竟然要收他為徒!
一瞬間,言霜心的緒千回百轉,最后表現在臉上,了個略顯不耐的蹙眉。
“趙溪月,你喝多了吧?”言霜滿眼狐疑的盯著,第一次對的話表現出了不信任。
趙溪月咋舌,心道我在你心里究竟是個怎樣的形象啊?像我這麼厲害的人,多得是求我收徒的,怎麼我主收你,你倒是不樂意了?
無奈道:“我現在清醒得很,所以我是認真的,你要不要為我的徒弟?”
言霜抿了下緋紅的薄,俊逸的臉上布滿沉思,對他而言,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片刻后,他凝重的問:“做你的徒弟,我有什麼好?”
問到點子上了。
趙溪月不由得勾一笑,面龐猶如春風般明起來:“我會將我的畢生所學,都給你。”
短短一句話,卻猶如千鈞重,讓言霜不由得面驚愕,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隴瑛大陸國家眾多,各有各的特。而云國最為出名的,則是其低下的醫療環境,以及其壟斷式的學醫之路。
平頭百姓想要學醫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沒人教,也從來都沒有什麼全面的、富有系統的教程可以看。至于那些王公貴族,接醫往往都是為了進太醫院混日子。
在這樣的惡循環下,找個師傅教授醫這件事,無異于天方夜譚。真遇上了,那也是做夢都能笑醒。
言霜是因為那個老軍醫才走上這條路,相比起其他人已經很不錯了,起碼有人教。他也覺得自己是撞了大運,可沒想到,在老軍醫逝世后,竟然又有人要收他為徒!
若是讓其他人知道了,恐怕得吐三升,大罵老天不公。
可言霜卻警惕了起來。
他可沒有忘記眼前子的份。
趙溪月見他不說話,臉上的笑意淡了淡,語調平靜的說:“怎麼,你覺得我是另有所圖,所以才會對你說出這樣的話?”
不等言霜回答,趙溪月一臉嚴肅的舉起一只手:“那好,我趙溪月在此發誓。如若我收你為徒是另有所圖,就讓我皮枯朽,不得好死!”
“喂!”言霜實在是忍不住了,雙手撐在桌上,眉頭皺著:“你、你不用發這種毒誓,我相信你還不行嗎?”
趙溪月道:“所以你的答案是?”
言霜深吸一口氣,薄輕抿了下,“……我答應你。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師父。”
短短的時間,他已經徹底想明白了。不管趙溪月有沒有異心,他都不舍得放棄這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
于是,在趙溪月帶著笑意的視線中,言霜后退一步,抬手提起擺,直直的跪了下去。
趙溪月:?
不是,這孩子干嘛呢?
言霜腰桿筆直的跪著,清俊眉眼猶如山澗溪水,帶著移山填海般的堅定,認認真真的朝叩頭。
趙溪月恍然,這小子是在行拜師禮呢!
心下更加滿意,微笑道:“磕完了就起來吧,以后不用跟我那麼客氣。”
言霜沉穩的站起,手指卻下意識的攏了下袖,襯出幾分稚氣和張。
畢竟,他之前對待趙溪月還是不客氣的……
可趙溪月完全沒有在意的意思,朝著言霜招招手,又一次指了指跟前的這張藥方。
言霜也明白了的意思,旋即上前,凝眉看了幾眼,道:“這些是催肝火盛的?”
角一彎:“聰明。我已經弄清了這種怪病的原因,這個藥方就是我前不久才寫好的。”
想要治好李崇佑的病,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如若是放在前世,也就是利用個儀的事,可現在,卻了唯一的一道難題。
言霜在旁坐了下來,洗耳恭聽。
趙溪月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藥方,“我的治療方案,是讓李崇佑喝下養肝的補品,讓他肝火大盛。我再趁機給他的手足施針,如此一來,他這種怪病自然也就痊愈了。只是……”
默默看了眼言霜。
“……只是,李崇佑必須要在肝火大盛的況下才能施針,可他年紀太小,子骨又太弱,在那樣的況下堅持不了多久,就會死去的,對麼?”言霜接過了的話。
趙溪月角出一抹微笑,心道:孺子可教也!
“沒錯。所以眼下的當務之急,便是解決這個問題。既要讓李崇佑的肝火大盛,又不能傷到他的子。”趙溪月說著,眉頭不自覺擰了起來。
言霜聞言,眼中飛快的閃過了一什麼。
他低眸,盯著桌面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結霜草,說不定會有用。”
趙溪月愣了下:“那是什麼?”
“一種十分罕見的藥草,大多生長在極寒之地。服下后,可以迅速凍結人的五臟六腑,但是對卻沒有損傷。”言霜回答。
好神奇的藥草!
趙溪月聽完后,心中不免激起來:這藥草簡直就是為了配合這個藥方而生的!
“不過,你說它十分罕見?還生長在極寒之地?”趙溪月了下,嘟囔道:“算了算了,反正我只負責寫藥方,至于怎麼弄到這種藥草,就看李善的本事咯。”
言霜卻是一臉言又止的神。
趙溪月也沒在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干得不錯,很有潛力。你現在還住在容家嗎?等會兒我讓人送點醫書過去,我得看看你的基礎如何。”
聞言,年先是一喜,旋即又沉下眉眼,低聲道:“我、我自己去趙府取吧,就不用麻煩你派人送過來了,給容府的人看到了也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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