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醫館可謂是門庭若市,等到了傍晚時分,一樓仍舊留有不人,二樓倒是徹底空了,期間只有一兩個人過來看過,都是些小病。
等到了關門時間后,趙溪月將剩下的客人勸走,而后關上門,把所有人喊到一塊兒,布置了盛的吃食。
其中最醒目的位置,被放上一個白大圓盤,澤金黃、氣味噴香的芝麻餅整整齊齊的碼在里面。
宋瑰了個懶腰,從樓梯上走下來,一眼就看到了這盤芝麻餅:“恩?這里怎麼會有京城的吃食,你們從哪里帶過來的?”
言霜輕咳一聲,不太自在的抿了抿:“是我自己做的。”
宋瑰驚訝:“嗯?你竟然會做燒餅?!不早說,這邊的咸魚干都快給我吃吐了。”
說著,宋瑰單手撐在桌上,興地手要去拿餅,卻被言霜虛虛攔了下。
“現在不可以吃,要等師父過來才行。”他一臉嚴肅。
“……嘖,真麻煩。就一口也不行啊?”宋瑰皺了皺眉,狐貍眼閃過一抹狡黠,突然道:“言霜你看,你師父在你后都點頭了!”
言霜一愣,下意識扭頭往后看:“什麼——嗯?”
后面分明是空的啊!
等等?
言霜“噌”的一聲扭過頭,只見宋瑰已經拿著金黃的芝麻餅,狠狠咬了一大口,邊滿是碎渣,眸中的意義昂揚。
言霜:“……”
短短的半天時間,他已經被騙兩次了!
這時,趙溪月和陸婷一起從樓上走下來,正在談論有關曲瑯的事。
“他的要求并不過分,不過我們這邊得多添加幾個補充條例,就是我之前告訴你的那些。他不會拒絕的。”趙溪月若有所思。
“好,我明白了。”陸婷在旁邊點點頭。
兩人共同來到一樓,就看見言霜正在和宋瑰對峙,聰明如趙溪月,當看到宋瑰手里缺了一大口的芝麻餅時,馬上就明白發生了什麼。
“宋瑰……你怎麼總是欺負小言。”趙溪月的語氣有些無奈,走上前拿走宋瑰手里的芝麻餅,端詳一眼,笑著對言霜說:
“小言,你手藝不錯啊。這芝麻餅層層分明,脆,還香味撲鼻的,看著就好吃。”
三兩句話,功讓言霜的臉又一次漲紅。他端起那盤芝麻餅,站在趙溪月跟前,聲音略低:“師父,愿你前途明,一帆風順。”
趙溪月勾起角微微一笑,拿起一塊芝麻餅,大大的咬了一口,黑眸之中盈滿笑意。
……
往后幾日,素問醫館的名頭越來越響亮。游老也終于在外面見完了朋友,在某天下午,優哉游哉走了進來。
“老人家,您是要看病嗎?”大堂伙計很是殷勤的湊上前,臉上笑容滿是真誠。
游老沉默不語,打量著明亮干凈的大堂,和不遠整整齊齊的幾排藥柜,臉上出滿意神。
他道:“我要見你們老板。”
伙計愣了下,而后用力點點頭:“好!外面天熱,您先坐下喝杯茶吧,我這就過去找。”
游老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饒有興致的問:“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要找嗎?”
伙計笑著說:“既然您要找我們老板,那自然就有您的道理。想說就說,不想說,我們也不會您的。來,您的茶。”
碧綠茶水被呈上,游老抿了一口,突然笑了聲:“這姑娘果然不一般啊。也難怪小徐會帶著來見我……長江后浪推前浪……”
趙溪月被喊過來時,正巧聽到了這番話,于是笑著回道:“前浪死在沙灘上?”
然而當看清眼前的人是游老時,面頓時一僵,“游老!呃,我剛剛那句話沒有別的意思,您別多想……!”
游老也愣了下,而后著趙溪月滿臉窘迫的樣子,他了把花白胡須,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小姑娘,有你這麼接話的嗎?哈哈哈哈哈!好一個前浪死在沙灘上!”
趙溪月的臉以極快速度漲紅起來,“游老,對不起。”畢竟那句話實在是有些冒犯了。
游老擺擺手:“得了,我也不是這麼小心眼的人。你這醫館規模好大,不知能否容得下我這個半截子土的人?”
聞言,趙溪月驚喜的瞪大眼睛:“您說的這什麼話啊,當然容得下!游老您跟我來,房間早就給您備好了。”
帶著游老上了三樓,推開房門,映眼簾的是寬敞明亮的房間,紅木鋪地,雕梁畫棟。旁邊擺著幾扇致屏風,再往后走,便是游老休息的地方。
游老站在門口,凝視著日穿過窗格形的暗投影,似是有些怔愣。
片刻后,他無奈的笑了下:“呵呵,這都是命啊。”
趙溪月心中有些忐忑:“如何,您還滿意嗎?”
“當然滿意了。”游老走了進去,坐在椅子上,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問趙溪月:“丫頭,你現在有空麼?我有點事得跟你談談。”
趙溪月神頓時嚴肅起來,點點頭,轉關上房門,鄭重的坐在游老跟前:“您講。”
“小徐應該跟你說過,那些稀有藥材都是從我手里弄得。我想你請我來,也應當是為了這個。”游老開門見山。
“不瞞您說,我的確有這樣的想法。但您若是不愿意的話,溪月絕對不會再有一一毫的貪念。”
“呵呵……丫頭,你倒是坦!不錯,老朽就喜歡跟坦的人說話!”游老微微一笑:“我在黑市那麼多年,自然有自己的門路。這些藥草,就是通過其中一個門路運過來的。”
“你這醫館是長城第一家,也是依沙坨第一家。其中力定然很大,可你卻仍舊游刃有余……丫頭,我年紀大了,總有土那天。你若是不嫌棄這些門路的話,便拿去用吧。”
趙溪月瞪圓了眼睛,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等等,游老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要將自己的門路給嗎?
但之所以請游老過來,只是想讓游老能偶爾提點一下自己,幫個小忙就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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