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位長老走了,韓邈帶著吳太醫,被趙三護著走進韓越房間。
韓越的隨從孫堯看到韓邈歸來,他哽咽著跪倒在床前,沖韓邈連磕了幾個響頭,
“二老爺,求求你救救大公子,他們是想要活活死他,就不想給大公子活路了。”
韓邈走到床前,看到韓越臉發青,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看起來和死人沒什麼區別。
看到韓越的樣子,韓邈深震撼,他連忙沖吳太醫一拱手,
“勞煩吳太醫看看,越兒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對孫堯抬了抬手,“你先起來吧,別打擾了吳太醫看診。”
吳太醫給韓越把了把脈,又掀起他的眼皮看了看,他眉頭皺,讓孫堯把韓越的服了,發現韓越心口有一個紅點。
吳太醫湊上前去,盯著紅點看了看,轉詢問孫堯,
“你家公子出事后有何癥狀,用過的藥方在嗎?沒有藥方的話,把藥渣拿來老夫看看也。”
孫堯抹了抹淚,對吳太醫一臉恭敬回道:
“大公子發病是在用過午膳之后,突然就倒地不起。然后他就渾乏力,在床上昏昏沉沉喊心口疼。
夫人把韓縣的大夫都請了一遍,可沒人看出大公子有什麼病。
到了后來,大公子昏睡的時間越來越多,每次醒來的時候,都捂著心口說難。
三長老說我家公子是中了邪,去請了幾個道士神婆,他們在院子里折騰了好些天,那幾天大公子有所好轉。
有個老道告訴三長老,讓他安心在院子里養著,等時辰到了,大公子自然就好了。
從此以后,三長老就不讓給大公子請大夫了,也不讓人輕易來打擾大公子。
我家公子這些日子,就沒用過什麼藥,是生生過來的。
這些日子,他清醒的時候越來越,一醒來就喊心口疼。”
吳太醫聽了這話,他嘆了一口氣,對韓邈說道:
“韓大公子被人下了毒,中毒之后原本會一睡不醒,挨到十日就會氣絕而亡。
也不知他是倒霉還是幸運,他竟然同時又被人下了蠱,那蠱蟲在他心脈吸食了毒,竟然差錯保了他一條命。
不過,蠱蟲日夜啃食韓大公子的心脈,再拖上一些時日,韓大公子同樣是個死。”
孫堯聽了這話咬了咬牙,他再次對韓邈跪下,
“二老爺,我家公子就是三長老害的,三長老背后是家主。
別人都說虎毒不食子,家主可比老虎還毒,他們不但給大公子下了毒,還要活活死我家公子。
公子醒來時,曾讓小的轉告二老爺,讓你不必管他。
他說家主和逍遙王合謀,想要貪圖從龍之功,還請二老爺看在老家主的份上,救韓家一救。
二老爺,奴才想貪心一點,請二老爺在救韓家的同時,再救一救我家公子。”
韓邈聽了這話,眉頭都皺了個‘川’字。韓越現在隨時命難保,韓邈相信他就算用苦計,也不會玩命到這個程度。
他詢問吳太醫,“越兒的毒和蠱,吳太醫可有法子全部解掉?”
吳太醫點頭說道,“要解他的蠱毒并不難,只要用下蠱之人的,把蠱蟲吸引出來就好了。
就是這下蠱之人,恐怕不是那麼好找。
至于他上那個毒,老夫要不是跟了閔老他們這幾年,也是束手無策的。
不過現在嘛,要解這個毒不在話下。就是有兩樣藥材難得,也不知韓縣這里有沒有。”
孫堯聽了這話,立刻回道:
“二老爺,韓家本就經營藥材生意,庫房有不珍稀藥材。就是那個陳管事是三長老的人,他定然不會讓人用庫房藥材。”
韓邈對孫堯回道:“不用擔心,區區一個管事,還拿不了爺,爺來之前讓人去置陳管事了。一會兒吳太醫開出方子,需要什麼藥材去庫房領用就好。”
孫堯聽了這話,激得渾直打,
“那就好,公子有救了!”
吳太醫詢問孫堯,“你家公子發病時,是當天醒過來的,還是后面才醒過來的?他醒過來之前,都有哪些人見過他?”
孫堯當即回道:“我家公子發病后昏迷了整整三天,那三天與大公子接的人可不。夫人心憂大公子,把縣城的大夫都請了一遍。
不止兩位長老來看過大公子,就連在佛堂閉門不出的夫人,也都來看了大公子兩回。”
吳太醫對韓邈和趙三說道,“按照這個小哥的說法,韓大公子應該是中毒在前,被下蠱在后。
如果對方下蠱,是司馬當做活馬醫,那人就是韓大公子的親近之人。
如果對方是為了雙保險,那就是三長老一派的人。
查案這事老夫不擅長,還得二位出馬才。”
韓邈詢問孫堯,“三長老請來跳大神的,是在越兒醒來之后嗎?”
孫堯咬牙切齒說道:“沒錯,給大公子請大夫,全是夫人在張羅。
后來夫人帶著小爺離開之后,三長老就請了幾個人來,說大公子是中了邪,不讓請大夫了。”
韓邈盡管有所猜測,還是繼續詢問孫堯,
“越兒都躺倒在床上了,你家夫人為何不在他邊伺疾,反而帶著孩子回了娘家?”
孫堯連忙回道:“二老爺,夫人帶著小爺回娘家,是大公子授意的。”
趙三與兩名手下對視了一眼,心里暗道原來果真如此,看來這韓越確實不是無能之輩。
孫堯怕韓邈不相信,連忙把這些日子的事娓娓道來:
原來,在韓彪出事之前,韓越就察覺了韓彪的野心,但韓越好說歹說,就是無法勸韓彪回頭。
韓越變得郁郁寡歡,時不時在書房里發呆,一坐就是幾個時辰。
作為韓越的隨從,孫堯偶爾聽到韓越喃喃自語,說什麼韓家要毀了,人心不足蛇吞象。
韓彪出事之前,韓越又去了一趟韓彪的書房,父子倆在書房吵得很厲害。孫堯聽到韓彪呵斥韓越讓他滾,說從今以后,他就當沒有韓越這個兒子。
韓越從出來時雙目赤紅,仿佛想要殺人。他回到自己書房門不出,這一呆就是兩天一夜。
三長老急匆匆跑來報信,說韓彪遇刺失蹤時,韓越還在書房沒有出來。
得到韓彪出事的消息,韓越在書房里大肆打砸了一通。
他出來時面憔悴,對三長老哈哈大笑,
“他要如愿了,你是不是很高興?韓家要保不住了,你們都是韓家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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