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淵渟、不,上錦仙君,你到底想干什麼?”
江宴驚慌的看著謝淵渟,歇斯底里道:“你已經廢了我們的修為了,
三大宗門也被你天佛門拿下,還嫌不夠?
你難道還想將我們這些人都趕盡殺絕,獨霸不夜海,在玄門百家之中稱王稱霸嗎?”
“啪”的一聲,溫婉隔空一掌扇在江宴臉上,
“都到這時候了,還不忘挑撥離間!”
溫婉冷聲道:“謀害老掌門,排師兄弟,甚至不惜聯合楚韻瑤以邪剜我靈給你自己,
江宴,若說野心,稱王稱霸,這世間,誰能比得過你?”
溫婉覺得自己錯了,一直說即便恢復了青梔的記憶,也覺得仿佛是個旁觀者,
可就在看到江宴和楚韻瑤的時候,心里油然而生的憎惡和痛恨卻讓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清晰的意識到,青梔就是溫婉,溫婉就是青梔,
是以,扇耳,質問,來的行云流水,甚至不用去特地思索,一張,那些言語自己就跑出來了。
江宴聽到這些話傻眼了,幾乎是不由自主的出了那個讓牽掛一世,又畏懼一世的名字,“青梔?是你,你真的回來了?!”
伴隨著又驚又喜的語氣,他的眼神竟然也迷離起來,竟然還妄圖掙扎著靠近溫婉,
給溫婉惡心的夠嗆,連忙往謝淵渟邊了,
謝淵渟眼里毫不掩飾的閃過怒意,長臂一,箍住了溫婉的腰,
冷冷道:“你們三人,是自己承認自己坐下的罪孽,還是讓乾坤鏡來揭穿你們的丑惡臉?”
江宴嫉恨的眼神盯著謝淵渟箍著溫婉腰的那條手臂,仿佛要把人的手臂看穿了,
哼聲道:“本座一心為玄門百家,問心無愧,君上要公報私仇,盡管來便是,何須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問心無愧?”
謝淵渟哼聲道:“你們兩個,也是如此?”
楚玉瑤和靳北堂沒有江宴那等自信,皆有些心虛,但轉念一想,乾坤鏡所有的功能都是傳聞,
誰也沒見過真正的乾坤鏡,
在不夜海數百年,從未聽聞有什麼可以扭轉時空的寶,
如此想著,靳北堂便強自鎮定道:“本座一生明磊落,你不用恫嚇本座,本座是不會吃這套的!”
而本來已經搖了的楚玉瑤聽到這些話,則沒出聲,
謝淵渟見狀,冷哼道:“好一個問心無愧,好一個明磊落,那就請大家看看吧!”
言畢,謝淵渟朝乾坤鏡了個復雜的直覺,輸靈力,而后,隔空將靳北堂提起來,
朗聲道:“諸位都睜大你們的眼睛看清楚了,看看你們眼中的正人君子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眾人還在狐疑著,就見乾坤鏡的鏡面忽然一陣波,接著,畫面變了,
一個面生的中年男子憂心忡忡道:“掌門,過去一年出生的新生兒中有修煉天賦的不足三,
剩下的人若是都安然長大,定是要想方設法去修煉的,如此,勢必要浪費不靈氣,
再這樣下去,睥睨峰都要被拖死啊!”
聽到這話,眾人還不無贊賞的點頭,畢竟近些年靈氣越來越稀薄,新生兒越多,大家能到的靈氣資源就越了,
然而,下一刻,鏡子里靳北堂說出口的話就讓他們都震驚了,
他說:“那就不要讓他們長大,如此簡單的事,還要本座來教你嗎?”
中年男子詫異的看向靳北堂,“尊主?”
他似乎有些不太確定,靳北堂所說的,究竟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個意思,
而后就聽靳北堂道:“看本座干什麼?
又不是本座一人這般做,你以為這些年蓬萊回回睥睨峰一頭,還真是它江宴有多厲害啊?
人家不過是在所有弟子門之前就已經篩選過一邊罷了,
還真以為本座什麼都不知道呢?”
那中年男子聞言面驚訝,卻并不抗拒,很快就道:“可是,那麼多新生兒,要如何理,
才能不引人注目?”
“本座養那麼多醫修是干什麼吃的?”
靳北堂不耐煩道:“再不濟丟出不夜海,能活下來是他們造化大,若是死了,也只怪他們命不好了!”
一個個新生的生命在他口中就好像隨便可以丟棄的垃圾一般,說的那般隨意又嫌棄,
眾人聽的怒不可遏,然而,這還沒完,
畫面一變,一幀幀畫面如走馬燈似的在鏡面上閃過,大多是不同的新生兒的房間,
有的被下了毒,孩子死了父母哭的不能自已,卻只當是孩子因病早夭,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被人丟了的,
還有一些沒什麼背景的普通人,大人好好地出了門,回來孩子就不見了,
他們找附近的宗門幫忙,宗門之人也只是隨便找找就草草了事,
而后是不夜海某口岸,一個個孩子被丟在無主的穿上飄進迷霧中,生死不知。
畫面停住,眾人都驚呆了,他們齊刷刷看向睥睨峰七長老,
就在方才的畫面中,最后一個被丟進不夜海的,儼然是七長老的孩子,
而抱走那個孩子的,則是睥睨峰二長老,七長老看著二長老將孩子抱走,給蒙面人,而后蒙面人將孩子丟不夜海中,
“靳北堂,你換我兒命來!”
七長老歇斯底里的吼著向靳北堂沖過去,卻被二長老和睥睨峰另外一個長老攔住,
“你們,你們都知道是不是!
你們這些殺我孩兒的兇手,我今日就要給我孩兒報仇!”
話說完,七長老拔出劍不要命的向攬著自己的兩個長老砍過去,場面頓時混極了,
然而這時候,卻無人再試圖阻攔七長老了。
反而,聲討靳北堂甚至是江宴和楚玉瑤的人一下子都涌了過來,
幾乎全是孩子無故早夭或者失蹤的人,
這些人或許早早就認了命,覺得是自己孩兒造化如此,可就在方才乾坤鏡的畫面里,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被丟大海流,又或者被害死,他們竟然都不知道,
一時間又悔又愧,只恨不得將江宴幾人活活給撕了。
偏偏楚韻瑤還在這個時候火上澆油的對蓬萊的幾對父母道:“都喊什麼?
掌門也是為了大局著想,不夜海靈氣越來越稀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讓那些個不能修煉的廢長大,除了浪費靈氣還能干什麼?
如果放任那些廢來跟你們搶靈氣資源,你們能有今天嗎?”
眾人倏地瞪向楚韻瑤,對方的話幾乎是在赤的告訴他們,他們今天的就都是用早夭的孩子換來的,
溫婉都無法想象楚韻瑤這麼蠢,當初是怎麼和江宴給青梔設下拿陷阱的,
江宴也是氣的夠嗆,直接怒吼道:“蠢婦,你給我閉!”
乾坤鏡的畫面本來只出現了睥睨峰的人,江宴和楚玉瑤還可以抵賴一下,
可楚韻瑤這話無疑是替江宴和蓬萊認了罪,江宴最后的狡辯之路都被給堵死了。
眼看場面就要失控,安城主高喝一聲“諸位稍安勿躁!”
他用靈力裹挾的聲音震的所有人耳發疼,躁的人群終于安靜下來,
紛紛怒瞪著擂臺上的幾個人,好歹沒有再胡沖撞。
安城主也沒想到謝淵渟居然一來就搞了這麼一間大事,震驚之余,又覺得自己為不夜城的城主不能袖手旁觀,
謝淵渟和三大宗門如今孰強孰弱已經一目了然,且一正一邪,他很輕松的就選擇了自己的立場,
朗聲道:“老夫知道諸位的憤怒與心痛,
委實說,老夫也不敢想象,幾位掌門竟然坐下如此有違天理之事,
但上錦仙君既然已經手了這件事,就說明他已經決定要管此事了,
諸位稍安勿躁,給上錦仙君一點時間,也給大家自己一點時間,徹底理清真相,
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惡人,如此,方能還不夜海一片清明!”
上錦仙君也好,不夜城的城主也罷,都是尋常人得罪不起的,
而且,安城主說的也有道理,是以,眾人紛紛點頭,不再生。
謝淵渟見狀,大手一揮,將江宴和楚玉瑤一同甩至乾坤鏡可以照到的范圍之,
如靳北堂所說,將那些沒有修煉天賦的孩子丟出不夜海,或者直接死的主意的確是江宴提出來的,
而藥王宮和睥睨峰則是在提出察覺到蓬萊的靜后相繼效仿,
而令人氣憤的是,他們此舉并非單純的為了應對靈氣越加稀薄的大勢,
而是為了在宗門大比中彼此爭斗,爭奪那所謂玄門百家之首的位置。
看著畫面里的江宴和楚玉瑤漫不經心的吩咐下屬將那些天賦不佳的弟子害死,
觀看的眾人只覺得出離憤怒!
眼看乾坤鏡里的畫面要熱起眾怒,江宴忽然大聲呼道:“大家不要被上錦仙君給騙了!
乾坤鏡是他的,他想讓乾坤鏡出現什麼,乾坤鏡自然會出現什麼,
這些都是無稽之談,本座從未做過這種事!”
“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
有人氣的不行,怒道:“君上實力早已經打,即便靈氣稀薄,修煉艱難,于他自己本沒有任何影響,他為何要這樣做?”
“就是!
君上又不需要靈氣來修煉,他不修煉,玄門百家也無一人能敵得過他,他為何要坐著等吃力不討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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