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同志，我是婁樊，市局法制辦的。”

足足幾秒鐘之后，婁樊才徐徐開口說道，聲音低沉，帶著極強的迫。

“婁主任好！”

刀鋒聲音依舊清朗，不不卑。

“刀鋒同志，首先祝賀你，這麼快就偵破了二六七廠財務室失竊案，作為一名新職的同志，表現不錯。”

婁主任這番話，顯然令人有些意外。

但的雙眼卻微微瞇了一下，向刀鋒的眼神之中，更是增添了幾分焦慮。顯然他并不覺得這是個好現象。

“謝謝領導表揚，破案是我的本職工作。”

“刀鋒同志，請你把整個破案的過程跟我們詳細地描述一遍。注意，不要任何細節！”

“婁主任，本案還在偵破階段，按照規定，我不能隨意泄案件況！”

刀鋒一不茍地說道。

頓時便功地在好幾個人臉上讀到了“震驚”之。

好家伙，這是公然和婁主任板啊。

到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另有原因？

或許，他純粹就是新人不懂規矩，在這里跟婁樊講保紀律？

理論上，刀鋒這麼說無可指摘，反倒應該到表揚。

案件偵破是有嚴格保紀律的，除了相關的偵辦人員之間可以互通有無，以及直屬上級有權了解案，其他人，哪怕是非分管的局領導，都是不能隨意打聽細節的。

婁主任角一扯，冷淡地說道：“刀鋒同志，我們今天過來，是向周書記和海局長匯報過的，得到了兩位局領導的批準。因為在本案的偵辦過程中，有人反映你使用了不恰當的方法，市局法制辦正式找你談話，現在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

“那好，繼續！”

于是刀鋒開始匯報偵破過程。果然按照婁樊的要求，說得十分詳細。頓時就功吸引了大伙的注意力，連賈鵬和都出了十分興趣的表，說到彩，甚至還流出贊嘆之意。

唯獨婁樊自始至終板著臉，不時口打斷刀鋒，詢問細節。

有好幾次，他都不是沒聽明白，給人的覺是故意為之，似乎是想要通過這種手法，打刀鋒描述的節奏，讓他自己出“破綻”。

類似的小手段，辦案人員也經常使用，往往犯罪分子在反復描述同一個細節的時候就會出現自相矛盾的況。

而這就是疑點，證明他在撒謊。

因為臨時編造細節，在高度張的況下，容易把自己搞懵，說著說著就前言不搭后語了。

而婁主任，則是將這種手段用在自己同志上。

可惜對刀鋒不起什麼作用。

婁主任隨手設下的一個個“小陷阱”，被刀鋒輕輕松松就趟了過去，完全不上當。

賈鵬和不住對視了一眼。

這小子，老練得很啊！

怎麼看都不大像是個新丁。

“你是說，你利用了新城里于紅珊的關系，約了彭自如和葛平飛過來打麻將？”

婁主任打斷刀鋒的講述，問道。

“是的，婁主任。”

“解釋一下你這麼做的理由！”

“為了破案。據七廠的肖會計說，在失竊的好幾張現鈔之上，寫過數字，其中一張現鈔上，還列了一個豎式來進行計算。所以，按照邏輯推理，只要找到這幾張有標記的現鈔，就能順藤瓜，找到犯罪嫌疑人。”

“一起打麻將，讓犯罪嫌疑人輸錢，是個有效的辦法。”

婁樊淡淡追問道：“那你如何保證讓彭自如一定輸錢？打麻將有輸有贏，如果他贏錢了怎麼辦？另外，你輸了又怎麼辦？難道從辦案經費中支出？或者，你自己承擔這個損失？”

不得不說，婁樊這個切點選得不錯。

如果從辦案經費中支出，誰能給你證明你是為了破案？如果你自己承擔損失，呵呵，你一個剛剛轉正的小聯防隊員，哪來那麼多錢輸？

五十塊錢一番，二百五十六番封頂！

這樣的牌局，哪怕在賭風極盛的巖門，都是妥妥的大賭局。

兜里不揣個幾萬塊，你連上桌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無論刀鋒怎麼回答，似乎都會掉進坑里。

“不會的，于紅珊向我保證，彭自如一定會輸錢。”

刀警直接將鍋甩到三姐頭上，誰讓三姐是巖門有名的大姐頭呢？

“憑什麼保證？”

“那我就不清楚了，三教九流的人，總有自己的獨門絕技。我只管破案！事實證明，于紅珊做到了，彭自如確實輸了不錢，把贓款都用出來了。要不然，我也不能當場抓住彭自如！”

“那麼，你和于紅珊是什麼關系？為什麼要幫你破案？”

再次抓住了重點。

婁主任果然有幾把刷子。

刀鋒微微一笑，說道：“婁主任，每個公民都有義務配合公安機關辦案。我也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沒想到還真的答應了。”

差點笑出聲來。

這混小子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還真不小。

關鍵這話在字面上完全正確，讓人無話可說，不管婁主任再怎麼問，他也可以一直用這個理由來回答。

你婁主任總不能說，公民都不愿意配合公安機關辦案吧？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和于紅珊是什麼關系？”

“人！”

刀鋒的回答依舊滴水不。

連“朋友”這兩個字都不肯說出口來。

“好嘛，一個撈偏門的人，那麼愿意配合公安機關辦案！”

婁主任不無譏諷地說道，死死盯住刀鋒，眼神冷。

“報告婁主任，人是很復雜的。我們公安機關判斷一個人的好壞，也不能非黑即白。太片面化了，容易走進先為主的誤區。”

刀鋒毫不在意婁主任冷的眼神，隨口答道，神態自若。

“刀鋒，聽說你打牌也很厲害，郭建剛那個案子，你在閆利民開的槽子里，也是玩很大的牌局，還沒輸過錢。”

此時坐在婁主任邊的一位二級警督話問道。

“手氣好而已。”

“為了破案，我們一線警察，總是需要深各種犯罪現場。這也是沒辦法，要是上級能安排我在辦公室舒舒服服坐著看報紙，我也不愿意冒險啊。”

此言一出，法制辦的幾個人，臉都是微微一變。

刀鋒視若無睹。

既然諸位都上門找茬了，那就別怪我不給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