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和陳啟言這次會面時間不長，很快便各自東西。

尚未離開柳堤，刀鋒便再次收到傳呼，一看號碼，居然是于傲雪打過來的，趕跑到最近的公用電話亭回過去。

“在哪？”

于傲雪永遠惜言如金。

“石湖。”

“你去石湖干什麼？一個人？”

“要不然呢？也沒人陪我啊……我剛被停職，覺得有點悶，出來走走。”

刀鋒開玩笑般地說道。

“停職？不是說放假嗎？”

刀鋒意識到，自己居然已經了各方關注的焦點，連于傲雪都這麼快就知道他被放假了。

刀鋒笑道：“名義上好聽一點嘛。”

“怎麼回事？這麼點擔當都沒有？”

于傲雪很生氣。

刀鋒搖搖頭，說道：“也不怪他，他力大的。這時候給我放假，站在他的立場來說，未嘗不是一種保護。”

“你還能為人著想的。”

“怎麼說他也是我老大，我當然得護著他點兒……”

“既然你現在放假了，那你到新城里來一趟吧。”

于傲雪居然主發出了邀請。對刀鋒來說，這個信號可有點不尋常。于傲雪的格就這樣，有事會主來找你，但輕易不會邀請你去見。

除非傳喚！

“好咧……”

刀警愉快地答應了一聲。

不用問去新城里何，問就是三姐家。

刀鋒趕到的時候，已經差不多九點半了。新城里今晚給他的覺有點不同，好像冷清了不，沒有平常那麼熱鬧。

隨即，刀鋒便想到了緣由。

三姐在收業務。

夜總會今天居然都歇業。

刀鋒不由得微微一笑。

三姐還真是“聽人勸吃飽飯”的典范，難怪能在巖門地下世界屹立不倒那麼多年。這謹慎的行事風格，就不是一般的大哥能學會的。

在三姐門外，刀鋒照例只見到一位“保鏢”，但在暗還藏著多人馬，可就不好說了。

這次，保鏢沒有引領刀鋒，只是點了點頭，便站在那里一不。

無疑，刀鋒已經獲得了隨時進三姐住所的“特權”。

這肯定也不是保鏢能決定的事，能做出這個決定的，只能是三姐自己。

推門進去，客廳里，兩道靚麗的風景線，迥然不同。

無論什麼時候，于傲雪都是制服筆，坐姿端正。而三姐卻有點懶洋洋的，穿著睡，很隨意地靠在沙發里，微笑著和于傲雪聊天。

見刀鋒進門，三姐嫣然一笑，算是打過招呼。

“為什麼突然想要查沈世明那個案子？”

于傲雪劈頭就問。

刀鋒就嚷嚷起來：“哎哎哎，于科，咱們能不能別這樣，你讓我口氣再說啊，騎那麼遠的單車，很累的。”

于傲雪便瞪了他一眼，隨即朝桌面上呶呶。

那里有一杯熱氣騰騰的綠茶，顯然是專門為他沏好的。

還有水果，糕點。

刀鋒走過去，二話不說，端起茶杯灌下去半杯，又抓起糕點大嚼，吃相猛惡無比。

“怎麼，沒吃飯嗎？”

三姐坐直了子，問道。

“下午放假，一覺睡到八點多，早就得前后背了……”

刀鋒滿口糕點，含含糊糊地說道。

其實去柳堤之前，他在路邊小店買了一盒餅干，卻完全不夠填飽肚子。這年輕的，每天需要消耗的能量太大了。

“那我給你下碗面。”

三姐說著，站起來，就往廚房走去。

于傲雪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頭。

在此之前，唯獨有這個待遇。

關鍵是，刀鋒居然一點都不客氣，還笑呵呵的，覺得一切都很理所當然。

他們才認識幾天？

片刻間，刀警便干掉了整整一碟糕點，又端起茶杯一口氣喝干，這才抹抹，滿足地嘆了口氣，說道：“好了，充電完畢。充電五分鐘，可以通話兩小時……”

“什麼七八糟的？”

“什麼手機能充電五分鐘，通話兩小時？”

于傲雪又瞪了他一眼。

這人看著就不靠譜，怎麼自己老覺得他能破別人破不了的案子呢？

錯覺！

一定是錯覺！

“沈世明那個案子，難道他兒沒去過你們檢察院？”

刀鋒主提起了話頭。

“來過，我們也調查過。這個案子，從石湖分局提供的材料來看，證據鏈完整，邏輯完整，定為通肇事，沒有問題！”

“這是檢察院的方結論？”

“對！”

“那你個人的看法呢？”

于傲雪哼了一聲。明明是自己在問他，怎麼轉眼之間，就變他占主了？不過于檢察對工作到底不含糊，當即說道：“三銳傷有一定的疑點，石湖分局給出的解釋，不夠完。一般來說，很難有車禍能形那樣的傷痕，除非他們能找到肇事車輛，做案復原。”

刀鋒一笑，淡淡說道：“本就不存在肇事車輛，去哪里找？”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太巧合了。三致命傷，都是直達臟，一刀穿肝臟，兩刀刺穿心臟。尤其死者上沒有撞的痕跡。要巧合到什麼程度，才會出現這樣離奇的車禍？”

于傲雪反問道：“如果不是車禍而是謀殺，那為什麼他們不把現場做得更真實一點？”

“既然是雨夜殺人，開個車撞過去不更好嗎？”

“因為他們不需要！”

刀鋒的回答，也言簡意賅。

于傲雪仔細一想，果然如此！

臉頓時變得更加嚴肅起來。

“既然能夠把后面的一切都擺平，那為什麼要這麼麻煩呢？”

“我贊同刀子這個分析，買兇殺人這種事，能夠一個人完最好。多一個人，就多一份風險，沒有必要。”

說話間，于紅珊端著一個青花瓷碗，款款走過來。

優雅的人就這樣，無論做什麼，都賞心悅目。

刀鋒角微微一翹。

說起“江湖道”上的事，于傲雪這位檢察，還真沒有堂姐懂得多。

一個殺手，雨夜殺人，一對一的況下，當然是面對面干掉沈世明最穩妥。經驗富的殺手，完這個過程只需要幾秒鐘，殺完人，一轉眼就可以消失在雨夜之中。如果開車去撞，不可避免的會鬧得靜比較大，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撞人之后，還得補刀。

白白多浪費時間，增加被人目擊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