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仇已經結下,再無可解的余地。
刀鋒卻好像沒有一點自覺。每天上班下班,規律得很。
他二警區負責人的職務已經恢復,那個莫名其妙的分也撤銷了。
在這件事上,玩了個花招。
警告分,派出所雖然有權做出,但要報分局批準,才能正式生效。那天所倒是當著兩名保鏢馬仔的面宣讀了這個分決定,事后卻就沒往上報。
通俗點說,就是糊弄鬼呢!
明著欺負兩個混混沒文化,不懂作流程。
現在撤銷這個分,也就是一句話,在所里支部會議上通過一下就ok了。都不用再請示誰。
既然分撤銷,肖躍進自“退位讓賢”,刀鋒重任“警長”。
只要肖躍進自己沒意見,兩旁不相干的人,更加沒辦法有意見。
當然,近幾天刀鋒增加了一個“日常行程”,每天下班之后,去附近的清源衛生院探在此住院的老爹刀無名。
是的,刀無名已經從玉海醫院轉過來了。
燙傷大致已經治愈,其余并發癥也控制住了,就沒必要繼續住在玉海。盡管刀無名和唐瀟老家都是玉海的,但在巖門這邊工作了十幾年,已經將巖門當家了,還是回巖門治療更加踏實些。
畢竟楊浩東還親自去醫院探過兩回。
都是自己一個人去的,輕車簡從,低調得很。
要說楊浩東和刀無名是有仇的,奪妻之恨,誰心里沒疙瘩。可事都過去了那麼多年,楊浩東現在家庭幸福,事業有,早已高高在上,自然也不會再計較這些“陳年舊事”。
這中間的關鍵點,當然是刀鋒。
刀鋒的態度很明確,他可以認楊浩東,但要等刀無名百年之后。
只要刀無名在世一天,他就只會稱呼“楊專員”。
楊浩東這是想要修復關系。
這下到刀無名心里不踏實了。
你要修復關系可以啊,你來醫院是看病人的吧?可你每次過來,都只盯著唐瀟看,大多數時候都只和唐瀟說話,把我這個正牌子的病人撇在一邊算怎麼回事?
不行,這玉海醫院不能住了。
再住下去,不但兒子“沒了”,老婆都可能“沒了”。
現在楊浩東位高權重,行看漲,將來還有可能更進一步。他刀無名不過是個普通職工罷了,信心確實不足。
這樣的事,絕對不能任其發生。
刀無名果斷轉院。
反正沒啥大問題了,只需后續的常規治療,康復之后就能出院。清源衛生院條件差點就差點好了,也能將就。
對老爹這個決定,刀鋒肯定不反對。
他可不想養父和親生父母之間,再發生什麼“狗劇”。要不然,他這個當兒子的,夾在中間可難做了。
刀鋒是個孝子,刀無名轉院到清源衛生院之后,刀鋒不管多忙,弄完手里的工作之后,必定會去衛生院陪著父母聊一會。
都形規律了。
只是時間上不一定,警區事的時候,吃完晚飯就過去,事多的話,必須忙完才能過去,最晚的一次,是九點過后。
而今天去衛生院也比較晚,就剛才,刀鋒才剛出警抓了幾個鬧事的混混,一通教育,安排人全部送進拘留所,讓他們去挖沙子。
等理完這事,抬起手腕一看,已經八點五十,抬頭一看門外,大雨傾盆。
刀鋒猶豫了一下,還是穿上雨,騎著單車出門了。
所幸依舊是夏天,氣溫不低,雨水打在臉上,非但覺不到寒冷,反倒十分涼爽,很好地驅散了一的暑氣。
刀鋒瞪著破單車,向清源衛生院而去。
八點多,又下著大雨,街面上的行人已經比較,轉過一個完之后,有一臺自行車出現在刀鋒后十來米,不不慢地與刀鋒同一個方向騎行。
九十年代,自行車絕對還是偏遠地區的主力通工。
這種形太常見了,不要說刀鋒在前邊,就不會關注后的況,就算是他發現了,也不會覺得有任何異常。
大路通天,還不許別人跟你同一個方向騎車了?
很快,刀鋒就拐進了清源衛生院的院子。
別看清源衛生院始建于七十年代,老舊得很,院子卻大的。按照后世的話來說,就是創建者很有“前瞻眼”,早早就占下這麼老大的一塊地皮。
現在可不就變城區了嗎?
等再過些年,巖門地價大漲,清源這一帶變中心城區的范圍,這塊地皮,都老值錢了,估著賣地賺的錢,比清源衛生院建院以來賺錢的總和都要多。
正應了那句古話: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院子夠大,就可以規劃出一個獨立的停車坪,在院子的一側,黑咕隆咚的,只有遠病房里出的燈,能勉強提供一點視野。
來過好幾次,刀鋒對這里已經很悉,練地將單車在停車棚下停好,都懶得上鎖。這麼破的舊單車,賊都看不上。
轉過來,就聽得“哐當”一聲,卻原來有人在不遠摔倒了。
下雨天,路,視野又不好,這人指定是騎到小坑里了。
騎手穿著雨,帽檐得很低,看不清樣貌,甚至連男都無從分辨,只有一個不銹鋼飯盒摔在車前。
無疑,這位和刀鋒一樣,都是來衛生院探視病人的。
就是這麼晚了,才過來送飯,病人不早就得前后背了?
也許是送點夜宵吧。
不病人是需要食多餐的。
刀鋒也沒多想,眼見得那人摔倒在地,哼哼唧唧的爬不起來,刀鋒趕上前攙扶。
警察叔叔就應該學雷鋒做好事,沒啥猶豫的。
刀鋒剛扶起那人,里還在問“沒事吧”,眼前寒一閃。
一把鋒銳無比的刀子,當刺了過來。
這樣的距離,這樣的速度,猝不及防之下,幾乎沒人能反應得過來。
結局必定是被利刃穿,死當場!
所以,刀鋒卒,完結散花?
只能說,你想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