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正式開始審訊，已經到凌晨時分，地點也不是在清源派出所，而是在石湖區人民醫院骨傷科的病房。

當然，因為況特殊，殺手到了單間病房的“特殊待遇”。

此時他胳膊上打著石膏，吊在前，左手手腕和病床銬在一起，臉上稍稍恢復了一點，額頭也不見冷汗了。

可見止痛針起了效果。

當然，病房里現在也不止刀鋒一人，肖躍進，梅博華和常等幾名聯防隊員都在。

肖躍進梅博華參與審訊，聯防隊員負責外圍警戒，防止意外況發生。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分局重案中隊正式接手本案之前，看守嫌犯的任務，就著落在他們頭上。

襲殺警察，并且有可能涉嫌買兇殺人，這是妥妥的重案。

清源派出所以及刀鋒這個事業編民警，偵查權限不夠，案子遲早是要上的。至于是由分局接手，還是直接由市局重案大隊接手，暫時還不好說。

這得看領導如何拍板。

考慮到分局刑偵大隊的實際況，有郭遠和江華在，刀鋒肯定會申請由市局重案大隊接管本案。

但申請歸申請，最終如何定奪，他說了不算。

所以，現在必須搶時間，分秒必爭，爭取在移案件之前，盡可能多地掌握第一手資料。他手里的資料越多越詳細，別人手腳的難度就越大。

“倪哲！”

這個名字，剛才已經報給醫生，倒也沒啥好瞞的。

“年齡？”

“三十六歲。”

刀鋒不由輕輕一笑。

“本命年啊，難怪你點子背！”

可不就是點子背嗎？

被人哄騙來殺一個警察，偏偏這個警察還是個“機靈鬼”，早就做好準備，等他甕。進號子之前，先挨一頓好打！

倪哲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氣哼哼的。

老子被你打這個鳥樣，你特麼還說風涼話。

是人嗎？

“家庭住址？”

“老子為什麼要告訴你？”

倪哲歪著脖子反問道，盡量裝出一副傲氣的樣子。

道上哥們就這樣，倒驢不倒架，氣質必須拿住！

“特麼的，老實點！”

肖躍進大怒，重重一拍病床，喝道。

“你特麼敢殺警察，信不信老子收拾你，連你爹爹媽媽都不認得！”

審訊嘛，就這樣，得有人唱紅臉。

都溫脈脈地跟犯罪分子講好聽的，那還怎麼玩？

倪哲“哼”了一聲，不屑地瞥了肖躍進一眼。

不是肖躍進抓的他，他一點都看不上。

“你是不是傻啊？”

刀鋒有點可憐地看著他。

“都什麼時候你還在扛？你拿了人家多錢，值得你這麼賣命。我跟你說一下這個況啊，你先殺了沈世明，現在又來殺我，你應該知道是個什麼后果吧？死刑跑不了你！”

“切，你嚇唬誰呢？”

“反正死刑跑不了，我干嘛要配合你們？”

刀鋒哈哈大笑起來：“倪哲，誰說你沒機會了？你還有機會啊，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得住了。只要你自己爭取，就有希活命。”

“屁！”

“你特麼又騙老子。老子不信！”

倪哲里這麼說，兩眼卻亮閃閃的，顯然心里有想法。

“倪哲，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混道上不是一天兩天了吧？那我們的政策你也應該是懂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檢舉揭發可以立功。你現在，就必須爭取這個立功的機會。你得謝是我第一個抓住了你！”

刀警一副十分關心人的樣子，諄諄善。

“讓你有機會檢舉立功。要是我先抓住召大力，他肯定會檢舉你啊。你覺得他會幫你扛雷嗎？他不得你馬上去死，好換取他自己活命的機會。”

“你仔細想想，是不是這樣？”

“你這樣的，召大力會用他的命來保你的命？”

倪哲怦然心，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起來，稍頃，試探著說道：“我，我檢舉揭發了，真能活命？”

“有機會！”

“看你的態度了。你態度好，配合我們，我算你立功，到時候肯定為你爭取從輕罰。看在你也算是條漢子的份上，我說話算話。”

刀鋒立即趁熱打鐵。

都說了，哥不用折騰你，用智商就能直接碾。

你還不信？

“好，我相信你！”

倪哲幾乎沒怎麼猶豫就下定了決心，并且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你手那麼好，也是條好漢，我信得過你！”

刀鋒微笑點頭，堅定他的信心。

早先，刀鋒確定沈世明上的三刀都是致命傷之后，就對殺手的格有個初步的判斷——為人謹慎。

所以他會選擇在大雨夜手，在此之前，肯定多次跟蹤沈世明，尋找最佳機會。

這和刀鋒遇到的況是一樣的。

連續三天，他都清楚地知道，有人在跟蹤自己。之所以一直沒有手，就是在等下雨。

仲夏季節，下雨很常見。

這樣的格，不大可能會死扛。

肯定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一旦被抓，只要有一活命的機會，此人都不會放過的。

召大力和他不過是“合作關系”，又不是什麼生死之。再說了，什麼生死之能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果然，自己拋出一骨頭，哪怕上邊沒啥，這家伙也是急吼吼的一口咬住，再也不肯松開。

“我全都跟你們說了吧，確實是召大力讓我來殺你的……”

說著，倪哲臉上出輕松的表，似乎終于過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召道友，對不住了！

梅博華唰唰地記錄下來。

“召大力說了是什麼原因嗎？”

刀鋒耐心地問道。

“當然說了，說你故意整他，和他有仇。還說你一直在調查沈世明那個事，要把我們都送進去……”

刀鋒不由得和邊的肖躍進對視了一眼。

肖躍進神極為振。

沒想到沈世明案真的另有。

老實說，一開始的時候，肖躍進并不是百分之百信服刀鋒的判斷，他之所以支持刀鋒，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講義氣，顧及戰友之。

現在，這案子石錘了！

沈世明真是死于他殺，而且是召大力買兇殺人。

穿上這警服一年多時間，肖躍進還是頭一次參與偵破這樣的大案要案！

這就，瞬間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