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打算怎麼著手？”

周金沙關心的是這個。

葛平凡想了想，才說道：“書記，因為案發時間不短，犯罪團伙又明顯比較有經驗，偵破難度是比較大的……”

案發時間在好幾天前，對刑偵領域而言，這個時間確實不算短了。

給了犯罪分子十分充足的逃跑和匿時間。

周金沙敲了敲桌子，有些不悅地說道：“再有難度，這案子也得破！”

“啊，當然當然……我的意見是，馬上聯系下邊各個縣局，同時聯系周邊地區，向他們通報這個況。按照我們以往的經驗，這種犯罪團伙既然嘗到了甜頭，肯定不會就此收手，他們必然還會再次作案。不過這個作案的地點，可能會轉移。”

“讓下邊縣局和周邊的兄弟地市幫忙一起查，效果可能會更好。”

“至于我們這邊，應該盡可能多地發人手，進行全市的底排查，盡快找出更多的線索來。”

周金沙微微頷首。

平心而論，葛平凡說的這兩個方向，都很“對癥”，是很合理的偵查辦法。以往許多案子，都是靠著底排查和兄弟地市協查破案的。

在互聯網剛剛起步，刑偵技相對落后的時代，大數據本無從談起，底排查的法子雖然笨點，卻管用。

只不過，全市的底排查，需要耗費不的時間力和人手。

其他工作不可避免的會到一定的影響。

所以這樣的大作，市局也是很慎重的，一般來說，盡量只搞局部的排查，將對正常工作的影響降到最低。

另外，下邊縣局協查的積極會比較高，但周邊兄弟地市就要看況了。

一般的協查肯定會做，但不大可能搞全市底排查這樣的大作。

也就是說，只要犯罪團伙謹慎一些，跑外地去蟄伏一段時間，這個案子有很大的可能變懸案。至短時間是很難偵破的了。

“其他同志的意見呢？都談談吧！”

“驚雷，你是什麼看法？”

于驚雷微微一笑，說道：“書記，我贊同支隊長的意見，這個案子，需要點時間來磨。”

周金沙眼里飛快地閃過一抹不悅。

他知道于驚雷點子多，在刑偵方面，往往有出人意料的見解。今天卻什麼都不肯說，顯然心里還是有些疙瘩。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怪于驚雷心中有氣。

他現在雖然解除羈押，也算是復原職，因為彭自如逃，一直未曾歸案，所以對他的問題也就沒有一個正式的結論，還留著尾呢。

從某種極端的角度來說，他還有可能再次被采取強制措施。

從于驚雷剛才對葛平凡的稱呼就能看出端倪，是非常正經的法，明顯有隔閡。

大家都是一家人，在一個鍋里攪馬勺，平時都是很隨意的。

聲“葛支”才算正常。

“其他同志的意見呢，都談談……老秦，聽說你親自在清源派出所抓這個案子，那你們石湖先談談。”

周金沙點了秦偉的名。

秦偉急忙笑著說道：“周書記，我就是適逢其會，案子都是派出所的年輕同志在辦的，我基本沒有干預，還是讓直接辦案的同志向你匯報吧。”

周金沙手虛點了他一下，笑道：“不錯嘛，老秦，培養年輕同志不余力。這個很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讓年輕同志談談看法。誰先來？”

不領導的目都落在石湖分局那一塊。

直接閉，正襟危坐。

沒聽到秦書記說讓年輕同志匯報嘛，他都快四十歲了，算不得太年輕吧？

要正確領會領導意圖。

秦書記這是給刀鋒創造機會呢。

看來這個小刀背后果然是有人的，自己的預一點沒錯。

“刀鋒，你是主辦人，你向周書記匯報一下。”

秦偉直接點名。

市局領導正看著呢，怎可冷場？

“是，秦書記！”

刀鋒應聲站了起來，先向秦偉點頭致意，然后向主席臺舉手敬禮。

“哈哈，原來你就是刀鋒啊，這段時間你破了不案子，很不錯啊……”

周金沙微笑點頭，很和藹的樣子。

“謝謝周書記表揚，都是本職工作。”

多出來三十年的記憶和人生閱歷，這些基本的場面規則，刀鋒還是拎得清的，應對很得，氣度也拿得不錯，既不驕傲，也不特別張，展現出良好的心理素質。

大多數領導都比較滿意。

“嗯，你談談你的意見！”

“是，周書記。”

“原則上，我同意葛支隊長的意見，這批犯罪分子經驗富，計劃縝，不好對付。所以我個人的意見，是不宜打草驚蛇……”

此言一出，會議室立馬起了一點小。

不人面面相覷。

這家伙，可以啊！

里說贊同葛平凡的意見，實際上是對著干！

葛平凡的臉微微一變。

于驚雷和劉浪對視一眼，都是角一翹。

對這些，刀鋒視而不見，繼續說道：“如果我們現在大張旗鼓的搞全市底排查，只會嚇到他們，更深地藏起來，一不，很難在短時間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那你的意思，是這個案子暫時不查了？等著他們冒頭？”

葛平凡再也忍耐不住，口問道。

說起來，葛平凡這個作，是不大合適的，有僭越之嫌。

刀鋒正跟周書記匯報呢。

但案分析會嘛，周金沙剛才都說了，暢所言。

刀鋒搖搖頭，說道：“那當然不是，我的意見是暗中調查。可以從其他方面著手。”

“其他方面？怎麼說？”

周金沙饒有興趣地問道。

“其他的非法買賣債券的團伙。這樣的團伙，我們巖門還有不。不過他們的手法，和這個詐騙團伙不同。他們一般是底價收購尚未到期的債券，然后改兌現的日期，提前去銀行兌付。”

這才是“民間買賣債券”的“常規作”。

在債券銷售過程中，存在著一定的“攤派”行為，很多單位都要求干部職工必須購買一定數額的債券，不人對這個非現金債券心存疑慮，擔心到期兌現不了。所以當有人愿意收購的時候，哪怕出價低于券面價格，也有人愿意出售。

比如一百元的債券，還差兩年多時間才到期，作價八十就賣了。

虧一點就虧一點，還是現票子拿在手里踏實。

而民間那些買賣債券的小團伙，就想法改債券的兌現日期，提前到銀行兌付。以此賺取價差。

利潤率還蠻高。

一百元的債券，八十收購，去銀行一轉手，加上利息能拿到一百四十多。

當然，風險也是存在的。

就是改的日期一旦被銀行察覺，兌付就會失敗。搞不好還會進去。

不過，既然是非法生意，哪有不冒風險的呢？

況且這些人改日期的水平還高，銀行工作人員稍不留神就會上當。相對來說，風險比純粹的詐騙團伙還是要低上許多。

因此這些年，各地有不團伙在做這個“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