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十一點,刀鋒,于驚雷,林巧眉坐在了金盾賓館小會議室。
他們對面,則坐著曾克己,司馬白,李作勇,楊浩東,謝文和。
會議室氣氛嚴肅。
其實昨天晚上,刀鋒等人就趕回了市區。
案子有了突破進展,當然要著趕回來向領導匯報。
只不過回到市區已經將近十一點,刀鋒考慮再三,還是沒有去打擾楊浩東。這些天,想必楊專員也沒休息好。
“驚雷啊,把你們掌握的線索匯報一下吧。”
楊浩東起了個頭。
于驚雷笑了笑,說道:“這個案子,主要是刀鋒的思路,還是讓他給各位領導匯報吧。”
楊浩東的目便落在了刀鋒臉上。
刀鋒也不客氣,直了子,朗聲說道:“那各位領導,就由我來匯報吧……現在案基本已經比較清晰了……”
當即將這兩天在文華鎮蔣家村和大橋鎮紅水村調查的況匯報了一遍。
領導們臉凝重地聽完,彼此對視了一眼。
“所以,你的結論是什麼?”
楊浩東謹慎地問道。
“蔣重文有重大作案嫌疑。因為未婚妻一家被殺害,他啟了復仇計劃。”
刀鋒十分肯定地說道。
領導們再次對視一眼,都輕輕點頭。
現在看來,刀鋒這個推理是最接近案真相的。
李作勇想了想,問道:“有一個疑點,如果真兇確實是蔣重文的話,他為什麼要從林永剛開始?難道第一個不應該是紅水村的李二魁嗎?”
李二魁就是紅水村現任支書李家和的二叔,當年他是紅水大隊的積極分子。十月二十四日那天的大會,就是他搞起來的。
當著李家和的面,老人們都不敢講李二魁的事,后來上山之后,李家和沒有跟隨,刀疤老人便打開了話匣子,將當年的詳細況,一五一十都告訴了公安同志。
“這個事,二三十年了,沒人管,現在終于要管了嗎?”
這是刀疤老人的原話,說這話的時候,老人渾都在抖。
當年,他也是害者之一。
上挨了無數拳腳,迎面被砍一刀,暈死過去。
也算是“因禍得福”。
當時還以為他死了,怏怏的,也沒人再管他,反倒讓他留下一條命來,后來連夜逃出紅水大隊,在外邊當了幾年乞丐,一直等到此事風聲平息,才敢回家。
因此對于當年的慘案,他實在是刻骨銘心,每一個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此事的罪魁禍首,就是李二魁。
所以李作勇有這樣的疑問。
其他人哪怕作惡再多,也趕不上李二魁。
據說將蔣重文未婚妻一家滅門,也是李二魁的提議,他還率先參與了對蔣重文未婚妻的侮辱。
如果此案果真是蔣重文的“復仇之戰”,李二魁絕對是“榜一大哥”。
哪怕其他人都死了,只要李二魁活著,蔣重文就不算大仇得報。
“李二魁失蹤了!”
這是刀鋒給出的答案。
“失蹤了?”
領導們面面相覷,俱皆有些意料不到。
“什麼時候失蹤的?”
“據村里老人回憶,李二魁從十年前開始,就不怎麼在村里了,一天到晚在外邊做生意,但做什麼生意,眾說紛紜,有說是收廢品的,也有說是搞邊貿的,還有說走私的,甚至有老人說,他可能在搞白……”
“販毒?”
“只是有這種可能,但不能肯定。”
“他有多久沒回過紅水村了?”
“至五年!”
“這五年間,沒人看到他回過村子,逢年過節,都不見人。”
“那他的家人呢?”
刀鋒答道:“家人還在村里,他老婆和兒子住在一起,起了三層的樓房,是整個紅水村最好的房子。還有一個兒,已經出嫁,聽說眼下是在市里做生意。”
“那麼,有沒有這種可能,李二魁早就死了?”
依舊還是李作勇在發問。
他是省廳刑偵總隊副總隊長,專業人士。
刀鋒想了想,隨即搖頭:“不大可能。從兇手作案的手法來看,他就沒想要瞞什麼,就是復仇。李二魁作為當年慘案的罪魁禍首,兇手沒可能悄悄殺他,不讓人知道。一定會公之于眾。”
“這種當眾刑帶來的心理上的快,一般人是很難抵擋得住的。”
“那有沒有可能,李二魁因為其他原因,已經死亡?”
刀鋒依舊搖頭。
“這種可能雖然不能完全排除,但非常小。除非李二魁真的在販毒,被其他毒販子的殺了,死無葬之地。否則,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真死了,為什麼不回老家下葬?”
“而且,以我對兇手心理狀態的分析,哪怕李二魁死了,也會鞭尸!”
“仇恨早已刻在他的骨子里頭!”
李作勇微微頷首,臉上閃過一抹贊賞之,說道:“那李二魁就真有可能是在販毒了。只有這樣,他的完全失蹤才能解釋得通。同樣,他家的三層樓房也能解釋得通。”
當然,李二魁也可能在做其他非法生意。
不過只要不是那種嚴重到一旦被抓就會掉腦袋的“生意”,通常來說,不會讓一個人完全失蹤。一些特殊的日子,總是會悄悄的個面。
楊浩東沉著,對邊的謝文和說道:“老謝,你打個電話,讓王超過來一趟。”
王超是玉海地區公安毒支隊支隊長。
既然李二魁有可能涉及到販毒,請毒支隊長過來一起討論就很有必要了。
“另外,你親自去布置一下,立即控制蔣重文。”
蔣重文的重要,當然更在李二魁之上。
甚至于,只要蔣重文招供,那麼能不能在短時間找到李二魁,都不再重要了。
“是!”
謝文和依言起。
“刀鋒,你繼續……”
楊浩東向刀鋒,目很和,帶著十分的鼓勵之。
連曾克己都微微點頭,臉上閃過一抹欣賞之意。
曾廳長都沒想到,這個案子,此番真的有了如此重大的突破。
前前后后,三次省地聯合攻關啊!
“是,楊專員!”
刀鋒朗聲答道,繼續分析案。
片刻之后,楊浩東的手機急促地震響起來。
“楊專員,蔣重文不見了……”
電話那邊,傳來謝文和焦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