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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刀鋒》第271章 真相(下)

“我還有一個疑問,林永剛案現場穿鏡上的那行字,是你寫的還是林永剛自己寫的?”

“林永剛自己寫的。”

說到這里,蔣重文似乎又想起了什麼。

“所以說,你還是很有天賦的,一眼就看出來,這行字和后來的字都不同。”

第一次案分析會,刀鋒便質疑過這個況。

“后來那些字,都是我用左手寫的,模仿的林永剛的字跡。”

“趙麗紅那個案子,不是你做的吧?那行字也不是你寫的,細微很多區別。”

蔣重文雙眉微微一蹙,說道:“趙麗紅不是我殺的。一個小姑娘,和我無冤無仇,我殺他干什麼?”

“那是誰殺的?”

“另外還有陳小剛,年齡也對不上。他倆都不可能是當年作惡的人。”

蔣重文冷笑著說道:“陳小剛是我殺的。”

“為什麼?”

刀鋒很詫異。

“陳小剛他爹陳汝賀也是當年的兇手之一,我本來一直盯著他,誰知這家伙在外邊出車的時候,車禍死了!”

“所以你就殺了他兒子代替?”

刀鋒的語氣變得嚴峻起來。

如果說,蔣重文的復仇行還算是“有可原”,林永剛等人也算罪有應得的話,濫殺無辜那是刀鋒絕對不能接的,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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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道,趙麗紅是誰殺得嗎?”

蔣重文反問道,略帶三分譏諷之意。

刀鋒一愣:“難道是陳小剛殺的?”

“沒錯!”

蔣重文重重點頭。

“陳小剛和他爹一樣,就是個壞得流膿的混蛋,從小不學好,在社會上坑蒙拐騙,壞事做盡。他一直都在糾纏趙麗紅,后來更是強暴了趙麗紅,趙麗紅說要去告他,他害怕了,索就殺了趙麗紅,還模仿作案!”

刀鋒恍然大悟:“難怪那行字和其他字都不相同。”

作案手法可以模仿,但字跡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模仿出來的。

“既然你知道真相,為什麼不抓陳小剛歸案?”

你雖然是個復仇者,但你同時也是一個警察!

你不應該忘記自己警察的職責。

“還是那句話,我不能讓他打斷了我的行!”

蔣重文淡淡答道。

“你就說他該不該死吧?”

刀鋒無話可說。

陳小剛這種犯罪分子,就算蔣重文不殺他,最終也逃不過上刑場吃一顆花生米。

“你還有什麼想問的?盡管問吧,我全都告訴你。”

刀鋒想了想,說道:“林茂生案,是唯一發生在室外的。是不是因為他不好控制?”

蔣重文臉上出一贊許之意,說道:“對,林茂生是個老師,思想特別固執。別看他平時一副為人師表,道貌岸然的樣子,骨子里頭死不悔改,對當年做的惡,一點懺悔之意都沒有。總覺得自己當年不過是被人慫恿,一時頭腦發熱。年輕時候一時沖做的壞事,不該到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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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直接在池塘邊殺了他,把他丟水里偽造溺水亡?”

蔣重文笑了,淡淡說道:“我沒殺他,就是推了他一把。誰知道他不會水,那麼淺的一個水池,他都爬不出來。當年,就是他把一個無辜的人推進池塘淹死的。他還狡辯說,自己沒想殺人,只是沒想到一個農村人,居然不會游水。”

“你聽聽,這特麼是人話嗎?”

“這種人難道不該死嗎?居然還讓他活了那麼多年,還人模狗樣的當了副教授!”

“我就是想讓他也嘗嘗那種面臨死亡的絕滋味!”

刀鋒輕輕嘆了口氣。

蔣重文現在的思維,也早就不能按照正常人去理解了。

在他看來,當年那些做過惡的人,全都是該死的,一個都不能放過。

但是刀鋒也知道,沒人能說服他。

蔣重文這種神力量特別強大的人,往往特別固執,認定了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最后一個疑問,為什麼改名?”

蔣重文笑了,悠悠說道:“你知不知道,秦廣王什麼名字?”

“秦廣王?”

刀鋒不由得愣了。

怎麼一下子扯到十殿閻羅頭上去了?

“蔣子文!”

一直趴在地上“傷口”的李二魁突然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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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特麼把自己當秦廣王第二了?”

民間傳說,十殿閻羅第一殿之主就是秦廣王,專司人間夭壽生死,統管幽冥吉兇。善人死后免刑罰,直接送往第十殿轉轉世。壞人死后就要據其生前作惡的程度,分發到其余各殿遭各類刑罰,以贖罪衍。

“對!”

蔣重文冷冷喝道。

“你們這些十惡不赦的惡,以為當年做了大惡就沒人能管嗎?告訴你,善惡到頭終有報。法律制裁不了你們,那就由我來制裁!”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公地道!”

“蔣科,別忘了,你是個警察。我們做警察的,不應該搞私刑審判,這本就是違法的。”

刀鋒嘆息著說道。

“私刑審判?”

蔣重文冷笑起來。

“我問你,他們當年做了那麼大的惡,到審判了嗎?法律制裁他們了嗎?”

“為什麼他們殺了人,就可以逍遙法外?”

“法律不制裁他們,他們的罪惡,就能被原諒?”

“刀鋒,我知道你是個好警察,但是我告訴你,我蔣重文也不是壞警察。這些年,我抓了多壞人你知道嗎?我四次負傷,有一次直接在醫院躺了三個月……知道后來為什麼調我去預審科嗎?就是因為我傷太重,領導認為我已經不合適再在刑偵第一線工作了。”

“我殺的這十四個人,沒有一個是不該死的。除此之外,我沒有做過任何壞事,我對得起上的警服,頭上的國徽!”

“我就問你一句,眼前這個李二魁,他該不該死?”

蔣重文突然變得很激,猛地指向李二魁,喝道。

“如果在我和他之間,必須死一個,你認為是誰更該死?”

刀鋒怔怔地看著他,突然角一扯,出了一淡淡的笑容。

“所以,我一個人來的!”

蔣重文不由一愣,隨即也笑了起來。

刀鋒這句話,已經說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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