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秀秀不由地了自己的臉頰：“我不過偶風寒罷了。”

宋朝雨卻將自己的眼神緩緩往下挪：“只怕姐姐得的，不是風寒而已。”

上一世的時候，直至在宋家東窗事發，宋秀秀才意識到自己的發生了什麼變化。

此刻宋秀秀也皺了眉頭：“你什麼意思？”

宋朝雨終究將眼神定格在了宋秀秀的腹部：“堂姐……只怕是懷有孕了。堂姐不知道嗎？”

“什麼？！”

宋朝雨的話，如晴天霹靂一般，讓宋秀秀倏然站起來。

眼中帶著驚恐，盯著宋朝雨連都在發抖：“你怎麼……你在胡說什麼？”

宋朝雨只搖了搖頭，然后端起自己的那杯茶喝了一口：“姐姐別慌，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外頭那位范家醫，是我的至好友。若姐姐在此無人幫忙，我可讓進來給姐姐把脈開藥。將這事兒咱們悄悄遮掩下去，當是我幫姐姐的忙。”

宋秀秀的心，狂跳不止。

卻仍然警惕地盯著宋朝雨：“我為何要相信你？”

宋朝雨抬眸，眼中坦：“若我要害姐姐，大可直接將這事兒告訴祖母，必不會單獨來找姐姐了。我幫姐姐，自有我的理由。姐姐也是深宅大院子里出來的姑娘，想必能諒我。姐姐只管考慮，要相信我，還是不相信我就好。”

知道宋秀秀的子，也耐著心道：“若姐姐信我，我會讓外頭的范家醫進來。咱們把事悄悄解決，我和姐姐保證，不管是范醫還是我，日后絕不會再提這件事的半句。我也不會以此迫姐姐，要姐姐為我做什麼。”

宋朝雨將宋秀秀杯中的茶水盡數倒掉：“若姐姐不信我，待到他日東窗事發，姐姐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院子里的人又不心。只怕是要驚整個宋府，姐姐的名聲毀于一旦不說，日后在這京中也無法立足。兩條路要怎麼選，姐姐自己想就是。”

宋秀秀的心里，是說不出的驚訝。

低頭思忖片刻，決定賭一把，便坐在了宋朝雨的對面：“你讓那位范家醫進來吧。我如今初來京中，便是你要如何與我，我也不過為人魚罷了。但你說得對，這事兒不能鬧大。”

宋朝雨點頭，這才來了范江月。

倒是沒想，宋秀秀聽說過范江月：“在江州便聽聞，京中范家醫道至深，更是有一位范醫醫高明，為人正直。而今我的，便給范醫了。”

果然是個會說話的。

范江月也不多話，上前給宋秀秀把脈之后，就眉頭皺：“已兩月有余了，你兩月未來葵水，自己都不知道嗎？”

宋秀秀怔了怔，而后紅了臉低了頭，喃喃道：“我就心有不安，只怕是如此。但上月見了些紅，只以為是葵水，所以才安了心。”

范江月嘆息一聲：“你底子差，這些日子不僅憂思甚多，還舟車勞頓。故而保不住這孩子，才會見了紅。我給你開些溫和的藥方，落了這孩子，你的才能無虞。”

宋秀秀也嘆息一聲：“原是知道，就是個孽種留不得。可而今心下也不落忍，是條生命，都怪我！”

宋朝雨記得上一世，宋秀秀的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的時候，人人都罵得極難聽。

而今看來，也并非十惡之人。

范江月面無表：“這孩子留不住的。你見了紅，如今子又虛。若不是我及早過來，只怕過些日子它也能要了你半條命。你且放心，我知道世家的規矩，絕不會將此事到宣揚。對外只說你舟車勞頓染了風寒，我給你開藥日日親自煎了送來，藥渣也會銷毀，不會人發現。”

“多謝范醫。”

宋秀秀這下才松了一口氣，然后又看向了宋朝雨。

對宋朝雨說話的態度，倒是好了不：“不知四妹妹是如何得知我的況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四妹妹竟一眼看穿了？”

宋朝雨不知該怎麼解釋，只能蒙混道：“姐姐放心，除了我和范醫，沒有第三人知道。我也不知姐姐這孩子是誰的，只知道姐姐子不好，染了風寒該好生休息就是。”

事解決，宋朝雨才讓丫鬟們進了門。

宋朝雨讓尋綠帶了幾匹新的緞子和裳過來：“這是我姨娘送給姐姐的。不值什麼錢，也不知姐姐喜歡什麼，姨娘便挑了幾匹覺得能襯得起姐姐的。一會兒姐姐可讓丫鬟們準備熱水，好生洗個澡歇一下再吃些東西。我父親他們晚飯前定是能趕回來的，姐姐可休息一會兒。”

“多謝柳姨娘了。”

宋秀秀在來之前，顯然也打聽過宋家的況：“這些緞子都是清雅的，我喜歡得。等明日，定然去拜會柳姨娘才好。”

宋朝雨知道宋秀秀子不適，也沒有過多打擾。

帶著范江月出門，和方江月說：“日后姐姐的事，要你多勞心了。”

范江月面對宋朝雨的時候，倒是沒有對旁人的那般冰冷，反而眼帶笑意：“放心吧。我瞧著這位宋姑娘雖然來，也不是個壞人。只是我也好奇，我一個做醫的都不能一眼就瞧出的況，你是如何知曉的？”m.166xs.cc

許是因為將范江月當做了摯友，宋朝雨對神一笑，半真半假道：“我知道許多未來之事，你信嗎？”

范江月愣了愣，轉而釋懷一般：“若旁人這麼說，我定然不信，還得瞧瞧是不是得了失魂癥，開始說囈語。然而你這麼說，我卻竟是心里有半分相信。那你且說說，我的未來會如何？”

宋朝雨輕笑一聲：“不過一年，你便會因為救治宮中貴人有功，被皇上賜封，堂堂正正地主太醫院，為我朝第一個醫。你將為你范家耀門楣，與你父親平起平坐。”

“撲哧——”

范江月忍不住笑出聲，玩笑一般地將手搭上了宋朝雨的脈象：“我要診一診，你是否真得了癔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