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側妃可不是省油的燈！

乃是京中守軍副統領的庶出妹妹，是個能文能武的主兒，烏綾如。

上一世，宋朝雨并不知道烏綾如是怎麼和穆寒肅認識的。

只知道在穆寒肅大婚之后沒有多久，就抬了這個烏綾如做側妃。

其實烏綾如的模樣并不算好看，但頗有些子上難得的英氣。

平日里不大和京中的那些貴們際往來，所以在各個宴會上，宋朝雨是沒見過烏綾如的。

為了穆寒肅的側妃之后，就掌管了寧王府的實際宅權力。

對待下人，十分嚴苛，輒便是一頓鞭子打。

對待府中的其他貴妾或者通房，更是霸道又張狂。

即便是上一世宋朝雨被關在小院子里，也聽聞了這個烏綾如的厲害。

曾二話不說就打死了一個穆寒肅心頭喜的貴妾，之后穆寒肅是大發雷霆。

可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是讓穆寒肅三兩日就消了氣了！

而且宋朝雨知道，烏綾如雖然厲害，但對穆寒肅是真心實意的。似是也敬著穆寒肅，為穆寒肅付出了許多。

這樣的子，宋朝雨倒是想見一面。

想知道，如果這一世，讓這個烏綾如早早遇到宋妍，又會如何呢？

想到這，便對挑紅道：“有個人，想讓你為我打聽一番。名烏綾如，你可知道？”

挑紅搖頭，有些為難：“姑娘，您也知道，論打聽事，我實在是不如尋綠。京中的許多人許多事我都不知道，我愿意去學，但只怕——”

宋朝雨明白，對著挑紅微微一笑：“沒事兒。人各有所長，你盡力就好。我邊也的確個能打探消息的人，慢慢來吧。可不能讓大夫人的人鉆了空子才好。”

——

這些日子的宋家，實在是忙得很。

最先要辦婚事的，便是宋秀秀和林沐。

大夫人給宋秀秀準備的嫁妝，簡直可以用“簡薄”兩個字來形容！

別說是他們堂堂丞相府了，就算是京中的一個小戶的人家，也不會準備這樣的東西。

就算是加上從江州宋家送來的那些，也實在是不夠。

老太太都有些看不下去，給宋秀秀添置了兩套鋪面。

老太太還挑了一日的時間，專門了所有的姨娘來給宋秀秀添妝。

可二姨娘坐在老太太的屋子里，不等老太太開口，便頭一個抱怨：“老太太啊，實在不是妾不愿意給堂姑娘添妝，切這里也沒有啊！您瞧瞧，三丫頭這馬上也要嫁了。雖說嫁的人不富不貴，但妾也就是個妾室罷了。手里頭能有什麼寬裕？都添給了我們三姑娘，那都是不夠的！”

老太太瞪了一眼。

府中沒有三姨娘，接下來便是四姨娘了。

平日里四姨娘一向不大說話，也不出頭。

此刻也只是從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了一樣不怎麼之前的玉鐲出來：“妾給堂姑娘添個玉鐲吧！老太太知道的，妾是當年父親為了抵債，賣到宋府來的。實在是沒有什麼寬裕，還請老太太見諒。”

顯然，這一個玉鐲，是不了老太太的眼的。

但老太太也沒有多說什麼，繼續看向了柳姨娘。

其實柳姨娘準備了什麼，宋朝雨是不知道的。

所以當柳姨娘拿出一顆祖母綠的鴿子蛋大小的翡翠圓珠的時候，所有人都驚住了！

連宋朝雨在，都詫異地看向了柳姨娘。

二姨娘的眼中，更是出了不可置信的神來：“你怎會有這樣好的東西？哪兒來的？”

四姨娘也是慨：“五妹妹，這翡翠鴿子蛋可不是俗啊！這樣的一顆，便是價值連城，只怕在宮中都難得一見，你竟是要給了堂姑娘？”

柳姨娘笑了笑，然后毫不猶豫地將這翡翠鴿子蛋放進了宋秀秀的嫁妝箱子里。

這才回頭看向了老太太：“妾有兩枚這樣的翡翠鴿子蛋，從前是鑲嵌在妾的戲服之上的。那是妾最名貴的東西，妾原想著，等四丫頭婚的時候，將一整套戲服給做陪嫁。可后來想想，宋家的門楣，若給丫頭的陪嫁之中有戲服這樣的下九流之人才穿的東西，實在是太不眼了。”

繼續道：“妾便人將上頭的兩個翡翠鴿子蛋摘了下來。大的那個妾留給四丫頭了，如今小的這個，便放在堂姑娘的嫁妝箱子里。也多謝堂姑娘來到府中的這些日子，對妾和四丫頭的照拂。”

是落落大方的承認自己的偏心，反而贏得了老太太的贊賞。

老太太對著其他的兩位姨娘冷笑一聲：“瞧瞧，五姨娘看的多通？人家還不如你們呢，這些年一直都在莊子上，還能舍得拿出好東西來。你們呢？馬上這宋家就要進六姨娘來了，你們也打算，這麼小氣地對你們的夫君不？”

這話，簡直就是在了各位姨娘的心窩里頭！

二姨娘嘆息一聲，嘀咕一句：“有那好東西不留給自己的丫頭，卻要添置給旁人，也不怕四丫頭生氣啊？”

“我不生氣！”

宋朝雨的笑容明又爽朗：“堂姐也是咱們宋家的姐妹，而且林家是勛貴人家。若是宋家的嫁妝太寒酸了。只怕日后大家面子上都不好過。我姨娘不也留給我了更大的翡翠鴿子蛋嗎？我有什麼好生氣的呀？”

這識大的話，讓老太太欣點頭。

四姨娘可不和二姨娘一樣不識趣兒，有些尷尬地捋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我想起，我那里還有一套鋪面。雖說不大，也不在京中，不過也給堂姑娘添置進去吧！”

四姨娘平日里是一副節儉又樸素的樣子，私底下還藏著鋪面？

宋朝雨越發警惕了起來。

上一世，柳姨娘腹中的孩子流產的事，就懷疑和府中的其他人有關。

四姨娘一向和柳姨娘走得近，卻在柳姨娘出事之后明哲保。

如今府中還要再來一個新人，宋朝雨只覺得，對再過不久就要分娩的柳姨娘來說，是危機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