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紅看宋朝雨脖子上的傷口不深,這才稍稍放心:“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宋朝雨知道,這事兒怕不是憑著一己之力,就能夠解決的了。
定了心思:“晚上父親肯定還要去的院子里,咱們去找祖母!”
和穆昌溪的關系,還不能告訴老太太。但老太太已經知道穆昌溪曾想納了,所以只有老太太不會懷疑說的話。而且老太太也知道那枚紅梅玉佩,自然是要和老太太說才好。
——
到了晚間的時候,宋元果然還沉醉在六姨娘的貌之中,恨不得吃晚飯之時就盯著六姨娘不放。
六姨娘也不敢看宋朝雨,只裝著和平日里一樣。
倒是吃了飯之后,老太太看向了宋朝雨:“四丫頭,怎麼覺得你今兒心不在焉的?”
六姨娘的眼神倏然看向了宋朝雨,宋朝雨這才對老太太抱歉一笑:“想著這兩日小清兒子不適,我心里頭難安呢!”
老太太點頭,也嘆息一聲:“可不是麼?天兒冷,小孩子容易著涼。昨兒江州老家送來了些好東西,你等會兒雖我回去挑選一下,看有沒有小清兒用得著的。若是他病逝總是不見好,你們就讓母把藥喝了,小清兒還這麼小,只怕不住直接喝藥。”
宋朝雨忙點頭:“多謝祖母。”
于是晚飯吃完,便順理章地跟在了老太太的后。
誰知今兒宋妍不知怎麼了,大約是見著宋朝雨和老太太親厚,也跟著起:“祖母,四妹妹,我與你們同去吧?母親也準備了些東西,要送去祖母的院子里呢!我怕那些下人們不妥帖,還是親自給祖母送去的才好。”
宋朝雨覺得也好,省得讓六姨娘懷疑到了老太太的上,日后還要給老太太添麻煩。
們祖孫三人往老太太的院子里去的時候,宋妍狀似親昵地挽上了宋朝雨的手臂:“四妹妹,如今咱們幾個丫頭就剩了你還在宋家,可是打算陪著祖母到老了?你若有什麼想法,瞧中了哪家的公子,只管同母親開口就是了。”
老太太回頭看著們二人,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覺。
從前是疼宋妍的,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宋妍也學會了那一套耍頭,口不對心的本領了呢?
而且自從和寧王走近之后,宋妍就對老太太也沒那麼上心了。
只是老太太畢竟顧念著祖孫之,也沒有說什麼,只對宋妍道:“你們都嫁出去咯,就讓你四妹妹留在老婆子邊多兩年吧!著急什麼呢?左右你四妹妹也不想嫁什麼高顯貴,只管再挑一挑就是了。讓你母親也閑一閑,不必太過著急。”
“祖母說的是!”
宋妍表面應承了老太太,但實際還是在說自己要說的話:“不過四妹妹畢竟也是尚書人家的丫頭,高顯貴怎麼就嫁不得了?祖母可知這些日子從益州任上調回來的那位京益巡?我上次遠遠地瞧見了一回,那可是個高貴優雅的呢!”
這人不僅是老太太知道,宋朝雨更是知道,因為他如今在皇上跟前兒風頭正盛。
這位京益巡名關興思,今年初到三十。
他是京都人士,不過家門并不算顯赫。
十三年前他考中探花之后,便被調往益州任職,途斐然。
四年前,他被皇上任職為“京益巡”,督查京益運河的修建,勘辦京益這條線上的民生民案。
聽聞他為人正直,有鐵面手腕,連益州城守都很是害怕他。
就在秋后,他被皇上召見回京述職,聽聞要待到明年春日再行離開。
老太太皺了眉,對宋妍回道:“自是知道這位巡大人。不過他今年已經三十了,是不是比你四妹妹的年紀大上太多了?我怎麼聽聞,他是個有妻房的?你是打算你四妹妹給他做妾去嗎?”
“祖母這是哪里的話?”
宋妍倒是擺出一副好人的模樣:“我能四妹妹做人妾室嗎?四妹妹可是我的妹妹,我不能害了他的!祖母有所不知,這位巡大人,在今年夏日里的時候,才休了自個兒的正妻!寧王也打探過了,他的后院里干凈的,唯有三個妾室一個通房,是個良人呢!”
老太太的眉頭,皺得更深幾分:“休妻?所以你是讓你四妹妹給人做繼室去的?”
“祖母,您聽我說啊!”
宋妍和寧王,應當是打算拉攏這個關興思。
所以將他的一切,都打探好了:“祖母,他休妻也不是因為家中有什麼。而是他那位正妻主提出來的,說是自個兒嫁給了關大人十年,卻一無所出,他愧對關大人也愧對關家。聽聞關大人當時留了好久,是心意已定,還說若關大人不休了,就自請出家做姑子去,絕不拖累關家!”
宋妍仿佛還在為了關家而嘆息:“要說這關大人,也實在是有有義之人。再三挽留不過,這才順了那子的心意。雖休了,也是馬車大轎將送回了娘家,半點兒也沒貪圖的嫁妝。這樣正直的君子,實在是難得啊!他的年紀是大些,不過年紀大了也會心疼人,四妹妹若嫁過去,他必定不會虧待了四妹妹。”
老太太也聽出宋妍的意思,只是仍舊不接話,反問宋妍:“如你這麼說,他的家中竟是沒有個一子半了?莫不是他有什麼問題,不能生養?”
“不不不!”
宋妍急切,沒意識到老太太真正想說的話,也順著老太太道:“他家中還有一個庶子兩個庶,都養得極好。必定不是他的問題,否則他也不能休妻不是?”
“哦!”
老太太點頭,便是明白了過來:“所以我們家四丫頭若嫁過去,便要面對他后院一屋子的小娘和庶出。一個及笄沒兩年的丫頭,就做了三個孩子的主母。這就是你為你四妹妹選擇的好人家?”
顯然,老太太是沒有瞧中這個關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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