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話說到此，水云煙主上前，對著宋朝雨行禮：“王妃放心，妾可以答應王妃，不論妾以后為王爺生下了兒子還是兒，世子殿下永遠都是世子殿下。妾的孩子絕不會搶奪世子之位，妾愿意在此立下誓言！”

看樣子，他們是早就商量好了的。

宋朝雨抬眸看向了水云煙，不發一言。

明明宋朝雨的眼神很平靜，但盯著水云煙的樣子，還是讓水云煙心中發怵。

人皇后看宋朝雨不說話，眉頭越州越深：“怎麼，云煙都這麼說了，王妃還是不愿嗎？當然了，本宮也不會讓昂王妃白白沒了這昌王妃之位的。不管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和本宮開口。本宮會保你此生食無憂，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只有一點——”

瞇了瞇眼：“日后你決不可出現在昌王的面前，讓他以為你死了也好，跑了也罷。總歸要讓他徹底地放下你，安穩地和云煙過日子。”

皇后娘娘越說，送你趙玉的心里就越是生出一種極其可笑的覺。

垂眸，兀自拿起了筷子：“皇后娘娘不覺得，您現在沒有什麼可以和我作為換的嗎？我為何要放棄昌王妃之位呢？連太子都不曾對妾說這樣的話，皇后娘娘卻開了口，不覺得太過……多管閑事了嗎？”

宋朝雨的態度，已經變得十分不客氣了。

皇后娘娘的瞳眸也倏然，眼底那最后一點兒笑意也盡數收斂。

但其實面對宋朝雨的這個問題，皇后的態度是有些無力的：“不錯，本宮現在本沒有什麼可以拿來和你講條件的。但本宮以為，你就算是為了昌王的未來，為了昌王府的未來，也該答應本宮所說不是嗎？”

作為人，皇后很懂得拿人的心思：“不錯，也許現在，你和昌王的很好，你們投意合，想要也永遠在一起，昌王甚至可以為了你，而不其他的子。但你要知道，子的容，很快就會衰老。等過了五年之后，十年之后，乃至二十年之后呢？”

皇后不由自主地出手來，上了自己的臉頰：“男人的啊，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何況他還是當朝昌王呢？等你到了本宮的這個年紀，有的是花兒一樣年輕的子出現在他的邊。你能保證，他還會如現在一般著你，敬著你嗎？”

皇后苦笑一聲：“或許甚至會有一個子，就像是你現在一樣明麗人。你還能保證，昌王的眼中能沒有旁人嗎？男人，無非都是一個樣子。”

誠然，宋朝雨要承認，這世上有許多男子，都如同皇后娘娘所言一般。

但還是沒有松口。

讓皇后娘娘繼續道：“在這宮城之中，每一個人都會改變的。等他日后見得多了，明白的多了，你還拿什麼讓他繼續你呢？你想要的那種純粹，就會不復存在的！就像是皇上，他難道不貴妃嗎？這些年，他的眼中，他的心里只有貴妃！”

說到這里，皇后的語氣里，已經不由多了幾分妒忌：“可后來呢？他可以為了任何事，就放棄他所心的貴妃不是嗎？所以男人的，是最靠不住的東西。如今你們糖一般的甜，往后就只有黃連一樣的苦了。”

皇后的話，讓宋朝雨忍不住地輕輕挑眉：“既然娘娘如此不信昌王殿下，又為何要將自己的侄送昌王府呢？娘娘有私心，也不必這般費勁地來勸說妾吧？”

“不錯，本宮有私心。”

皇后點頭，也大方承認：“這偌大的宮城之中，誰是沒有私心之人呢？本宮只是想告訴你，等昌王厭棄了你之后，你的份，就為了你最大的弱點！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用這一點來‘攻擊’你，會為讓你最痛苦的事。你也不想最后被昌王休了的時候，是以這樣的理由吧？”

其實重活一世的人，宋朝雨并不怕旁人說的份。

只是將自己的脊背輕輕地靠在后，而后陷了甚喜之中：“皇后娘娘煞費苦心地勸著妾，妾心領了。”

抬眸，又看向了水云煙：“可是昌王的心思，只怕你們不懂。你有什麼本事嗎，能讓昌王看上你嗎？”

水云煙以為宋朝雨松口，眸之間也生出許多的歡喜：“這一點，就不必王妃心了。妾自有辦法，只要王妃肯讓出位置，總有一天妾能讓王爺上妾。”

的口氣……還真是大的啊！

宋朝雨拿起筷子，吃下了那顆鴿蛋。

許多事，恐怕都要從長計議了——

——

那一日，宋朝雨自皇后宮中出來之后，回到王府便沒有見到穆昌溪。

與此同時，宮中也傳來了皇上要退位讓賢的消息。

一時之間，偌大的京中都開始忙碌了起來，穆昌溪更是早出晚歸，疲憊不堪，讓宋朝雨本沒有什麼機會能夠和他說起當日和皇后的談話。

想，許多事，大概也得等著太子登基之后方才能說了吧？

于是這件事就先擱置了下來，如今最重要的，還是皇上的禪讓大殿和太子的登基大典。

大越朝開朝以來，這還是頭一回皇上做出“禪讓”的決定，自然是在百姓們之中議論紛紛。

但是太子殿下如今風頭正盛，也無人敢置喙什麼。

而皇后娘娘的意思，便是讓宋朝雨在太子的登基大典之后，就離開京中。

趁著當時人多混雜，穆昌溪連追都追不上。

也不知是不是為了“補償”，皇后娘娘給宋朝雨送來了一新的宮裝。

乃是用最為名貴的南國進貢的絞紗所制，用宮中繡房三十五繡娘花費了整整一月的時間繡出宋朝雨那昌王妃服制上頭的仙鶴云紋，在下那一裳燁燁生輝，實在是好看的很。

連丫鬟們看到這裳，都贊不絕口：“王妃，這裳實在是太好看了！皇后娘娘對您可真好！”

好，那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宮中沒有人是傻子。

宋朝雨淺笑：“好看就收著，皇后娘娘的賞賜，這東西日后都是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