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宜兒的母親？”安子衿并不覺得薛家主母進宮有何不妥。

永寧長公主輕嘆了一口氣，“你不知道，這馮氏并非宜兒的生母，罷了，這也是薛家的前塵往事，但薛貴妃一向看不上馮氏，更別說是頻頻召見了。”

“薛貴妃那里口風很嚴？”安子衿著永寧長公主。

“我瞧著是在議什麼事。”永寧長公主一時也想不明白，搖了搖頭，“罷了，不想了，子衿，你的及笄禮定下了麼？”

安子衿點點頭，“父親說了，元宵節那一日也熱鬧，就一同辦了。”

“倒是不錯，也沒幾日了，你裳都備好了？”永寧長公主笑道：“那一日可得穿得隆重些，我看你平日里穿得都太過素凈了。”

一旁的木槿正在收拾柜，探頭道：“說起來小姐及笄禮要用的裳是由閣做的，這兩日應該會送來過目，到時候再改改。”

永寧長公主想了想，“閣制的手藝很是不錯。”

正說著呢，季嬤嬤就帶著兩個婦人緩緩進了院子，見到永寧長公主都一一叩見了。

“都平吧，本宮今日也是來做客的。”

季嬤嬤開口道：“這兩位是閣的繡娘，今日是來為料確認尺寸的。”

那兩個婦人福了一福后便拿出了木匣子中裝著的半品，料很是華，品紅細碎灑金縷桃花紋錦緞上，煙紫云霏妝花緞織羅，甚至還有一條絳紫的極細極致的腰帶。

“上回似乎不是這料，也不對。”安子衿抬起眸，“可是弄錯了？”

那兩個繡娘聞言都吃吃笑起來，“這是安國公派人送去的，本來是該想拿來給小姐挑選，可安國公送來的料實在是難得的珍品，我們這就自作主張用了。”

永寧長公主笑道：“這就對了，我看這個就很好，況且還是顧璟的意思，錦上添花，再好不過。”

安子衿臉微紅，這裳倒是有些太過明艷了，前世總穿明艷的裳，可如今卻很再穿。

看出的遲疑，永寧長公主了眼木槿和茯苓，“去伺候你家小姐穿上看一看尺寸。”

安子衿遲疑了一瞬，又想到這是顧家派人送去的，一時之間倒是了思緒。

“哎呀，別想了，好不好……去試試就知道了。”

片刻后安子衿一盛裝走出室，一明艷，襯托出白皙的，臉頰上一抹極淺的紅暈，更是添了幾分。

永寧長公主愣了一瞬，“顧璟這次的眼的確很好。”

那兩個繡娘也看直了眼，本以為這料是華非凡，不知何人能傳出其風華來，沒想到安二小姐穿上這裳只覺得合該是才配得上這份華貴。

“太了……”

木槿和茯苓也是掩著，眼中驚艷不已。

安子衿走了兩步，“這裳輕得很。”

一個繡娘笑道：“這料名曰碧水大部分是用上上乘的蠶所織，很是名貴，小姐穿上的確是合適，很合適。”

隨后兩個繡娘量了許多細節的尺寸，安子衿這才下了裳由們帶走。

等到人走了，永寧長公主仍是淺笑著著安子衿，“顧璟從小就是一副清冷的模樣，我們那時候總那他取樂，說他這樣的冷人怎麼會有人愿意嫁給一塊冰？沒想到這冰山也有融化的一天。”

看到安子衿又要低頭，永寧長公主道：“他能走到今日這一步極不容易，子衿，你我的也不淺，看到你進顧家，我也是放心的，只希你能幫扶著顧璟，他這個人和你倒是很像，脾氣倔。”

想到以往和顧璟還有君恒三人一同讀書的日子，都像是很遙遠了，三人的命運都像是被上天開了玩笑。

自己遠嫁陳郡，扳倒了謝家又如何？最終還是失去了唯一真心對自己的謝青，君恒貴為太子又如何？最終還不是只能一死已平所有往事，現在也只能躲藏再這世上的某個角落，一輩子都不能顯份。

現在想想也只有顧璟憑著一己之力漸漸走出了一條路，現在他也要娶妻了，日子過得倒真是很快。

“放心……”安子衿抬起了清亮的眼眸，對顧璟事賠付了一整顆的真心，這一世要做的事不僅僅是為了自己，還有顧璟。

沒多久，薛家再次鬧開了，馮氏差點被薛宜手的事幾乎讓薛岐氣壞了。

“老爺……您別再為妾和大小姐生氣了，妾的確不配喊一聲母親……”馮氏雖然已經年上三十，可紅著眼斜躺在榻上的模樣還是楚楚可憐，保養得宜的臉上毫沒有歲月的痕跡，只更添了嫵。

薛岐狠狠一拍桌子，“反了了！這件事答應了最好，若是不答應，那也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馮氏要的就是薛岐這個態度，輕嘆道：“妾總是惹大小姐生氣，不然再勸一勸就是了。”

“不必再勸什麼，這子都是我的錯，從小就不該送去外祖家，養了這個驕縱的子，這件事也不必再和商議什麼，何人家里不是父母之命妁之言？還想反了天了？”薛岐臉依舊鐵青。

馮氏作勢要爬起來，“老爺……您別氣壞了子，這件事也是妾的錯……”突然倒在了地上，“哎喲……”

薛岐連忙疾步上前抱起了，“紫瑩，你好生歇著，這個逆我一定好好教訓！”

薛宜的屋，能碎的都已經碎了渣，仍是不解氣又推倒了桌子！

“滾！”薛宜恨極了自己的份，薛家嫡長？有這樣連自己親娘都不能認的嫡長？有這樣隨手被拿去換前途的嫡長？連過問自己一聲都沒有，嫁給白君佑？可笑！真是可笑！

突然像是被了力氣，一下子栽倒在了床上。

眼淚劃過，溫熱的覺提醒著四周游離著的冰涼，側臥著蜷起來，著被子。

“可笑……”冷冷笑著，眼神卻空起來，薛家除了這個適齡的嫡，其他都是旁支庶族，薛貴妃又怎麼肯？

冷意一陣陣襲來，蜷地更了。

怎麼辦？怎麼才能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