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子衿這頭,顧璟已經連續請了五個大夫過來,直到所有的人都確定了安子衿并無大礙,顧璟這才松了口。
連安子衿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丫頭,你留在季家,這樣我才能安心。”顧璟替理著襟和發髻,他這時候也要趕去軍中了。
安子衿握住了他的手,將自己的臉頰在了他的手背,“不管怎麼樣,我等你,孩子也在等你。”
顧璟眼底映著暖意,輕輕圈起來的子,最后那大手也游離到了的小腹,雖然那里還是一片平坦,但他卻像是連手都在輕。
“好,等我接你和孩子回家。”
顧璟回到營中就接到了薛家軍奉命征討的消息,當他聽到白君佑也來了的時候臉上不由得凝重起來。
看來他是一門心思想要除掉自己,顧璟一聲冷笑。
孤影卻是不淡定了,薛家軍雖然沒有全來,可畢竟自家主子被冠了個謀反的名聲,況且若是那里局勢不穩,這里再怎麼樣也是白搭!
顧璟鎮定自若地穩坐在案桌后,拿起了桌上一柄長劍細細拭著。
“爺,那里要不要送什麼消息?”孤影急聲問道。
顧璟片刻后放下了手中的長劍,他抬眸道:“告訴四殿下,這里由我撐著,讓他見機行事不必顧忌。”
孤影立刻出了營帳。
這時候三皇子親自率軍趕來的消息也傳到了季涵的耳朵里,他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唔告訴了安子衿。
安子衿剛喝完藥就見到了季涵的聲音,問道:“溫庭之已經走了?”
溫庭之方才已經來告別過了,安子衿也將襄城的城印轉贈給他。
季涵點點頭,“表妹放心,我派人護送了。”
安子衿輕呼了一口氣,他們也算是有了個好的結局,這麼久的等待也最終沒有付諸流水,既如此,便只愿他們一世安好。
季涵抿了抿,“表妹,前來征討的薛家軍大抵就快到了。”
安子衿抬起了眸,“表哥想說什麼?”
“隨行的……還有三皇子。”
瓷碎地的聲音異常刺耳,安子衿卻顧不得去看那地上摔碎的杯盞,“你說什麼?三皇子也來了?”
白君佑怎麼可能以犯?現在的局勢的很,他瘋了?
“的確如此,這消息千真萬確,只怕安國公也到了。”季涵神凝重,“晉安一向是商賈積聚之地,只有護衛并無太多的軍戶,這次……恐怕難免要殃及池魚了。”
的確,晉安前后皆是荒山,雖然顧璟有所顧忌只駐扎在了城外,可這城里還是人心惶惶起來。
安子衿蹙眉道:“表哥,季家在晉安多年,這時候還要表哥出手穩住城中局勢了,要是還沒有戰就城中大起來,那又該如何?”
季涵點點頭,“我已經吩咐人去各大鋪子巡視了,但凡有哄抬價煽風點火者一概不留!”
“只怕這一次,白君佑是出了死招……”能放下他心中心心念念的宮城和皇位跑來親自和顧璟作對,想必他心里是已經想到了除去顧璟后的前路了。
安子衿了拳,很快,又要對上了,只是不知道,前世的債能不能討回來!
城外的軍營中,顧璟細細地研究了晉安城外的山地形態,最終將經營移至了依山傍水之際,誰知道這薛家軍還沒到來,大雨就滂沱而至了。
“小姐!下雨了,天又涼了,再多添一件裳吧。”茯苓又替安子衿添了件裳。
這時候的安子衿正斜斜地倚在床頭,手中著自己做的香包,指腹挲著其中的平安二字。
“天又黑了,現在看得見了反倒是容易累了。”安子衿苦笑著了眼旁的藥碗。
茯苓端過了藥碗,這是安胎固本的溫補藥。
溫庭之走后,楊憶便一門心思撲在了醫藥上,跟著季家的幾個府醫制藥煎藥,每天都忙得閑不下來。
安子衿知道心里難,也不去點破,只是時常將喊來閑話,哪怕只是探討醫書中的藥方和藥效。
楊憶雖然生弱,可這些日子過去也添了幾分堅毅,再加上每日里都在鉆研著藥石之道,像是要將惆悵和憾統統付諸于草藥之中。
喝了藥安子衿又派人去季涵那里問了消息,得知城中沒有起來這才安下心,最怕的是顧璟被晉安城所牽累,他現在分不得心。
大雨下了三天三夜,薛岐本再多等幾日,可白君佑卻毫也等不下去了,這滂沱而至的大雨就像是上天對他的嘲諷,讓他的心里愈加冷凝。
他不信天命,他這一輩子都是在和天命斗爭,不是嫡出卻要爭得個地位,沒有圣寵卻偏要步步為營,甚至暗中除掉了最大的絆腳石白君恒,他不相信他還是斗不過這蒼天!
“繼續前進!”
過了這滄瀾江就是晉安外的明山了。
薛家軍趕到晉安城外的時候,已經是大雨的第四日,安子衿放不下心,帶著茯苓出了城,可還沒過城門就被顧家軍的哨兵發現了。
不到一盞茶的時候顧璟就沉著臉坐在安子衿的對面了。
馬車外頭是劈啪作響的雨聲,顧璟又怎麼忍下心來怪,只是解下自己的披風將裹了個嚴實。
安子衿皺了皺一雙秀眉,“你想好了主意?不說哥清楚我不放心。”
顧璟也拿沒法子,誰讓他這一輩子是栽在手中了?
“你可知薛家軍犯了什麼大忌?”
安子衿一聽便沉思起來,“疾行至此還遇上了大雨,卻沒有毫延誤,想必其中有損兵折將之事。”
顧璟眸中毫不掩飾著贊嘆,“夫人還不知道,他們扎營的山腳不遠通著一條臥龍谷。”
安子衿眼眸一亮,“明山?臥龍谷?”這些都是自小悉的地方。
顧璟點點頭,“這場大雨當真解了圍,臥龍谷上頭我已經派人攔了水壩,只待這雨再下兩日,屆時……”
安子衿眼底也浮起了笑意,“不愧是安國公,狡詐異常!”
“夫人這麼快就想通了,不愧是安國公夫人。”顧璟刮了刮的鼻子,“放心了?還不快回去歇著?”
安子衿勾住了他的脖子,像是吃了糖賣乖的孩子,“說得再輕巧還是危險的,我等你平安回來。”
顧璟吻上了的額頭,“夫人有命,不敢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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