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中,夏語凝帶著出乎意料的好消息,正要踱步離開。
蕭昊乾並沒有阻止他,他正手捂住自己的額頭,對方才那再度莫名其妙的連番失控覺得危險而憤怒,更有兩分無奈。
冰冷的眸子裏不斷閃爍著殺意,但最後卻都被悄然按下,最終消散於無。
徐德追上去之時,蕭昊乾已然轉,沒有再看夏語凝一眼,鬱悶地從相反方向腳底生風地走了。
隻有玫嬪還紋不。
還站在剛才那地方,似乎在等著夏語凝的到來,臉上的、委屈和諂都褪去了,隻剩下顯而易見的幸災樂禍和怨毒。
老實說,夏語凝真的不懂在怨毒些什麽,明明最應該保持怨毒和憤恨的是自己不是嗎?這人是在皇宮裏住傻了?為了個男人把是非善惡都拋得幹幹淨淨?
反社會人格吧?
夏語凝不打算理會,隻當自己麵前站著一棵雜草,抬腳直接從旁邊邁了過去,不想才走沒到兩步,就被玫嬪的一句話絆住。
“皇後娘娘屢次對皇上出言不遜,皇上竟然還不計較,皇後娘娘是不是覺得,皇上對皇後娘娘格外恩寵,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那很抱歉哦,我對他“出言不遜”,那是因為老娘本就不想讓自己屈從於這個時代的規矩。
夏語凝沒聽到什麽有營養的話,又要離開,但玫嬪卻突然轉,聲音小了幾分,“皇上不過是看在丞相的麵子上容忍著你罷了!自古敢在皇帝臥榻邊上睡覺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
夏語凝聽到這句話,頓時樂了,“是,可不是嘛,除了皇後,誰睡上龍床能夠高枕無憂呢?”
“你!”玫嬪咬牙,麵上突然劃過一冷笑,“皇後又如何?就因為你是皇後,所以遇見一種況下,你會死得更慘。”
“嚄,願聞其詳?”夏語凝不以為意。
玫嬪勾起角,慢吞吞地走上前,似乎想借著距離的拉近造彼此之間對峙公平的威勢,奈何比夏語凝矮了一截,一靠近,氣勢反而落了一大截。
但那也無妨,玫嬪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念頭,“皇上,不僅僅是皇上,他更是個男人,一個男人最在乎的是什麽,你不會不知道吧?”
目一閃,夏語凝著下,故作沒聽懂,“這個麽,還得分況。”
玫嬪:“……”
“沒錢的男人,自然在乎錢。沒健康的男人,當然在乎健康。手握權力江山的人,當然在乎的是權力和江山,”微微一笑,猛然低頭近玫嬪眼前,將人嚇得倒退半步,“你該不會以為,一個皇帝最在乎的,是人吧?”
玫嬪愣住,將自己原先要說的話都忘了一瞬,而後迅速想起來,惱怒道:“你無恥!”
“好說好說,過獎過獎。”夏語凝“無恥”地笑道。
玫嬪渾發抖,竟氣得臉上殷紅,別有一番風,咬牙切齒道:“夏語凝!你不用跟我裝糊塗,你在冷宮裏藏了什麽,你真以為別人不知道嗎?!”
手指微,夏語凝麵微不可查地一僵,角的冷意越來越深。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玫嬪不覺,聲音反而越加沉,飽含算計與深意,“你是皇後,是皇上的人,竟然做出這麽不知廉恥的醃臢事,你真以為沒有人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夏語凝不聲。
玫嬪嗤道:“哈,別裝了夏語凝!你以為你不承認,我就找不到證據證明你的不忠?”
怨恨地盯著夏語凝,似乎已經能夠看到在地上痛哭哀嚎、生不如死的模樣,瘋狂而執拗,“我告訴你,我已經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以及,今天晚上,我就要他死!”
……
那個男人竟然被發現了?竟然被發現了!
平靜地回到了棲宮,夏語凝心中泛起波瀾萬丈,想起被自己派去送信的玉竹,整顆心都沉到了深淵之中。
玉竹不會有事吧?不,玉竹如果出事,玫嬪不會在那裏跟自己廢話!
故意告訴我要在今晚抓人,紅玉宮距離那承雪宮的確很近,但憑什麽肯定今晚那個男人會出現?難道認識那個男人?
不,不對!這件事還是有哪裏不對!玫嬪為什麽要告訴這件事?明明可以不說的,為什麽要告訴?
夏語凝猛然抬頭,眼中大盛。
“虛張聲勢!”
玫嬪本就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故意說出這句話,是想自投羅網!想趁機殺了!
夏語凝臉逐漸難看起來,而這件事本可以避過的,但是現在,玉竹去了冷宮。
深吸口氣,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那自己製造的怪味,夏語凝呸了一聲,模糊不清地暗罵了兩句什麽,回頭站在門口凝視著棲宮大門。
一不地站在門口等了很久,心卻越來越沉,玉竹沒有回來,的人和信便十之八九都落在了玫嬪手中。
雖然那封信寫得很模糊,也沒有寫出姓名,玉竹那傻丫頭如果被抓住,一定會說是自己的東西。但縱然今晚自己不去,那個男人也不出現,玫嬪卻不可能這麽輕易放過們。
玉竹不能有事!
夏語凝冷哼一聲,驀然轉,將大門合上,眸中映著門框中穿過的微弱芒,戾氣四溢。
縱然是龍潭虎又如何?夏語凝做事向來隨心所,從來沒有拋下朋友逃生的道理!倒要看看,是自己的藥厲害,還是安排的殺手厲害!
轉過,從床墊下出兩套玉竹親自藏好的宮服。
“一個月前,你在紅玉宮讓我險些死,”手,褪下上的裳,出傷痕累累的後背,聲音越發狠低沉,“我說過,當日我所承的,今日必要讓你十倍奉還!”
玉竹,等我。
此時此刻,冷宮之中。
玉竹渾是傷地倒在對麵,脖子上被勒出了一圈傷痕,還以為自己死定了,被人抓住的時候,甚至隻來得及將那封信吞進肚子裏而已。
著太監裳的殺手步步近,明晃晃的刀下,映著玉竹絕的雙眼。
寒掠過眼前,殺氣拂碎發,鮮瞬間濺滿窗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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