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倆人胡攪蠻纏,令局麵越發混起來,柳南梔無奈道:“孟姑娘,你沒有任何依據,就一口咬定我們是來你爹的師,甚至是什麽方子,是不是也太過分了?”
“這方子是救命的東西,你們卻隻想著拿來應付朝廷差,做你們升發財的墊腳石,才過分吧?”孟璃夕那一臉正義凜然的表,一口咬定柳南梔們就是賈府派來的細,扣上來的帽子也越來越大,柳南梔都有點哭笑不得了。
想到自己這點該死的好奇心,害得賈叔背上個莫須有的罪名,柳南梔心裏還是覺得很罪過的。
如果捅的這簍子不解決了,風言風語傳出去,對賈叔的名聲肯定不好,要是傳到了宮裏,讓那多疑的皇上也對賈叔產生了懷疑,那可就更是對不起賈叔了!
想到這裏,柳南梔也冷靜下來,對孟璃夕說道:“既然孟姑娘你非要如此胡攪蠻纏,我也有理說不清,那不如我們就用一個最簡單的法子來做斷定?”
聽柳南梔這麽說,孟璃夕不但沒有收斂自己的猜疑,反而一臉懷疑地問道:“你該不會是想用什麽歪招來我爹的配方吧?”
“……”
柳南梔都開始有點佩服這位孟大小姐的腦了,恐怕這位大小姐是從小在鬼醫穀長大,被洗腦洗了個傻子,當真以為自己鬼醫穀天下無敵,人人都覬覦他們的醫了。
“孟姑娘,你剛才對大家說的那番話,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說的是你爹尚在研究瘟疫的配方,也就是說,你們現在還沒有研究出能夠治療瘟疫的方子吧?那你到底怕我什麽呢?”
“這倒也是啊!”人群中傳出幾聲附和的聲音。
“孟姐姐,反正這裏這麽多人作見證呢,我就不信能玩出什麽花樣來,不如就聽聽到底想說什麽。”夏靈犀還等著看柳南梔出醜呢,便在旁邊慫恿孟璃夕。
孟璃夕也覺得有道理,便讓柳南梔說下去,到底要用什麽法子來證明清白。
“很簡單,既然你們也沒有研究出治療瘟疫的方子,那我們就來打一個賭好了,賭你們鬼醫穀和我們賈府誰先拿出治療瘟疫的方子來。如果我們比你們快,說明我們本就不屑於你們的藥方。怎麽樣?”
柳南梔話音剛落,那個夏靈犀就“噗哧”一聲笑出來。
“我說你們也太不自量力了吧?真以為你們家主子在鬼醫穀待過幾年,就敢跟鬼醫穀板了?你們可打聽清楚了,孟姐姐的爹,醫藥堂的孟堂主,可是穀主手下最得力的弟子,所以這次穀主才會特地指派了孟堂主出麵來解決瘟疫,你們竟然想跟他比誰先研究出治療瘟疫的方子?”
不僅是夏靈犀,旁邊的人也一樣對此表示懷疑。
這般被人眾星捧月,孟璃夕就更加目中無人起來,揚著下說道:“你隻是一個下人,能替你家主子做決定嗎?到時候,就算是我們贏了,你家主子再反口說是你這奴婢自作主張,我又能如何?難不還跟一個下人計較不?傳出去,別人倒要說我們鬼醫穀恃強淩弱欺負人了。”
“說了這麽多,就是你不敢賭了?”柳南梔臉上掛著一若有似無的笑容,“孟姑娘若是心虛了,不想賭也無妨,那就當著眾人的麵規規矩矩地道個歉,說你們冤枉了賈太醫,這件事也就罷了。”
“休想!”那孟璃夕本就是個高傲的人,哪裏經得住柳南梔的激將法,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要是不應承下來,不止是被眼前這黃丫頭踩在腳下了,還會讓周圍看熱鬧的人給看扁,甚至是丟了父親和鬼醫穀的臉。
“既然你非要自取其辱,好,本姑娘就答應你。等你輸了之後,就跪在這樓外樓前磕三個響頭,就當做為你們今日擋在大門口影響了店家的生意致歉!”
兒一聽,這丫竟然要讓堂堂的鎮國公府嫡小姐、驕王府的正牌王妃跪在這個小小的酒樓麵前磕頭,簡直氣得肺都要炸了。
“放肆!你竟敢讓……”
“兒!”柳南梔遞了個眼神,讓兒不要。淡定地看向孟璃夕,反問道:“那若是你們輸了呢?”
“我爹本就不會輸,還需要什麽賭注?”孟璃夕一臉理所當然的表,好像聽柳南梔說了個笑話似的。
柳南梔臉上的黑線不又多了一條。
這與世隔絕的地方養出來的人,果然腦子是不太好使的……
幸好當年賈叔溜得快……
“這賭博哪有不下賭注的?你問問這周圍的大家,可有聽過這樣的規矩?”柳南梔覺得跟這個孟大小姐說理是說不清楚的,隻能抓住死要麵子的死,引起圍觀的人議論,迫於大家的指點,那孟大小姐才勉強讓了一步。
“那,如果我們輸了,就讓我爹開診行醫三天,給有緣人問診!”
這是個什麽鬼賭注?
這丫頭怕不是真以為自己是救世主了?
不過,抱歉,就算這這丫頭是,柳南梔可不是。
“用不著這麽麻煩。這既然是鬼醫穀和賈府的賭局,你們若是輸了,自然要為你們方才汙蔑賈太醫的那些話道歉。到時候,就請你爹準備好儀仗隊,你們就從這樓外樓,一路敲鑼打鼓到賈府,每走半裏路,你爹就喊一句‘賈太醫高明,我鬼醫穀醫藥堂主自愧不如’!”
柳南梔駁回孟璃夕的提議,徑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休想!”孟璃夕聽到柳南梔竟然想這般折辱自己的父親,那臉上倨傲的神也掛不住了,小臉微微一白,怒目瞪著柳南梔。
那賈三通可是從鬼醫穀被逐出去的人,若是父親真的照做了,那打的可就是整個鬼醫穀的臉啊!
“哦?剛才孟大小姐不還自信滿滿地說,你爹不會輸嗎?怎麽,這會兒就服了?你若是怕了,就照我剛才說的話,就趁現在當著大家的麵,規規矩矩道個歉,這件事就算完了!”柳南梔輕笑道。
夏靈犀還指著靠孟家替報一箭之仇呢,於是拉著孟璃夕說道:“孟姐姐你別上這個人的當!就是上厲害,其實什麽本事都沒有,別說了,就是那個賈太醫,也不可能是孟堂主的對手呀!你怕做什麽?”
孟璃夕想來也是如此,便對柳南梔答應道:“我爹是不會輸的!”
“那你是答應了?”
“賭就賭!”孟璃夕也已經是騎虎難下了,便一口應承下來。
夏靈犀見賭局已定,抱著必勝的心態得意洋洋地對柳南梔們說道:“你們就等著磕頭吧!”說罷,挽著孟璃夕的胳膊往樓外樓裏麵走去,“孟姐姐,我們走,別跟這種奴才一般見識,簡直是自降價!”
“你說誰是奴才呢?你給我站住!”兒忍這個夏靈犀已經很久了,如果不是不想給小姐惹事,真想把這個人拖過來直接暴打一頓。
樓外樓的小廝一步到兒麵前,將兒攔住:“你這人怎麽聽不懂人話?這地方是你們能進去的嗎?”
“不就是錢嘛!有幾個臭錢了不起了?誰還給不起一頓飯錢了?你們樓外樓就是這麽待客的?”兒被這狗眼看人低的小廝氣得肝兒疼。
小廝癟了癟小聲嘀咕:“那也沒見你給得起啊。”
這樓外樓畢竟是要預約的,柳南梔二人既沒有預約,也沒打算進去吃飯,那小廝又聽夏靈犀說這倆人隻是太醫府上的奴婢,自然就更加輕視了。
夏靈犀聞言,回過頭來輕笑一聲:“瞧你倆那沒見識的窮酸樣!認得這樓外樓的金字招牌嗎?這裏麵一頓飯,恐怕你們三年俸祿都不夠吃的!還敢在這裏大言不慚?”
孟璃夕見柳南梔和兒還在糾纏不休,皺起眉頭語重心長地對們二人說道:“我一直覺得,窮並不是什麽罪過,即便是給人為奴,那也是靠自己的雙手吃飯,沒什麽值得丟人的。但你們為了引起別人的注意,非要在這裏打腫臉充胖子,其實不但不能改變你們的份、地位,甚至隻會讓人更加瞧不起你們。你們這樣做本就是妄自菲薄。”
啥?
柳南梔一臉懵,不知道孟璃夕是從哪裏得出來的這些莫名其妙的結論,不過這個人還真是喜歡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對別人進行說教,好煩啊!
“你們走吧,不要再糾纏我了。”最後孟璃夕總結了一句,然後轉往裏麵走。
這時,人群中突然衝出一個五大三的年輕男子,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在柳南梔們上,直接闖過了大門,一把抓住孟璃夕。
“啊!”孟璃夕尖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那男子箍在前。男子手裏拿著一把尖利的殺豬刀,對準孟璃夕脖子一側的管位置,雙眼充地大喊著“都別過來”。
四周的人紛紛尖著跑開,但很快,相隔幾尺的圍觀人群又將事件中心圍了一個半圓。
“你、你想幹什麽?你快放開孟姐姐!”夏靈犀剛才被推倒在地上,扭了腳,這會兒才被丫鬟扶起來,立馬指著那個挾持孟璃夕的男人大喊。
“退後!都給我退後!”男子紅著眼睛,一會兒用刀指著外圍的人,一會兒又將刀尖架在孟璃夕的脖子上威脅。
這會兒自然沒人敢輕舉妄。
“你、你……你想做什麽?”孟璃夕嚇得花容失。並不會功夫,想必也沒有麵臨過這種被人挾持的狀況,不渾發抖,生怕那男子對下什麽毒手。
“讓孟堂主出來!我要見孟堂主!讓我見孟堂主!”男子激地大喊大,刀尖不自覺就紮得深了一些,在孟璃夕的脖子上劃出一道淺淺的痕。
“他要是不見我,我就殺了他兒!讓他出來見我!”
“啊!!”夏靈犀在旁邊嚇得臉都白了。
“真是現世報啊!惡人自有天收!”兒小聲嘀咕道。
柳南梔雖然也覺得那個孟璃夕說話討厭,但還不至於想眼睜睜看著被人捅死,便對呆愣的小廝吼道:“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讓孟堂主下來!你們要看著死嗎?”
回過神來的小廝連忙答應,讓手下人火速去稟報樓上的孟文彥。
底下這麽一鬧,早就驚了樓上各間包房裏的食客,除了孟文彥匆匆趕來,還有不人站在樓梯上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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