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長寧聞言面苦笑,嗓音卻含著一份關心。
“我進宮后,你就在家中好生照顧江江,至于母親那邊,若是問起,你可以適當的安一下。”
“你放寬心,不管宮里發生何事,我都會平安歸來。”
他將話說完深深地看一眼云知雪,仿佛是舍不得,眼眸深著濃郁的愫,恨不得將人的魂魄纏繞住。
對上他這樣含脈脈的眼神,云知雪的腦袋一片混,人不自地走向他。
等兩人間只有一步的距離時,紅了一張臉,聲音清脆悅耳。
“若有大事,你傳不出消息,可以讓蕭拂幫一下忙。對了,你這一次帶著阿七進去吧。”
到的關心,褚長寧笑容滿面,“我都聽你的。”
他笑著說完就帶著阿七進皇宮。
這時皇帝已經服了藥,等他許久了。
看到他帶著一個隨從走進來,皇帝心如火燒,恨不得將人扔出去。
“陛下,長寧王既然進來了,就讓他去偏殿齋戒吧。”高公公察覺皇帝緒不對,立即開口提醒。
皇帝平復緒,聲線繃,“長寧王,朕決定在明日做法,今晚上就勞煩你替朕齋戒了,待到明日做法后,朕再給你賜仙丹。”
“臣謝陛下隆恩。”褚長寧坐在椅上不方便向皇帝行禮,只能將手疊在一起向皇帝拱手。
見他這副離不開椅的模樣,皇帝的心口泛起難言的喜悅,面上卻說:“齋戒完,你就替朕抄一份佛經吧。”
褚長寧欣然答應,隨后跟著高公公來到偏殿,“為何這里掛滿了佛像?”
看到偏殿的每一寸都掛著佛像,而這佛像看起來很是猙獰可怕,并沒有寺廟里的慈眉善目。
褚長寧心中泛起古怪,目卻不聲地將整個偏殿掃了一圈。
發現這偏殿里面除了佛像,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他不皺了皺眉,“陛下不是很相信道士嗎?為何這里面的東西全跟和尚有關?”
高公公眼神一凝,態度恭敬,“仙長在為陛下煉丹,大師則是在為陛下祈福,這兩者在陛下的眼中并不沖突,可對他們而言卻有些不好。”
“所以他們雙方的東西都是分開的,王爺若是更喜歡道家的東西,奴才可以去請示陛下,讓他另外為你做安排。”
褚長寧一聽這解釋,臉古怪至極。
不到一呼吸間,他就將臉收斂起來,慢條斯理地說:“既然進了這偏殿,那就按照陛下的意思來吧。”
高公公勾一笑:“請王爺放寬心,陛下已經在這偏殿布置妥當了,你只需待在正中央齋戒即可。”
“如此甚好。”褚長寧讓阿七推自己去正中央,就不再多言。
高公公在一旁觀察了一眼阿七。
見他一心照顧著褚長寧,也不在這偏殿里隨意走,他就喊一個宮準備筆墨紙硯,然后回去伺候皇帝。
“你為王爺準備好一份筆墨紙硯,隨后留下來照顧王爺。王爺這邊若是有吩咐,你立刻過來通知我一聲。”
宮聽從他的話把筆墨紙硯準備好,就像木頭人一樣守在褚長寧的邊一不。
褚長寧掃一眼,就翻了幾篇佛經。
見全是跟修羅道和惡鬼道有關的菩提經,他的眼眸深迅速閃過一抹冷。
菩提經一般都是罪孽深重的人最為喜歡抄寫的佛經,皇帝讓他抄這樣的佛經,是覺得他做了他的替,就能把他的罪孽全部攬過來嗎?
褚長寧想起皇帝讓他做替的事,心中冒出一莫名的火。
不反省自己所做的錯,也不為黎庶著想,反而弄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皇帝這是想讓他也為天下人的笑話嗎?
思緒轉著,褚長寧面上卻冷靜如水,從容淡定,“這滿桌的佛經都是準備讓本王抄的嗎?”
宮搖頭:“奴婢不知。”
“你去問一下高公公。”褚長寧神冷淡地吩咐。
宮一臉惶恐:“奴婢不能離開王爺邊。”
褚長寧薄微抿,周似有戾氣浮現。
宮若有所覺,嚇得渾發抖。
但閉得死,人也站在原地不離開。
褚長寧眼眸危險地瞇一瞬,就細細打量。
似乎很害怕,不僅軀發抖,額頭也冒出了汗。
“你在陛下邊伺候多久了?”褚長寧狀似不經意地問。
宮的臉白了,“奴婢才來乾清宮沒多久。”
褚長寧角一揚,出一冷笑,“難怪你膽子大得連本王的命令都不聽。”
撲通一聲,宮嚇得跪在地上,軀抖若篩糠,“奴婢不敢。”
“起來吧!”褚長寧沒將此事放在眼里,“這桌上的佛經太多,本王就算抄一夜也沒有辦法抄完。你若是識字,可以替本王抄一份。”
宮驚得瞳孔微微一,仿佛被這句話徹底嚇到了。
輕掃一眼慘白的臉,褚長寧垂下眼眸,盯著桌上的佛經,幽幽地嘆一口氣。
“要是不能幫忙,你就去外面守著吧,本王今晚會全神貫注抄寫佛經,你若是待在本王面前,本王不一定會將佛經抄完。”
聽出這話的另一層意思,宮不敢再留在他邊,迅速離開偏殿正中央。
立在大門口像一座雕塑,沒有一點人氣。
阿七目審視一眼,確定垂眉斂目,這才低聲音只讓褚長寧聽到。
“不會武功,給屬下的覺就像一個普通的宮。”
褚長寧沒有說話,只是將宣紙攤開,寫了佛像這兩個字。
阿七進偏殿時,也覺得這佛像很古怪。
現在宮不在他們邊,他就立即將目落在四周,然后手將離他們最近的佛像扯下來,恭敬地擺放在褚長寧的面前。
褚長寧的手在佛像上一下,不覺手有些黏膩。
抬起手一看,發現一片黑紅,他心里一驚,面上卻不聲地將手干凈,“長公主怎麼樣了?”
整個偏殿一片寂靜,褚長寧挑一下眉,就把視線落在宮的上,“長公主如今依舊病重在床嗎?陛下可有去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