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離看著王爺吃完粥，這才心里踏實了。

一方面擔心王爺子，一方面怕回去之后沒照顧好王爺被王妃削死。

夜里，慕容燼將瀾兒的荷包隨戴在上。

他知曉一人現在金國，境想必很難，他斷不會讓一人難做的，只盼著朝廷的糧食早些到，他馬不停蹄趕回去。

另一邊，金國長公主府邸。

楚云瀾吩咐春辭與香桃，布置準備的差不多了，邀約的請帖都派送到了相應的人手里，只等七日后的滿月酒。

“長公主，另外還有何需要吩咐的。”春辭終究是有些擔心慕容漓會來搞事。

楚云瀾坐了下來。

將燭火用剪子，剪斷了一。

說道：“滿月酒當日，讓魏副將留守宮里。阿羽帶一支云家軍，在府邸外頭看守，若有況第一時間來報。”

春辭也是這樣想的，便道：“春辭明白。”

香桃從門外走進來，“王妃，謝世子來了。”

“嗯。”

楚云瀾緩緩收拾了一下。

已經夜了，本面見外人不方便，但這人是謝宴。

不一會兒，謝宴提步從長廊走了進來，帶了一些補氣的藥材和小孩買的玩藝之類的。

他今夜一青袍，仿若回到當時年意氣風發的時候。

“瀾兒，你還沒睡。”

謝宴還提了酒水和食，準備來這里吃。

楚云瀾聞到了燒的味道。

淡淡一笑，“你不也是。深夜到訪，有何事。”

讓春辭去后廚拿些花生米和小菜過來。

香桃則是倒了溫茶水，“謝世子慢用。”

便退到一旁去了。

謝宴緩聲道：“從前我總帶著這些吃的來找你。多半都是當夜宵的。你父皇母后管著你不讓你多吃。這些，你或許已經忘了。”

曾經是的習慣。

如今，只是他一人的習慣。

楚云瀾頓了一下，說道：“可能我們都已經長大了吧。你現在孑然一，好的。無拘無束，是你想要的自由。”

謝宴溫溫一笑。

他倒了一壺溫酒，將燒拆了開來，遞給一個。

“燼王爺如今在安置那些難民，聽說幾日沒合眼了。等朝廷的糧食到了，他想必就會馬不停蹄地趕回來看你和孩子。”

他打探前線的消息，十分關切。

就是想知道，慕容燼是否安好。

只要那個男人安好，他的瀾兒也定會安好。

楚云瀾秀眸閃了幾分，接過，說道：“在其位，謀其事。我有我的子民，他也有他的子民。我們都能理解彼此。”

只是那個傻瓜，一定消瘦了。

他眼瞼底下的青黑，又深了吧，肯定沒好好吃飯。

謝宴聞言，不做聲，只是喝酒。

這手頭的燒，不如這酒，能解愁。

“我了解你，瀾兒。你在逃避。”謝宴聲音溫溫，俊臉溫潤看著。

楚云瀾秀眸微微波，宛若水波。

對他道：“你是最直接對我說這幾個字的人。”

謝宴看著手里握著的。

他拿了過來，幫放在了盤子里，遞給帕子拭。

他說道：“慕容燼起初剛來金國時，還是孟燼份的時候。我以為我是有機會的，后來才知道，是我想的太多。但他現在不是孟燼了，也不能是你一人的慕容燼。瀾兒，你是想與他一起面對大啟國的子民，還是讓他來面對金國。”

無論哪一個，都很難選。

楚云瀾拿過他的酒壺，倒了一杯酒在酒杯里。

香桃看著想制止，可又嘆了口氣，沒了。

淺嘗了一下，說道：“那你覺得，我該如何？”

清艷人的秀臉，帶著微醺。

明明不能飲酒的。

謝宴雙眼炙熱的看著，溫聲說道：“瀾兒，你向來是喜行不于的人。看似總是有辦法，有把握，實則面對這件事的時候，你全然束手無策。可你不能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上。我之意是，讓燼王爺做選擇。”

慕容燼麼？

楚云瀾說道：“我怕他會選大啟國。”

他上有大義，有抱負，有子民。

這是曾經在大啟國的時候，便知曉的事。

他后的每一道疤痕，都是他的勛章。

謝宴說道：“不管燼王爺怎麼選，瀾兒你也要做出抉擇。倘若他選你，固然是好，這個局就不是死局。但他也要摒棄贅的名聲，心甘愿你公主府為駙馬。也就意味著，他拋下了大啟國的一切，只選擇與你長相廝守。倘若他不選你，那你……便只能放手，全于他。”

看似是死局，實則并不是。

燭火昏黃，閃著。

楚云瀾看著燭火，說道：“我不能為了他去大啟國。他只能朝我走向。若他不能朝我走向，我們兩個，只能離開彼此，全彼此。”

這是最清晰的走局。

一直都清楚。

就如謝宴所說，在逃避這個答案，這個結局。

謝宴說道：“正是這樣。但你們兩人的，我不好摻和過多。瀾兒，我只想你知道，不論如何，我都在你后。”

春辭帶著小菜和花生米進來，打斷了。

楚云瀾說有些累了。

“把這些打包，給謝世子帶回去吧。”緩聲說道：“桃桃和其華睡了麼？”

春辭道：“睡下了。”

謝宴便掀開溫潤的袍起，拂了一瞬。

他緩和道：“滿月酒那日，我會來的。”

楚云瀾點了點下。

親自送到了長廊，便沒有留了。

春辭看向謝宴的背影，說道：“長公主，謝世子還是謝世子呢。”

“是啊。他一點都沒變。”

楚云瀾抬眼看著月兒。

大啟國的月兒，也如金國一般皎潔吧。

慕容燼今夜看著月亮，是否也會想起與兩個孩兒。

進了房里，關上了門。

兩日后，慕容燼終是等到了朝廷的糧食。

他安頓好災民百姓，一切都順理章之后，快馬加鞭，趕回金國。

但半路中，卻被人攔了。

東離在馬上，看向旁的王爺，“王爺，是黑甲衛，宮里的人。”

慕容燼俊臉冷。

他薄薄的寒聲道：“你們確定，攔的是本王。”

黑甲衛低頭，齊聲道：“王爺，我等并不是要阻攔王爺。滿月酒之際，皇上備上禮讓王爺一并帶去。有給長公主，有給孩子的，也有給云嗣帝的長生丸。讓屬下務必給王爺。”

東離狐疑，這些東西，是不是有詐。

“王爺，屬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