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沒想到,他會忽然這般做,嚇得手摟住他的脖子,並責罵,“崇睿,你瘋了麼?”
“魂歸同我說,你很在意當年我爲絮兒差點屠城,當年,我確實深絮兒,得知爲了讓我得報大仇,犧牲自己去與我父皇做妃子時,我也以爲,我的心會與一同死在深宮之中,可沒想到。你這小東西卻撥我,讓我忍不住對你。”
那段歲月,對崇睿而言,是多麼的艱難,他一面要堅守自己的何絮兒的,一邊要與子衿鬥,可越鬥越發現自己難以自持,不管他如何冰冷抗拒,竟也忍不住像個登徒浪子一般,去接近,,卻始終不敢與有夫妻之實。
既痛且,他就這樣一步步的淪陷在自己的溫堅韌,還有聰慧嫺之中。
聽到崇睿的告白,子衿終究還是有些赧,低著頭喃喃自語,“你的喜歡,卻是欺負我!”
崇睿失笑,“可你的喜歡,卻是什麼都不與我說!”
“我沒有!”子衿想否認,可的否認,聽上去卻像是澄清,說並不喜歡崇睿,這讓崇睿擰眉。
“睿王殿下:日前得見絮兒真,子衿才知王爺心屬。然子衿心中亦有所屬,且子衿爲慕家細作,實在無再見王爺,遂自願請休,此後各自婚嫁,互不相干,各安天涯。所以,你才能寫下這些話是麼?”崇睿的眼神已然冰冷一片。
呃!
子衿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這些話,“這,這是當年榕榕姑娘著我寫的,王爺如何會記得這般清楚?”
哼!
崇睿冷哼,心想,若不是崇明一把火燒了睿王府,我還能將證據呈現給你,與我鬥氣,你這小東西,還了些!
“你只需告訴我,你心裡那個人是不是趙由之!”崇睿神淡淡的看著子衿,那眼裡的陌生,一如當年初見。
子衿心裡一痛,眼淚便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不是的,我沒有,子衿心裡永遠只有……”
子衿的話未說完,便見崇睿的角得意上揚。子衿眸一凜,涼聲說,“既是如此,王爺大可將我休了,反正也沒人爲我撐腰。”
說著,子衿便作勢要走。
“如何沒人給你撐腰,我便是你最大的靠山,你肚腹之中那小子,不也是你的靠山?還有魂歸那臭不要臉的,還有我師傅那老不死的,都是你的靠山。”仔細說來,子衿的靠山比崇睿多得多。
崇睿這般一說,子衿心裡倒是平衡得很。
可面上,如何不報一報崇睿戲耍的仇?
“王爺說笑,王爺與王爺的師傅怎會是我的靠山?”子衿說罷,便轉了個方向,再也不看崇睿一眼。
崇睿握住子衿的下,聲說,“慕子衿,你別蹬鼻子上臉,我有的是法子治你!”
拿喬,誰不會?
子衿不知崇睿識破的心計,悽苦的說,“王爺就是這般,與母親的不與我說。將撕狼帶走也不與我說,與芷水的也不與我說,卻還說要治我,好吧,王爺治我不敬之罪吧?”
這句話自然是崇睿想要的,他將子衿打橫抱起來,往榻上走去,並邪肆一笑,“好,今夜本王便好好治治你!”
子衿這才聽出不對勁,掙扎著說,“王爺,你……”
“與我做戲,好玩麼?”崇睿毫不在意的揭穿子衿。
呃!
“王爺,我們得好好談談!”子衿吞了一口口水,因爲已經覺到崇睿的變化了。
崇睿不以爲意,“你談,不影響!”
這番流氓話,真是……
子衿竟無言以對!
“王爺,你告訴我,你與母親有什麼,還有你是不是讓芷水去趙家做什麼了?”子衿試圖用這樣的方法讓崇睿冷靜下來。
崇睿倒是冷靜了,可等他冷靜下來,已經是後半夜的事。
崇睿心滿意足的摟住子衿,聲說,“與母親的我不能與你說,這是我答應母親的,不與任何人說起,可芷水的事,我倒是可以與你說上一說。”
崇睿附耳與子衿說了一些話,讓昏昏睡的子衿驀然驚醒,“你說的是真的?”
“嗯,你快些休息,明日進宮,便沒有這般快活了!”崇睿摟著子衿,像是摟著失而復得的心肝寶貝。
在子衿昏然睡的時候,彷彿聽見崇睿在耳邊說,“慕子衿,此生此世,唯你一人,你要記住,我的承諾,永遠有效!”
帶著甜,子衿沉沉夢!
對面的屋頂上,魂歸翹著二郎嘆息,“孃的,原本以爲可以看他們大吵一架,誰知崇睿這廝,竟這般會,慕子衿這惡婆娘,投降得未免快了些。”
同樣膽大包天的人,還有赤影,他躲在魂歸後,淡淡的說,“我家王爺的才智,對付個子,終歸是沒錯的,給錢!”
魂歸心不甘不願的從懷裡掏出一百兩銀票一張,惡聲說,“咯,你們睿王府的人都比土匪黑!”
赤影不以爲意,“你讓我家王爺給你建造一座修羅殿,你白!”
“赤影,明日你便自宮,隨王妃一同進宮,給當個小太監吧!”對面屋裡忽然傳來崇睿冷的聲音。
啊?
赤影嚇得從房頂滾了下來,倒是引來了藏在暗的影衛的集嘲笑。
“對了,墨影,你去告訴谷姑娘,對街那掛著風鈴的小宅院裡,魂歸將春風笑金屋藏!”就在魂歸暗自慶幸的時候,厄運卻忽然降臨他上。
聽到崇睿的話,谷亦荀從屋裡走出來,揚手便給魂歸撒了一把毒,然後飛朝那小院跑去。
魂歸直跺腳,“孃的,你懷著子,你哪裡打得過春風笑!”
說著,魂歸連忙追了過去。
崇睿這才滿意的嘆息,“終於清靜了!”
赤影原本以爲崇睿只是說說而已,可誰知翌日啓程前,他竟真的弄了一套太監穿的暗紅錦緞短衫給赤影,並冷的說,“看在師傅的面子上,不閹你!”
赤影角了,簡直後悔死跟魂歸打賭要那一百兩銀子。
“小聶子,隨姐姐走一趟!”曉芳拉了拉赤影的角,笑得幸災樂禍。
赤影哭笑不得的與崇睿說,“王爺,能不能打個商量?”
“不能,咱家這便帶你去!”不知何時,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唐寶也湊上來,看到唐寶的樣子,赤影咬牙,將服往曉芳懷裡一扔,開始撒潑。
“崇睿,我是你師兄,你這般辱我,我要告訴……”師傅麼?哪裡有用?
崇睿斜眼睨了魂歸一眼,“如何,給錢吧?”
魂歸不甘不願的掏了一千兩給崇睿,嘟囔著說,“崇睿,你大爺的,你就是個黑心商戶!”
誰知崇睿一轉,對赤影說,“如何,給錢吧?”
赤影角了,有種想死的覺,“王爺,有你這般狠的麼?”
言落,乖乖將自己懷裡還沒揣暖和的銀票,連同自己揣得暖和和的銀票一同送到崇睿手上,嘟囔著說,“我真不該與你一同算計魂歸!”
結果算計來算計去,他們兩人都被崇睿算計走了銀子。
曉芳見狀,也是高興得直樂,“你們可是又得罪王爺了?”
崇睿黑心黑腸黑手無不黑,他們倒是都記不住教訓。
赤影耷拉著腦袋點頭,“嗯,一年的俸祿都搭裡頭了!”
衆人見赤影吃癟,笑得莫不開懷,這般,倒是沖淡了離別的愁緒,子衿已經被扶上馬車。隔著距離,有些憂心的看了茴香一眼,而後對剛哲說,“你要好好照顧!”
剛哲躬對子衿承諾,“定不讓半點委屈。”
“走吧,我們也該進宮了!”崇睿說著,便上馬,領頭而去。
剩下衆人站在家門口,憂心忡忡的看著他們離去,也不知此皇宮,會有怎樣的一番境遇。
崇睿將子衿他們送到永和宮之後,便匆忙趕去上朝,在朝堂上,崇景已然端端正正的站在下首。
大家都好奇的看著他,只有崇睿,眼神幽冷,了無波瀾。
“大家想必都十分好奇,今日朝堂多了一位濁世佳公子,他便是四皇子,景王!”崇睿沒有做任何的鋪墊,便宣佈了崇景的份。
崇禮第一個跳出來質疑崇睿,“三哥,四哥夭折了這麼些年,你忽然弄個阿貓阿狗出來,便想糊弄我麼?”
“五弟若是不信,可去與父皇請安,讓父皇爲你解!”崇睿不待見他,自然也不與他解釋。
可是崇義等人也一樣疑,他憂心忡忡的看著崇睿問,“三哥,四哥不是早夭了麼,怎麼又活了?”
崇睿不便在朝堂上與他細說,便略的解釋了一番,也算堵住了朝堂上所有臣工的悠悠衆口。
崇景料想過,自己忽然出現時,這些大臣的反應,可是他沒想到的是,這些人竟一個都不買他的賬,崇景在心裡冷哼,“你們且先等著!”
他的王牌,還沒亮出來!
崇睿淡淡的打斷大家的議論,“這是父皇親自驗證的,自然不會有假,各位大人,開始說正事吧!”
崇睿一直在暗中觀察趙家父子的反應,趙文修與平時無異,可趙由之卻神憔悴,像是一夜都未眠。
想起芷水昨夜的舉,崇睿也只能嘆息,明明還在意趙由之,可卻非要這般將趙由之推得遠遠的。
只盼,趙由之能明白的用心,好好的珍惜芷水。
永和宮。
子衿與趙傾剛安頓下來,病中的皇帝便命人用步攆將他擡到永和宮來,他的出現,讓原本歡樂的永和宮陷沉默。
可皇帝卻不以爲意,此刻他眼中只剩下趙傾一人,年時的夢想,終於得到實現,他心心念唸的人,終於再次回到他邊,這比什麼都重要。
皇帝眼裡的狂熱,看得子衿心驚,可趙傾始終神淡淡,走上前來,規規矩矩的皇帝行禮,眼裡波瀾不驚。
“李德安,去拿些緻的首飾給趙姑娘。”看到趙傾一隻木簪別發,甚至連耳環都沒戴,皇帝便想要將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都給。
“不必了,多謝陛下,傾是個孀居的寡婦,不需要首飾!”趙傾想都沒想,便拒絕了皇帝的好意。
那句“孀居”像是大雪天裡,一盆冰涼的水,從皇帝頭上一隻淋到腳跟,上沒有一個地方不是冷的。
子衿見皇帝心裡不快,便聲問,“陛下龍違和,兒媳都未曾榻前侍奉,真是愧對陛下!”
“無妨,你自己子本就不利爽,不過看你狀態似比以前好了許多,但朕十分好奇,你是如何瞞過阮太醫的?”
皇帝的話,讓所有人皆是一凜,看來,皇帝這是將趙傾給他的氣,轉移到子衿上,開始與秋後算賬了?
“陛下,兒媳惶恐,當初也並非兒媳有心瞞,而是皇后針對,實在是沒有辦法,兒媳纔出此下策!”子衿扶著肚子跪在地上,所有人都看著皇帝,看他的反應。
可皇帝卻神淡淡的說,“朕不怪你,朕只是好奇,你是如何瞞過阮太醫這樣醫湛的人的?”
“因爲,不管是阮太醫還是周太醫,他們所號之脈,都不是子衿的脈,而是子衿的丫鬟的脈!”子衿永遠不會告訴他,爲了保住這個孩子,下了多工夫。
也知道,皇帝定然是對阮恩起了疑心,他這樣待子衿,無非就是想在趙傾那裡找到他所爲的平衡,他要告訴趙傾,在意的人的生死都握在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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