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說:“咱們之前看見猛虎營的暗哨,這地方有奇門遁甲,若無人帶路怕是要迷失在此。猛虎營那邊應該已經得知消息,知道咱們來了。可這遲遲沒靜……實在不該啊!”
沈青雉拿著樹枝撥了撥火堆。“我本以爲,猛虎營歸屬侯府,這一行應該很順遂纔是。但如今再一看,恐怕是我天真了。”
細細一想,武符,爲何侯府必須拿著武符才能驅策猛虎營的全部人馬?這是不是意味著一旦沒有武符,侯府命令等同放屁?
若是如此,恐怕侯府在猛虎營心中的分量,並不如外人想象中的重要。
也就是說,這猛虎營,即便明面上歸侯府管轄,但私底下並未臣服。
“這些年,侯府每年都要撥一筆鉅款用於養兵,換言之侯府乃是他們的食父母。可猛虎營如此不拿侯府當回事,難不以爲我侯府是人傻錢多的冤大頭?”
沈青雉扯脣一笑,只是笑得有些冷。
“罷了,先修整修整,等咱們休息夠了,就直接殺進去!”
“既然他們自己不要臉,又何必再給他們臉!”
看向前方的怪石嶙峋,所謂奇門遁甲如天然迷宮,但巧的是,這方面,也涉獵過一些。
破個陣而已,還不是信手拈來。
……
“副營長,咱們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好?”一名士兵過來請示崔中原。“我剛纔在哨口看了看,那沈青雉畢竟是侯府的大小姐,咱們如今裝聾作啞,豈不是在打侯府的臉?”
“囤兵之地事關重大,外頭佈置了迷蹤大陣,那沈青雉不學無,一看就是個不靠譜的。如果把帶進來,日後泄此地消息,那損失沒人能承擔得起。”崔中原不冷不熱地回答,一提沈青雉甚至還鄙夷撇。
那報信的士兵言又止,認爲如此唐突實在不好。畢竟不看僧面看佛面。
人家沈青雉哪怕再如何不好,那也是侯府嫡,是侯爺的子嗣,這樣冷待人家,若侯爺追究下來,恐怕也是一樁麻煩。
“副營長,不好了不好了!”
突然一陣地山搖,伴隨轟然就像,峽谷之中震盪起來。有人跌跌撞撞地趕過來彙報:“迷蹤大陣被破了!”
“你說什麼?”崔中原心驚,扛起一把長刀威風凜凜道:“抄傢伙,跟我一起上!老子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哪個不怕死的,竟敢來咱們猛虎營的地盤上耍威風!”
然而等崔中原趕到,一下子就呆了。
遠遠的,就見一傾國絕的,一襲烈焰如火的紅,仿若怒放的薔薇,桀驁,凌厲,瀟灑恣意。
那漆黑的長髮在風中飛舞,眉眼冷淡地往這邊一瞟,臉上表不多,可偏有種強大氣勢,人而生畏。
“沈青雉?!”崔中原瞳孔一,難以置信地看著氣定神閒的。
這破陣之人竟是沈青雉,以一己之力摧毀遍佈整個落日峽谷的迷蹤大陣,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崔中原費解不已,簡直像做夢似的。
“恕我直言,各位反應慢了些。看來是好日子過多了,纔沒了憂患意識。”
拍掉沾在手上的塵土,立之是一個陣眼,這裡本有一座半人高的巨石充當陣旗,可就在方纔,一拳轟出,震碎了巨石。
此刻從碎石堆中走出,跟在後的護衛眼帶驚,不高山仰止地眼背影。
人說大小姐草包無腦,空有一副兇暴脾氣,但幹啥啥不行,闖禍第一名。可原來大小姐纔是真正深藏不的主兒。
這是藏拙啊,這可真是藏了好大一個拙!
衆人肅穆,儼然爲全場焦點。
沈青雉手持虎符,冷淡地道:“猛虎營聽令,我沈青雉爲侯府脈,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迅速清點人馬隨我出發!”
崔中原臉變了變,“沈青雉,你膽大包天!”
沈青雉:“?”
淡漠地瞥眼崔中原。
崔中原神變換,做出一副恨鐵不鋼的表。
“你這廢竟敢了侯爺的武符,還妄想號令咱們猛虎營?此事事關重大,還不快將拿下!”
崔中原一聲令下,他邊那些親信心腹和他一個鼻孔出氣,登時包抄過來。
“副營長!”但也有人心裡明事理,覺得這不對。
武符的重要不言而喻,但見武符如侯爺親至,他們必須聽沈青雉的。而且就算不提這,人家沈青雉是侯府嫡,他們對沈青雉出手,名不正言不順。
崔中原道:“還不趕快!”
沈青雉瞇著眼,若有所思的笑了。這崔中原,怕是有問題。
方纔一句話就把這事定了,說是自己了武符,但真實企圖是煽風點火,避免猛虎營聽令於。
可他爲何如此?難不……他知道侯爺那邊被困,也猜出自己驅策猛虎營是爲了營救侯爺?
沈青雉心生懷疑,看崔中原的眼神越發深邃,這崔中原不安,竟有種被看穿的覺。
彷彿在面前,任何魑魅魍魎,都將原形畢,無所遁形。
“我侯府沈家乃是猛虎營的主子,你們這些人吃侯府的,用侯府的,侯府是你們的食父母。但總有一些人包藏禍心不知恩,看來是侯府這些年殺人殺了,才把你們這些爪牙給慣壞了。”
“沈青雉,你休得胡言!你不知輕重,盜虎符,若按軍規論,當五馬分死不足惜!若非看在侯爺面子上,你休想活命!”
“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網開一面?”
沈青雉越發諷刺,懶得廢話,神冰冷下來。
“將他拿下!此人公然違抗我侯府命令,在此妖言衆煽人心,本姑娘懷疑他另有圖謀,給我嚴加審問!”
“沈青雉!”崔中原瞳仁一立:“伶牙俐齒!我崔中原曾跟著侯爺久戰沙場,立下過無數汗馬功勞。你這黃口小兒竟敢如此污衊我,便是侯爺在此,也休想我對你留!”
崔中原殺意一閃,他赫然暴起,筆直地殺向了沈青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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