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雉用所有心意來澆灌這份,他也想全投進去。
或許上不該計較公平不公平,可他卻總是覺得,自己只了一半,只投了一部分,這是不對的,對不公平,不該這樣。
他該把他整個人,完完整整的都給。
可之前沈青雉一句“綠帽”把他懟得不輕,當時心裡啼笑皆非,倒是因此錯過最佳的解釋時機,沒想到竟然誤解了。
玄卿:“……那要不,試一試?”
“試什麼?”
楚傾玄懶懶的,提不起勁來。
玄卿煩了:“還能試什麼,就是你說的融合啊。”
楚傾玄:“……你是不是沒有腦子?這種事是說融就能融的?”
“那你之前和我廢話那麼多?”
“我只是出於我的良心,才徵詢你的意向,我是想先說服你,再一起想辦法。”
“那就想啊!不試試怎麼知道不可能。”
楚傾玄發現他和玄卿沒法聊,牛頭不對麻醉。
玄卿急躁,沒甚耐,竟然不管三七二十一,明明如今掌控使用這個的人是楚傾玄,可他竟然了過來。
這就像是一個空間狹窄的罐子,本來放一份東西正正好,另一份卻偏要裝進來,還喊著:“你別,你就留在那兒,看看罐子裡能不能裝下咱們倆!”
可罐子的容積是有限的,也就材質還不錯,不然還不得撐爛開。
玄卿折騰一遭,融合倒是沒融上,反楚傾玄頭痛裂,臉煞白,整個人都沒了。
“夠了,停!”
他不得不開口,不然玄卿那個莽撞的,保不準還得幹出多異想天開的事來。
玄卿:“……嘖,還不好整。”
這不廢話,如果兩個意識的融合簡簡單單就能夠功,楚傾玄也就不必犯愁了。
“怎麼回事?”前面,沈青雉坐在馬上,皺著眉看了過來。
楚傾玄剛要開口,玄卿卻說:“你傻呀,還不快點上演苦計,先把媳婦哄好了再說。”
楚傾玄咬著牙,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原來玄卿本質竟然還是個二貨?
以前裝得邪魅狂狷,霸道拽上天,連楚傾玄都險些以爲玄卿本就該是那副模樣的。
可聽聽,聽聽,這人怎麼就這麼無恥呢?
於是痛罵玄卿卑鄙無恥的楚傾玄,十分配合地做出一副虛弱表。
“頭疼,”他有氣無力地回答,活像是病膏肓了。
沈青雉足下一蹬,就捨棄了自己的坐騎,飛來到楚傾玄這裡,“怎麼回事?怎麼頭疼了?”
楚傾玄:“……我騙你的,我沒事,是玄卿出的餿主意。”
玄卿:“……”心裡有句媽賣批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可以的楚傾玄,好全讓你佔了,裝什麼大尾狼,甩鍋甩的可真個乾脆漂亮。
沈青雉暗暗磨牙,忍無可忍,一拳頭敲在楚傾玄腦袋上。
楚傾玄:“?”
沈青雉翻了個白眼:“不舒服就老實點。李京,拿件裳來,厚點的。”
知道他不忍對說謊,但頭疼也是真的,不算騙,心裡一嘆。
楚傾玄握住的手,輕輕了,“別生氣了,行嗎?我沒那樣想,我絕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
沈青雉抿著,面無表看著他。
楚傾玄生怕再“呵呵”一聲扭頭走人,趕抓了。
他心裡想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話到了邊,卻發現太麻。
難以對說‘我想全心的都奉獻給你’,他覺得矯。
他反覆長了幾次口,又全噎回去。
沈青雉:“?”
楚傾玄一嘆,突然輕輕擁抱住了。
他薄脣在耳邊,輕輕說了三個字,聽得一怔。
半晌,“呵,想哄我,沒門兒!自個兒檢討。”
“……是。”他無奈地低笑。
沈青雉卻面紅耳赤,趕拍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清醒一點。
狗男人,竟然還講上甜言語了。可脣角卻忍不住上揚。
楚傾玄的頭,“別生氣了,行麼?我知道錯了,我……我想讓自己變得完整些。”
沈青雉瞄他一眼,懂了他的潛臺詞。
“那……算了,這回先原諒你。”
見終於鬆了口,他也鬆了一口氣。
真是要命了,他這人本是清冷的,可突兀一笑,卻燦似春暖花開,是那樣溫。
沈青雉乾咳一聲,扭開了頭。
不是不爭氣,奈何敵方太強大,這人計是真心招架不住。
兩人和好後,隊伍氣氛眼可見地回暖,不然沈青雉之前不搭理他,他就像一條被主人拋棄的狗子似的。
這下可好,兩人都有了笑模樣,李京險些流下兩條寬麪條眼淚。
李京心說,他就是個心的命。
公子不好時,他擔心,公子神狀態不穩定時,他更擔心,就連公子在那邊談說,他都擔心的不要不要的,生怕兩人有問題。
說真的,自從遇見沈青雉,李京是覺得,他家公子變得越來越有人味兒了,有了凡夫俗子的七六慾,不然以前……不提也罷。
那時候心中只有各種謀算,只有深仇大恨,活得太苦,讓人一看都嫌累。
現在這樣也不錯的。
李京這樣想著,便看向沈青雉那邊,一臉喟嘆,欣的跟什麼似的。
沈軒宇:“你咋了?”
“啊?”
“你怎麼麻兮兮的,擺出一副老父親子龍的表?”
李京自己的臉:“有嗎?”
沈軒宇:“有!”
竟然還說的斬釘截鐵。
“咳,”李京這個尷尬:“沈二,這可不能講,公子的父親是戰神楚元帥,我又算是哪蔥,可比不上人家,不敢比。”
沈軒宇皮子了:“呵,說得好像他們父子二人多深一樣,我看那楚元帥就沒在乎過我那個姐夫,不然也不會讓他變這模樣。”
李京:“……”
沉默之後,也只能一嘆。
兩天後,他們來到碧城。
“祈願的宅子就在前面。”
進城時,沈青雉坐在馬上,還高興的。
沈軒宇撇撇,卻忍不住打理自己被風吹的頭髮,又扯了扯褶皺的裳,這一路風餐宿的,雖不至於狼狽,但也算不上面。
沈軒宇眼珠一轉,“長姐,我去方便一番。”
他策馬走人。
沈青雉:“這小子?”
沈軒宇來到一家酒樓,管人家借了個雅間,很仔細地洗把臉。
等把他自己收拾妥當後,這才趾高氣昂,活像一隻驕傲的小孔雀,四平八穩地邁著八爺步,晃晃悠悠地走出來。
等重新回到隊伍後,沈軒宇清了清嗓子,“咳咳,走吧!”
沈青雉一臉怪怪地看著他。
行吧,你傲你有理,忍俊不。
然而等來到祈願這裡時,幾人的臉卻紛紛一沉。
藍姑臉鐵青問:“怎麼回事!?”
一名重傷的白侍道:“藍姑,主子、主子……主子出事了!”
那侍煞白著一張臉,一開口,便紅了眼眶,帶著濃濃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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