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況重要，還是救人重要？因為吳明跟我一樣是平民，所以在你眼里就一錢不值嗎？你為熙國貴妃，不是應該民如子嗎？”柳寧兮被攔住了去路，十分生氣。

白貴妃把把吳明一指:“誰說本宮不民如子了？這里的神醫又不止你一個。”

柳寧兮轉頭一看，原來戰天戟已經蹲到了吳明跟前。

戰天戟檢查了一番，喊道:“他還活著，快拿清水來！”

侍衛們馬上端來了水盆。

戰天戟用帕子沾了清水，開始清理吳明的口鼻。

白貴妃沖柳寧兮一挑眉:“現在有人在救治吳明，總可以開始調查況了吧？”

“姑母，用不著調查！”白心道，“剛才這院子里，就只有跟那個司祺說書人，吳明肯定是們塞到灶膛里去的！”

“有理。”白貴妃手一揮，“來人，把們押去衙，先關進地牢！”

戰龍霆角一勾，別有深意地一笑:“貴妃娘娘果然是統領六宮的人，皇后娘娘還沒開口，你就開始發號施令了。”

皇后生病期間，的確是由白貴妃統領六宮的，也的確是一人獨大慣了，全然忘了還有個皇后。wenxueзч.net

白貴妃臉一僵，趕向皇后賠罪:“娘娘，臣妾是一時心急，才忘了向您請示。不過，既然朱瑾和司祺是嫌犯，理應監候審。”

皇后不太相信一國神醫會殺人，但現在朱瑾只是有嫌疑，并非定了罪，因此就沒有發表意見，默許了。

戰龍霆想的跟皇后差不多，也就沒作聲。

皇后都不反對，白貴妃愈發得意:“來人，把朱瑾和司祺帶走，關進衙地牢！”

幾個侍衛馬上來押柳寧兮和司祺。

柳寧兮后退一步，把白心和柳非煙一指:“要關一起關，貴妃娘娘偏袒得也太明顯了吧？”

白心臉一板:“人是你們傷的，關我什麼事？”

“人是我們傷的？吳明被塞進灶膛的時候，你在現場？”柳寧兮馬上問。

“我當然不在！”白心大聲反駁。

“既然你不在現場，你怎麼就能肯定，當時院子里只有我跟司祺？”柳寧兮追問。

白心啞口無言。

柳寧兮卻還在繼續:“在兩位王爺和皇后、貴妃來之前，這個院子里除了我和司祺，還有你和那位柳三小姐，以及你們的奴仆，這沒錯吧？這說明，你們也有充足的作案時間，一樣有嫌疑！”

“你胡說！我們到的時候，吳明就已經不見了！”

“有人證明嗎？你們自己的奴仆可算不了證人。”

白心再次啞口無言。

“既然你們無法證明，那你們同樣是嫌犯！”柳寧兮擲地有聲。

“你胡說！你胡說！人不是我們傷的！”白心連聲否認，卻講不出半點理由來。

這個朱瑾，腦子倒是好使，條理清楚有邏輯，白心完全不是的對手。戰龍霆瞥了朱瑾一眼，角一勾。

白貴妃見白心全面敗下陣，只得把牙一咬:“那就都關進牢里去，等吳明醒了，自然就知道誰是真兇，而誰又是清白的了。”

不管怎樣，都得把朱瑾關進牢里去，哪怕委屈一下白心也在所不惜。只有等朱瑾關進牢房，才能指使獄卒用刑，讓狠狠地吃點苦頭。

白心沒有領會白貴妃的意圖，急得直跺腳:“姑母！”

蠢貨！白貴妃狠狠瞪了一眼。

白心這才會過意來:“好，關就關，反正我清清白白，什麼都不怕！”

白貴妃這是下了狠心要關，不惜賠上自家侄了？

可是，即便有白心和柳非煙作陪，也不能被關進牢里去，不然齊王府里了柳寧兮，戰龍霆一定會要了的命。

柳寧兮琢磨了一下，問戰天戟:“五王爺，你救醒吳明，需要多久？”

“這……也許半天，也許一天，看天意。”戰天戟嘆了口氣。

“那讓我來吧。”柳寧兮道。

戰天戟自然沒意見，但白貴妃馬上反對:“安王又不是治不好吳明，要你充什麼能？怎麼，只有你們云國的大夫有能耐，我們熙國的大夫都不行？”

“我來救治，他醒得更快。”柳寧兮平靜解釋。

“姑母，您別聽吹牛皮，只是為了拖延時間！”白心道。

“本宮看出來了，趕帶走！”白貴妃催促侍衛。

戰龍霆看了白貴妃和白心一眼:“本王本來不該多，但這一幕，讓本王想起了那天的百花宴。”

“百花宴上，白六小姐突發惡疾，白貴妃因為不相信本王的王妃，極力阻止救治白六小姐，險些斷送了白六小姐的命。”

“怎麼，如今白貴妃又要跟不相信本王的王妃一樣，不相信朱神醫？你不讓朱神醫試一試，又如何斷定是在吹牛皮？”

白貴妃語塞片刻，道:“行，朱瑾，本宮給你半個時辰，如果你在這半個時辰里，無法救醒吳明，無論你是不是兇手，都得去蹲半年大牢，你敢不敢應？”

這也要打賭？顯然是在報白心磕頭道歉之仇了。戰龍霆眉頭皺起，但沒有再出聲。畢竟在外人看來，他跟朱瑾毫無關聯，如果一味維護，會惹人生疑。

皇后也看出了白貴妃的意圖，但同樣沒作聲，畢竟白貴妃再怎麼過分，選擇權在朱瑾手里。

“我答應了。”柳寧兮毫不猶豫地應下了白貴妃的賭約。

皇后驚訝極了，忍不住勸:“朱神醫，安王最都要半天才能救醒吳明，你又何必冒險？只要你是清白的，去牢里待上一天兩天，自然就放出來了。”

就是，半個時辰救醒吳明是不可能的。

戰天戟急急忙忙地開口:“朱神醫，我知道你醫高明，但吳明是中了煤炭毒，沒有特殊的藥可以治療，只能靠他自己慢慢地恢復，你著急也沒用。你真沒有必要意氣用事，擔上蹲半年大牢的風險。”

連戰天戟都在勸朱瑾，可見絕不可能在半個時辰救醒吳明了。

這半年的大牢，蹲定了！

白貴妃和白心相視一笑，開始琢磨等朱瑾獄后，要怎麼盡地折磨了。

帷帽下，柳寧兮抿了抿。

知道有風險，但必須試一試。

因為有苦衷，有戰龍霆這個混球在，別說蹲一兩天的監獄，就算一分鐘，也不行。

柳寧兮俯，給皇后和戰天戟行了個禮:“皇后和安王的好意，民心領了，但民決心已定，不必再說。來吧，開始計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