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柳寧兮淡然作答，“我去云國是為了養病，哪來什麼心上人。”

“你生了什麼病，非得去云國？”戰龍霆馬上又問。

“我老是無緣無故地頭疼，怎麼都治不好。游方道士說是熙國的氣候不好，我爹就把我送云國去了。”柳寧兮信口胡謅，“沒想到，在云國待了幾年，頭疼癥還真好了。”

“那你到云國后，跟誰住在一起？”戰龍霆又問。

“本來帶了幾個丫鬟，但們都在云國過不慣，我就打發們回熙國了。后來我在云國另買了幾個奴仆，不過回熙國時，都遣散了，只留下了賈嫂。”柳寧兮答道。

的回答滴水不，戰龍霆沒挑出任何破綻，也就沒再繼續問。

柳寧兮換藥的手法輕，戰龍霆倚在床柱上，昏昏睡。

半夢半醒間，他看到陳尸遍野，流河。

他佇立其中，手上的劍尖滴著。

一抬頭，熙貴妃微笑著，朝他走來。

他從懷中取出菡萏玉，遞給熙貴妃:“母妃，兒臣幸不辱命。”

熙貴妃接過菡萏玉，朝他腳下一指:“龍霆，揭下的人皮面，看看是誰。”

他依言照辦。

人皮面下，赫然是與他朝夕相，耳鬢廝磨的人。

他痛徹心扉，不敢置信，轉頭向熙貴妃問個明白，但還沒等他起，就看見一柄利刃，刺了他的膛。

他震驚抬頭:“母妃，為什麼？”

熙貴妃沒有回答，只是轉匕首，活生生挖走了他的心。

他看見自己高大的軀轟然倒下，死不瞑目。

戰龍霆大口著氣，驚醒過來，捂住了心口。

“你怎麼了？”柳寧兮俯下來。

戰龍霆拖過的手，到了他的口上:“有沒有在跳？”

柳寧兮一頭霧水:“在跳啊，正常。”

那就好，他還活著。

戰龍霆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他的夢，是越做越不真實了，熙貴妃是他的親娘，怎麼可能挖走他的心。

還有那個讓他痛徹心扉的人，到底是誰？

他剛才明明看見了的臉，但此時一回想，面容卻已模糊。

他這是怎麼了？柳寧兮不放心，悄悄按了按他的脈搏，確定無恙，方才收起藥和紗布回房。

第二天一早，戰龍霆變紫風，去了疾風閣。

疾風閣的手下，已經把柳時惠手書的幾張字，留在了暗室的桌上。

他取出柳時惠的那封信，仔細對照筆跡，最后發現，這封信，是偽造的！

一封偽造的信，為何會出現在柳絮那里？

是誰把信送到那里，還假冒柳時惠，叮囑不要將此事告訴他？

戰龍霆幾乎是馬上就想到了柳非煙。

他還記得，當初收買劉五的原意，就是為了誣陷柳寧兮與人私通！

為什麼總揪著這種事不放？

戰龍霆鎖起了眉頭。

還沒等他想明白，莫立君進來告訴他，他看到宮里有人去了齊王府。

戰龍霆趕起，換裝回府。

宮里果然來了人，是熙貴妃傳召，命他帶家眷進宮，給瞧瞧。

戰龍霆當即帶上柳寧兮和兩個孩子，去了北淵宮。

熙貴妃的已經大好，見著年年，很是喜歡，當即摟進了懷里，但對酒酒卻答不理，甚至怪罪戰龍霆:“你是齊王，份尊貴，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收來當義？”

戰龍霆把酒酒攬到了自己邊:“母妃，酒酒跟本王的親生兒是一樣的，父皇和母后也都很喜歡。”

熙貴妃見他抬出了皇上和皇后，這才沒再說什麼，但還是對他不滿意:“你怎麼沒把柳絮帶來？”

“在母后籌辦的選拔賽上犯了錯，兒臣命閉門思過幾天。”不知為何，戰龍霆不想多說。

“犯了錯？是得罪了柳寧兮吧？”

熙貴妃冷笑。

“你當本宮什麼都不知道？”

“一個給你下毒的兇手，就算柳絮了線又如何，有什麼資格抖威風？”

“龍霆，本宮看你是被勾了魂，是非不分了。”

戰龍霆低著頭，沒有頂。

但熙貴妃還是越說越生氣，起桌上的玉如意，就朝柳寧兮上打:“你護著，本宮可不會饒！把本宮的兒子害這樣，本宮只想打死！”

說打就打？

柳寧兮嚇了一跳，趕朝戰龍霆后一躲:“王爺救我！”

呯地一聲響，玉如意砸在了戰龍霆的手臂上，正好是他燒傷未愈的那一邊。

戰龍霆回頭，幽幽地看了柳寧兮一眼:“柳寧兮，真有你的。”

不躲能怎麼辦？跟他母妃剛，只會死得更慘。

柳寧兮左看右看，佯裝沒聽見。

熙貴妃愈發生氣:“都給本宮下去！龍霆，你留下！”

柳寧兮不得這一聲，趕帶著酒酒和年年走了。

熙貴妃數落了戰龍霆一通，問他道:“這六年，你顧著娶柳寧兮了？就沒去找菡萏玉？”

在說什麼？

戰龍霆愣住了。

為什麼要找菡萏玉？菡萏玉不就是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