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龍霆毫無察覺，依舊吻到了柳寧兮冰涼上。

他微微張口，反復吮吸，仿佛這樣，就能讓的恢復。

“戰龍霆……”

柳寧兮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無力地推他。

戰龍霆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倏然冷下臉，飛快地直起來。

這時，門外響起宮的聲音:“王爺，貴妃娘娘請您去一趟。”

戰龍霆迅速起，離開房間，隨宮去了惜云軒。

他剛踏進門，熙貴妃就一聲怒喝:“跪下！”

戰龍霆垂頭跪下，默默地下了外袍。

六年了，他依舊記得，母妃的這一聲“跪下”，意味著什麼。

熙貴妃果然一如六年前，起一柄刻滿北淵族文字的戒尺，狠狠地在了他的后背上。

這戒尺，乃是純鐵打造，堅無比，每一次下去，都留下一道深深的痕。

漸漸的，鮮一滲出來，染紅了他潔白的中。

熙貴妃卻仍未停手，直到自己的手也被磨出了紅痕，方才丟開了戒尺，厲聲問他:“你自己說，本宮為何打你？”

戰龍霆垂下眼眸:“兒臣不該堅持讓柳寧兮給父皇治病。”

“錯！”

“你是本就不該帶來！”

熙貴妃把茶幾重重地一拍。

“柳寧兮是誰？是給你下毒，害你痛苦至今的元兇！這樣的人，你還敢帶來給你父皇治病？！”

“你就不怕也給你父皇下毒？！”

戰龍霆后背得筆直，但沒有辯駁。

熙貴妃拿手帕了掌心的紅痕:“本宮昏睡的這幾年，你和柳寧兮，都跟皇后走得很近？”

戰龍霆想起的那些手段，眉心一跳:“這六年，母后一直照拂著兒臣和五弟。宮中險象環生，眾人虎視眈眈，沒有母后，兒臣走不到今天。”

“皇后膝下，只有個病秧子楚王，你要與親近，本宮不反對。”

熙貴妃說著，卻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但你別忘了，誰才是你的親娘。”

“母妃生養之恩，兒臣斷不敢忘。”戰龍霆緩緩舉起左手，跟六年前一樣，指天立誓。

熙貴妃這才緩和了神，拿起帕子，了眼角:“龍霆，你別怪母妃心狠，天戟是個不中用的，母妃能依靠的，只有你了。你要是被柳寧兮魅得昏了頭，母妃可怎麼辦吶。”

“兒臣不可能被魅。”戰龍霆語氣堅定。

“你若說的是真心話，怎麼沒跟剛才一樣發誓？”熙貴妃馬上質疑。

戰龍霆緩緩舉起左手:“兒臣在此立誓，此生絕不會對柳寧兮心，若有違背，立時氣絕而亡，墮無間地獄，永世不得回。”

熙貴妃終于出了滿意笑容:“去吧，別忘了學安南字。”

戰龍霆低聲應諾，穿好外袍，回到了清韻軒。

此時空中飄起了細雨，但他還是默默地在院子里站了很久，方才踏進門去。

屋，柳寧兮已經完全清醒，正著有些紅腫的，坐在床邊發呆。

戰龍霆看了幾眼，不自然地別開了臉:“頭不疼了？”

“還有點，主要是暈。”柳寧兮放下手，了角。

“那你起來做什麼？”戰龍霆皺起眉頭。

“你答應我了，只要我救醒父皇，就準我留下參加公主宴。”柳寧兮生怕他反悔，語氣又快又急。

“你為何非要參加公主宴？”戰龍霆很是疑。wenxueзч.net

事涉菡萏玉，才不會說實話。

柳寧兮眨了眨眼睛:“南宮楠都在上紋你的名字了，我怕死活要嫁你，得過來盯著嘛。”

真是說謊不打草稿！

但這謊話聽著，倒是不怎麼招人厭。

戰龍霆掃了一眼，也在床邊坐了下來。

此時公主宴應該已經開場了，但他還不想。

柳寧兮看了看他僵的坐姿，問道:“你怎麼了？傷了？”

戰龍霆沒理。

柳寧兮馬上抬手，朝他后背上用力一。

戰龍霆疼得悶哼一聲，猛地轉頭:“柳寧兮！”

“真傷了？”柳寧兮萬分驚訝，“誰干的？”

居然有人敢在這里打戰龍霆？

“與你何干？”戰龍霆很不耐煩。

“行，我不問。你把裳了，我給你上藥。”柳寧兮打開菡萏玉，取出了急救包。

他右手臂的燒傷早就結疤了，還隨帶著藥？

戰龍霆默然片刻，下了上。

他的后背上，傷口縱橫錯，鮮淋漓。

到底是誰打了他，下手這麼狠？柳寧兮再度驚訝，拿起酒，給他消毒傷口。

作嫻，下手輕，戰龍霆聽著背后的窸窸窣窣，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為何要給本王上藥？你不恨本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