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阮桃,可真就是百口莫辯了。
盯著玦手中的荷包看了一會,視線又忽地落在了一旁寫著“安息香”三字的屜上。
大著膽子在玦的注視下從一堆雜里站起了,然后打開屜取出一塊安息香,放到了玦手中。
眼看玦看到手上那塊如同泥土般的藥材,臉又黑了幾分,阮桃連忙補救道:“王爺,你現在覺如何?”
“本王并無任何特殊覺。”玦依舊著,似乎想看看還能再玩出個什麼花樣兒來。
“咦,不對啊,這本醫書上所說的應該不會有誤才是。”
阮桃忽皺了眉頭,一邊喃喃著,一邊劈手奪過了荷包。
將荷包打開,又把玦掌心的安息香碎了塞進荷包之中,仔細鋪好,再度系上荷包遞了回去。
“和田暖玉與安息香相和,隨攜帶有解毒抑毒之效用。”
阮桃趕趁玦臉沒有變得更差之前解釋道。
玦半信半疑地接了荷包,卻覺一異香繚繞在前,整個人都安定了不。
在過去的幾年里,玦都在蠱毒的折磨下渡過。
即便是蠱毒尚未發作之時,他也時常于易燥易怒的狀態。
而佩戴上這添加了安息香的荷包后,心頭躁的火焰竟神奇地被安了。
“看在你為本王診治的分上,這件事就此揭過。”
玦冷哼一聲,便掉頭離開了房間。
徒留阮桃手中攥著那塊同樣是從玦那兒順來的玉玦,丟也不是,留也不是。
還是改天找個機會再還給他吧。
阮桃想了想方才他的臉,還是放棄了追上去將玉還給他的念頭。
可不想再重復一遍被瞪得上幾乎要灼出一個來的經歷了。
本以為在玦得到放出去的消息之前,接下來的日子都會毫無波瀾地渡過。
未曾想到,第二日的清晨,半邊的魂還沉睡在被窩中的阮桃,便被強行拉起來,與玦一齊接了一道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拖著長音的太監聲音像是一面破了鑼鼓。“朕壽宴將近,理當四方朝拜。故著封玦王為遣苗使者,玦王妃為副使,代朕問友邦,傳達朕意。欽此。”
二人皆領旨謝恩。
皇帝壽宴將近,這倒不是什麼。
早在二人進宮面見太后之時,皇帝的壽宴便已提前大半月開始籌備了。
只是這個時候派遣他們二人前去苗疆出使,到底還是過于倉促了。
要知道,苗疆自古便與中原有往來。
因忌憚著巫蠱之,便連私下的通商也多是與邊境胡商,而并非苗族之人。
此番想要令一個有流的邊陲之國為皇帝送上賀禮,無異于強人所難。
而知曉苗疆神藥之事的阮桃卻暗暗在心里道:機會來了。
阮桃正愁玦那邊還未收到神藥的消息,更未找好千里迢迢趕往苗疆的理由。
這可正是方才打了個瞌睡便有人來送枕頭了。
那邊玦面沉如水,這邊的阮桃卻險些樂出了聲。
“王妃看起來,對這次的出使很有信心。”
待到送走了傳旨太監,玦的聲音忽然幽幽地在阮桃后響起,激得汗倒豎。
“有王爺在,妾又有何需要擔心的呢?”阮桃沒有順著他接下這看起來便要出事故的話茬,而是避重就輕道。
“哦?那本王倒還要多謝王妃的一番信任了。”
“王爺乃是王府中當家做主的人,妾等自然全心全意信任王爺。”阮桃桃這番話說得自己也覺得渾起了皮疙瘩。
但眼前這人時刻有將空氣凝固的能力,想要應對,便只有以毒攻毒。
“呵。”
最后,兩人的對話還是以玦的一聲冷笑告終。
皇帝安排的時間極為倉促,故而兩人啟程的時間,也來得格外快。
所幸在隊伍儀仗上,這位皇帝倒沒有給他們使絆子。
隨隊聘禮、禮、車馬等一應俱全。
簡單清點禮單上的品之后,玦命下屬在車前上旃旗。
待祭酒與授圭的儀式過后,一行人便踏上了通往苗疆的路途。
一行人有十余駕車馬之多,除了一輛馬車由阮桃與玦共乘,一輛馬車由禮們共乘外,其余馬車上趕的都是帛、陶瓷、綢緞等貴重禮品。
隨行者除了禮都是玦親自挑選的親信銳。
雖然隊伍剛出行時經過的都是沒有任何阻礙的關隘,以及環繞在四周如星羅棋布的小村莊。
只是眾人也不敢放松警惕,一路上皆注意著閑散可疑的人員,倒也一路有驚無險地到了最后一個關口。
穿過最后一個關口,便是遼闊無垠的塞外。
漫天黃沙彌漫之下,正片天宇都是毫無遮擋地在外,白天的溫度高得嚇人。
一行人不得不放慢了行車速度,以免高強度的趕路使馬匹水死去。
要知道,在沙漠中可沒有能夠替換的馬匹,一旦死上一兩匹馬,前方的路途就會變得更為艱難。
好不容易挨到了傍晚時分,隊伍便駐扎在風沙較小的背風坡,生了營火。
沙漠晚上的溫度極低,周只有偶爾起風時的“嗚嗚”聲與營火燃燒時噼里啪啦的炸裂之聲。
阮桃披上了隨行侍衛送來的大氅,出手去烤火。
溫暖的火映照在的臉上,宛若覆上了一片淡淡的薄紗,也在眼底映出一片亮盈盈的來。
往掌心哈著氣,從口中噴吐而出的薄霧使旁人在看到的面孔時有一種霧里看花的。
在場的侍衛皆是飽經訓練的將士,自然不會肆無忌憚地去看。
只是人對于的追求超乎一切,眾人即便是啃著手中干糧時,視線還是會不自覺地走向同一個落點。
就連玦,也在休息的同時頗有些在意阮桃所在之的向。
誰知未過多時,阮桃便驀地跳了起來,手中舉著一個足有半掌大的碩蟲子,獻寶似得遞給玦看。
“王爺,你看這是什麼!”
阮桃語氣里藏著抑不住的喜意。
而親眼看著打破那一副畫似的場景站起來后的眾人,默默在心里達了共識:
好好的一位佳人,長得是什麼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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