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時還沒到,天灰蒙蒙的,田嬤嬤的影已經走進了冷月閣。
的目習慣的看向床鋪,卻見被子四四方方疊的整整齊齊,床單鋪的平平整整,沒有一一毫的褶皺,仿佛并沒有人躺過。
眉頭一皺,正要轉去隔壁的偏方,門口就走來了一個人。
“呀,田嬤嬤,您比昨日還要早來一刻鐘呢。”
寧晚清滿臉笑盈盈的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將托盤里的吃食一一擺放在了桌面上。
田嬤嬤皺著眉:“夫人,您這是?”
寧晚清指著桌上的碟子道:“田嬤嬤年紀大了,卻還要如此不辭辛苦的教我規矩,我無以回報,只能去廚房親手做些點心,田嬤嬤嘗一嘗這烙餅,很,適合您這樣年紀的人吃。”
田嬤嬤不太相信一個連走路都學不好的夫人能做出什麼味的吃食來,淡淡的道:“早飯宜辰時末用,如今才卯時,夫人先學完了規矩再用吧。”
寧晚清無奈的鼻子:“吃飽了才有力氣學規矩嘛。”
“用食也要秉承一定的規矩,否則腸胃有傷。”田嬤嬤抬步朝外面走去,“夫人,走吧,不要再耽誤時間了。”
看著一桌子的早餐,寧晚清實在是無奈的很。
起這麼早,就是為了做這一桌子的食,讓田嬤嬤吃的開開心心,然后不要再為難。
沒想到折騰了一早晨,田嬤嬤卻毫不領。
哎,算了算了,田嬤嬤能在那個吃人的深宮里活五十多年,估計本就沒把這些小花招放進眼底。
寧晚清跟著田嬤嬤進了院子,學的還是昨日的行走坐立的規矩,有了昨日的基礎,再加上今天實在是不想再被戒尺了,走的十分認真。
結束后,田嬤嬤的臉上勉強出了一淡笑:“夫人的表現很不錯,這行走坐立的學習暫時就告一段落了。老奴看得出來夫人是下了狠功夫的,想來連著兩日腰應該會酸,接下來,老奴就教夫人學習茶藝,等休息夠了,再學行禮之,如何?”
“茶藝?”寧晚清眨眨眼,“泡茶的方法?”
“非也。”田嬤嬤道,“明日夫人就知道了。”
清晨天微亮,田嬤嬤就讓一些小廝搬來了一套桌椅,擺在了破敗的冷月閣里,顯得十分突兀。
“這茶藝,包括選茗、擇水、烹茶、挑選茶等等,宮中貴人在宮之前都由家族教習,進宮后,便用湛的茶藝來伺候皇帝陛下。”田嬤嬤緩緩道,“毓貴妃當年只是一個不起眼的才人,卻因為這茶藝了得,才了皇帝陛下的眼,這才被破格封為貴妃。一月多后的賞宴上,皇后娘娘不得要考究眾貴婦名媛的茶藝,夫人還是認真學習為好。”
寧晚清在現代的時候,是接過茶藝的,但現代的茶藝學和這個時代的完全不一樣,尤其是這泡茶的工,就天差地別,哪怕有基礎,一時之間也有些暈暈乎乎的。
“夫人,這是茶匙,不是用來喝茶的勺子!”
田嬤嬤見寧晚清隨意倒騰著茶藝工,臉不由一冷,拿著戒尺就想寧晚清的手。
寧晚清連忙將茶匙松開,干的笑道:“這個茶匙跟我做飯時用的勺子長得一模一樣,一時弄混了也有可原,田嬤嬤別怒,千萬別怒。”
田嬤嬤冷聲道:“夫人先別茶,這里有七罐茶葉,夫人不如先告訴老奴,哪種茶葉才算是上好的極品?”
七個烏黑的罐子在面前一字擺開,寧晚清看看這個,聞了聞那個,皆是滿鼻茶香,聞著遍通泰,不確定的道:“田嬤嬤,我怎麼覺得這里每一樣都是極品?”
田嬤嬤的臉上出現一傲:“這七罐茶葉都是貢品,自然都是極品,但極品也有優劣之分,夫人能否分辨出哪一罐是最好的極品?”
寧晚清明知這是田嬤嬤對的考驗,可對茶藝真的是一竅不通,問食材的優劣不用手都能知道,但茶葉這種東西,恕無能為力。
就在準備舉手投降時,一道清麗的聲音就從的后傳了過來。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左起第三個罐子里的茶葉應當是極品中的極品。”
寧晚清回頭去,就見一個穿著翠綠衫的子施施然的走來,蓮步邁開,擺搖曳生姿,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
“大嫂,田嬤嬤。”
厲家庶出的唯一小姐厲千鈺微微福,行了一個標準的,毫挑不出錯的禮。
田嬤嬤連忙彎腰還禮:“厲小姐。”
在原主的記憶中,這位厲小姐待還算是不錯的,至在原主被周姨娘嘲諷之時,厲千鈺是阻止過自己的姨娘犯渾的。
寧晚清立刻出了笑意:“千鈺,你怎麼知道這第三個罐子里的茶葉是極品呢?你才進來,又隔得那麼遠,沒有,也沒有聞,真的能分辨的出來嗎?”
厲千鈺十分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之前翻過書,書里說,大宇國的西南雪山之巔上,有一種葉片泛紅的茶葉極為難得,據說每年進貢給朝廷的也不過一斤而已。我遠遠見到這罐茶葉形態偏紅,猶如紅云彩霞,便猜測應是那大名鼎鼎的飛云古茶,田嬤嬤,我說的對嗎?”
田嬤嬤的眼底出贊嘆:“厲小姐說的分毫不差。”
厲千鈺臉上出了一微紅:“這飛云古茶我是第一次見,所以話多了一些,希大嫂不要介意。”
“不會不會。”寧晚清擺擺手,“你對茶葉如此了解,那是不是很擅長茶藝?”
厲千鈺立刻搖頭:“并不擅長。千鈺就是聽祖母說田嬤嬤今日教導大嫂茶藝,所以才厚著臉皮過來討教一二,希田嬤嬤指點。”
田嬤嬤最是喜歡好學的孩子,聞言立刻福:“厲小姐只管問就是了。”
厲千鈺很是好學,而且的茶藝已經到了一個寧晚清無法企及的高度,這也就導致,當厲千鈺和田嬤嬤討論如何泡制出更好的茶出來時,只能猶如聽天書般的直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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