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晚清的被捂住,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被黑影摟著腰,在黑夜中掠行,黑影摟著出了京城的鬧市,又飛過城墻,最終,居然落在了京郊的一個破舊的寺廟門口。
雙腳落地時,沒有站穩,被黑影虛扶了一把。
寧晚清察覺到這黑影并無歹意,微不可查的往后退了一步,和黑影拉開距離,冷淡的道:“閣下是何人?”
面前的黑影一夜行,臉上帶著黑的面罩,只出一雙和黑融為一的眼眸,漆黑的眸子里一也沒有,像是最深的湖水。
寧晚清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
抿了緋的,手不由自主的掐住了掌心。
大約猜出來了。
“阿清。”
黑影將臉上的面罩揭下來,出一張清雋的臉。
是蕭勛。
他當了五年的皇上,上的威儀之氣通自,不說話時,那氣場如無形的大網一樣,兜頭漫過來。
寧晚清死死掐著掌心的,低著頭,膝蓋一點點的彎曲:“民給皇上請安。”
“阿清,你知道的,我喜歡你喊我的名字。”
蕭勛一步步的走進,他一靠近,就帶來一冷寒的氣場,寧晚清迅速的后退一步。
蕭勛的步子頓住,角勾起了一抹苦笑:“阿清,你怎麼還跟五年前一樣,這樣反我的靠近?”
“皇上不也是如五年前一樣,不經過民的允許,就擅自將民擄來了此嗎?”寧晚清始終低垂著眸子,態度恭敬,然而,說的話,卻夾裹著濃濃的諷刺,“江山易改,本難移,皇上如此,民亦是如此。”
蕭勛的眼神再一次變得漆黑起來。
的意思,他明白。
是想告訴他,終其一生,都不會允許他的靠近。
他知道,是他五年前的所作所為,親手將推離出了他的世界。
他不配得到哪怕一個眼神!
可如果再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五年前,他還是會做那樣的選擇。
因為,他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阿清,五年前我說過,如果你選擇離開京城,那麼最好,這一輩子都不要回來。”蕭勛一字一頓,聲音在夜中更顯得深沉,“你失言了,所以,我亦可以失言。”
寧晚清的指尖終于掐破了掌心,疼痛的覺從掌心蔓延至四肢百骸。
就知道,蕭勛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
五年前,被的選擇離開。
五年后,難道,又要再一次被的被他人左右嗎?
寧晚清咽了一口深夜涼涼的空氣,微微福道:“既然皇上這麼說了,那民就帶著兒子離開,我們這種無權無勢的人,又有什麼能力與皇權抗爭?我兒子生來薄命,被五石散影響發育不良,郎中說……他活不過三個月……也好,離了京城,我擇一綠水青山,與他長眠……”
“什麼?!”
蕭勛的心臟狠狠一。
像是有一只大掌從他的腔外了進去,住他的心臟,狠狠地著。
一窒息從口蔓延至全,他沉了一口氣道:“你是說寧瞻……活不過三個月?”
“不然呢,我的兒子還能有誰?”
寧晚清仰起頭,一雙清冷的眼眸就這麼死死地瞪著眼睛的人,夜再黑,也擋不住眼底盤踞的。
“說起來,這一切還是拜你所賜,皇上,如果不是你將我囚在深宮里,若不是你限制了我的自由,我早該服用了棠夫人的解藥,那麼,我的瞻兒就不會一病痛,命不久矣了!”
的眼淚一顆顆落下來,在夜幕里發出細微的澤。
蕭勛的心狠狠一。
五年前,阿清生下孩子不足一個月就離開了京城。
當初,他想過派人跟著,保護,照顧他們母子,卻被以命相脅,他最終只能放棄。
這五年,他無時不刻都想將找回來,可是,無論他怎麼打聽,都打聽不到任何關于的消息,就像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從未來過一般。
五年,幾千個日日夜夜,折磨得他心力瘁。
一切因他而起,他自責過,懊悔過,可是再來一次,還是會如此。
因為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所有的事,他都問心無愧……
他問心無愧的五年,卻在此刻被擊的碎。
“蕭勛,你是皇上,無論你做了什麼,我都不能對你做什麼,但是,不管你有多高貴的份,都無法阻止我恨你!”
寧晚清的話如一把劍狠狠地刺進蕭勛的膛。
他捂住口,緩緩道:“阿清,寧瞻的病嚴重嗎,我帶他去宮里,讓宮里的太醫給他看一看。”
“不敢。”寧晚清邦邦的道,“皇宮就是我的噩夢,我絕不會送兒子去那樣一個吃人的地方,皇上,求求你不要再死我們母子了……”
“我……”
蕭勛的話堵在嗓子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漆黑的眸子看著面前的人,跟五年前不一樣了,那雙清麗的眸子里多了幾分疲憊,還有那眼角眉梢的一個刀疤,是他賜予的。
當年以死相脅,用釵子差點劃爛了臉,他才同意不派人跟著。
恨他,理所應當。
可是他啊,這五年日日夜夜的想念,那深了骨髓,和他的呼吸融為一,無論如何他都割舍不出去,這他如何放棄?
“阿清,我們要理智一點,為了寧瞻的病,你必須隨我進宮,宮里有最好的醫,他們一定會治好你兒子……”
“我敢信你嗎?”
寧晚清譏誚的勾,將聲音變了傷人的利刃。
“從五年前你設計那一切開始,你在我心目中,與魔鬼無異,除非你綁著我進宮,否則,此生我不會再踏進皇宮一步!”
“還有,別用我兒子來威脅我,他命不久矣,要死,我們母子倆一起死,不用皇上親自手!”
蕭勛深吸一口氣:“阿清,如果知道五年前我的行為造了寧瞻如今的狀況,我一定不會強迫你宮,就算讓你宮了,也一定會將棠夫人一并宣進宮……”
“呵!”
寧晚清發出一聲冷笑。
關了一個還不夠,還要連累棠夫人,就因為他是皇上,所以可以為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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