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地行了一刻鐘,最後停了下來。剛停穩,謝雲禧就迫不及待地掀了車簾鑽了出去。
連翹扶著下了馬車,見臉頰微紅,不由驚訝,「世子妃,您的臉怎麼這麼紅?」
「我沒事,馬車裏太悶了。」謝雲禧隨意地找了個借口,心裏卻有氣,忍不住回頭瞪了顧縉這個始作俑者一眼。
而後者正慢悠悠地被扶下馬車,坐進椅里,面上神溫和,顯出他此刻的好心。
「世子,世子妃剛剛瞪你了。」護衛卿九說道。
「嗯,我看見了。」顧縉勾了勾,眼神落在不遠的背影上。這丫頭人小小的,脾氣卻大得很。分明是先挑釁得他,他不過是小小地反擊了一下,竟還氣上了。
兩人前後腳進了春山居,顧縉換了外出穿的袍子便去室歇下了。謝雲禧不想看見顧縉那張臉,便挑了本書去了花廳。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寧氏像一陣風一樣進了春山集。謝雲禧還來不及放下手中的書冊站起,寧氏的一耳便到了眼前。
謝雲禧心道不好,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寧氏的耳便落了空。
「母親這是做什麼?兒媳是哪兒惹母親不高興了?」謝雲禧可憐兮兮地問道。
「你還敢躲?」寧氏怒火中燒,「懷瑾能下地了,你怎麼不來告訴我?還讓他陪你回門,你是何居心?」
謝雲禧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母親明鑒,兒媳今日是一個人回門的,兒媳也沒料到夫君怎麼就來了。許是真的是沖喜了呢,昨日夫君還下不來床,今日便能坐著轎子稍稍活一下了。」
謝雲禧說著,臉上出喜氣洋洋的神,看得寧氏一肚子的氣。沖個鬼的喜,不過就是迎進門的一個替死鬼而已,這人竟還真敢往自己臉上金。
顧縉傷重被抬回來時,只剩下半條命,又因婆婆的格外照顧,左不過也就一兩個月的事兒了。
怎的這謝雲禧嫁進來不過三天,就能下床了?要說這裏面沒有貓膩,才不信!
若是顧縉不死,那景國公府的世子位還有兒子什麼事!
寧氏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一副有氣無撒的樣子。謝雲禧看在眼裏,暗暗地補上一句,「母親是因為夫君能下地了不高興嗎?」
這話,像是一把刀中了寧氏,駭得狠狠地瞪向謝雲禧,「住口!誰讓你在這兒胡言語的!」
謝雲禧立刻乖巧地不再說話,添柴火這種事,也是要注意火候的,萬一添多了把房子都燒了就不好了。
「管好你的,再讓我聽見你胡說,家法伺候!」寧氏冷冷地扔下一句,像是背後有鬼在追一般忙不迭地走了。
走出春山居,寧氏被兜頭的一陣冷風吹得瞬間冷靜了下來。竟然被謝雲禧一句話激得了方寸了,不行,這事絕不能就此善了。
謝雲禧拍了拍手,重新坐下看書,直到晚膳時分才轉回到室。室里已點起了燈盞,顧縉已經起來了,由著丫鬟服侍洗漱。
二等丫環春秀提著食盒進來,將飯菜擺在臨窗的大坑上。謝雲禧在屏風后凈了手,走出來時正瞧見春秀手腕纖細地將一盅葯膳端出來,那是廚房專門替顧縉燉的。
夏軟意外穿進一本古早霸總文里,成為了文中的替身惡女配惡女配空有一張絕美的臉蛋和身姿,性子囂張人人憎惡、嫌棄嘲諷當白月光再次出現時,惡女配因為不斷作死陷害白月光.
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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