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而出:「確實有可能,當時幾位皇子是同時接到詔,說是先皇召見,讓他們前往宮中參加家宴,皇子們才一同前去的。」
謝雲禧一拍手:「這就對了,咱們可以猜想,當時的先皇,一定是人矇騙,才召集了皇子們一同宮飲宴,結果這些皇子宮之後,全都被四皇子控制起來,四皇子定是奔著謀朝篡位去的,為了讓自己做這事合理化,他才弄出一個八子奪嫡的謀論。」
「或者咱們再大膽一點,猜測更早前,先皇的那場病就有問題,假如有人在先皇的飲食里下了葯,致使先皇病重,然後那人就能尋到由頭,借先皇的這場病召集皇子們進宮了。」
「這個人最有可能的是誰,當然是最後得了便宜的四皇子,可見咱們的這位皇上,心思有多不簡單,這麼大的事一定是早早就開始策劃了,實施的過程中,不僅需要絕大膽,還有要許多魄力。」
顧縉挑了挑眉,對謝雲禧這樣大逆不道的猜測雖然到震驚萬分,但卻並沒有開口阻止謝雲禧。
謝雲禧接著道:「按照後來的劇,我覺得那場宮宴的飲食一定有問題,四皇子正是通過食,給皇子們都下了毒,才能同時控制他們,之後又自導自演了一出救駕戲碼。」
「通過這個莫須有的八子奪嫡的謀論,一下就解決了這麼多個兄弟,那些皇子們想活命都不行了,從四皇子後來的作,其他兄弟皆命喪這場戰爭就可以看出,四皇子的為了皇位,他的作為有多麼的絕絕義。」
「解決了七個兄弟后,他離高位算是近了一大步,但還不夠,之後為了讓自己謀朝篡位這件事更加合理化,他特意留著先皇的命,目的就是利用他以皇上之名,改立太子,他也好從太子之位順理章的登基。」
顧縉的面已經前所未有的凝重。
謝雲禧接著道:「接下來,如他打算的那樣,四皇子終於掃清了所有的障礙,功登基,一躍了咱們如今的皇上,這場奪嫡之戰他也了最終的贏家。」
顧縉無言以對。
謝雲禧腦海中劃過另一個想法,接著道:「我們再大膽猜測一下另一件事,前太子通敵什麼的,罪名肯定是假的,就憑他能創立出夫君口中那樣的黑甲軍,就是一個極度自律且有使命的好人。」
「那麼,他為何會被傳出通敵呢?又為何通敵之後,自己一人折返回來死?」
「我猜,這通敵之罪肯定就是四皇子給他安的一個,可以殺他的正當理由,而他也一定是察覺到了父皇和兄弟們的死因,抑或是自己的家人被人挾持,才遠到邊疆,與四皇子頑抗的。」
「之後,他不顧命的回來送死,一定是四皇子手握了什麼他在意的東西,讓他不得不回來,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他為何躲藏了那麼久之後,會突然放棄任何反抗,獨自一人回京死。」
顧縉竟然覺得謝雲禧說得很有道理,有理得令他無話可說。
這是掩藏在顧縉所打探到的,那個團花錦簇的真相下,另一個淋淋的真相。
謝雲禧越想越是這麼回事,繼續道:「還有,如若咱們上面的推測正確,那麼黑甲軍的覆滅也就說得通了。」
「夫君想想,前太子獨自回京之時,當時的上京已被四皇子控制,但前太子如果有什麼想法,也未必會不能實施,以他的智謀,如果要做什麼會束手就擒嗎?何況他手裏依舊握著一件強悍的武,那就是黑甲軍。」
「而讓人奇怪的就是這一點,前朝太子還有資本,便是背水一戰也沒有到非要認輸的絕境,可他回來之後,什麼抵抗也沒有,用自己的命和皇上換的唯一條件,也僅僅只是保留黑甲軍,這是為什麼?」
「可見他心裏是十分在意黑甲軍的,在意到不惜以命相護著,同時也說明,有可能他在黑甲軍里留下什麼特別的東西,這件東西足以讓他豁出命。」
顧縉的腔已經被這話炸開了一道口子,只覺冷風呼呼的灌進去,讓他渾發寒。
說到這兒,謝雲禧終於一錘定音:「所以,綜上所述,黑甲軍的死看似偶然,或許也是必然的,不然那麼大一支軍隊,為何說覆滅就覆滅了?沒有皇上的默許,誰都做不到,姚家也沒有那麼大的膽量和能力,不是嗎?」
「只能說,當時皇上已經在忌憚黑甲軍的了,只不過當時他正需要人為他穩定朝政,為他開疆拓土,而當時的黑甲軍無疑是一把很好利用的利,所以他才同意,將之留著當做自己的一把刀。」
顧縉冷著臉接下這話:「奈何皇上始終不相信這把刀的刀柄能握在自己手上,於是用完了之後,時機,他便存了私心的想要將這把刀毀了,畢竟是前太子留下的東西,他始終不敢徹底用,還得防著這把刀隨時可能傷害自己。」
謝雲禧點頭:「正好當時的姚家一干人,揣到了皇上的心思,於是弄出個什麼通敵叛國的罪名,將黑甲軍全軍覆滅了,你的那個好友洪越,不是死在了罪名里,而是死在了這場謀論!」
顧縉的面上已經怒意,咬著牙道:「之後,皇上為了掩蓋這段骯髒的歷史,也為了化自己的名聲,特意讓史揭去這一頁,將所有的腌臢和謀都掩蓋起來,自欺欺人的將那五十萬人的命抹去。」
謝雲禧道:「因為對皇上來說,什麼先皇病重,什麼前太子,什麼黑甲軍,都是皇上為仁君恥辱的罪證,他不敢面對,就將這些統統推翻,當做宮闈辛,讓史撕毀,也不許任何人提起!」
顧縉的雙手已經握全,心也一片凄寒。
皇上啊皇上,沒想到他的心機如此之重,這一個皇位,是用多人的命堆砌而的?君王君王,一個皇位就這麼重要,讓人罔顧脈親,讓人喪失神智,讓人心如鐵,甚至為殺人狂魔嗎?
謝雲禧也沒料到,自己隨口一說,會還原出這麼大一樁骯髒的往事來,面上的神都凝重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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