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氏大罵著:「也不知哪個不長眼的,竟然傳出這種流言,這是能隨便開玩笑的事嗎?讓我查出是誰,看我不拔了他的舌頭關到牢獄里!我的渝兒智勇無雙,早晚有一天能夠出頭,你們怎可這般污衊他!」
松氏杵著拐杖,嚷嚷著要親自去驗顧渝的首,是怎麼也不會相信顧渝會就這樣突然死了的,如果顧渝都死了,顧家二房還有什麼希?
可剛腳,另一個二房小廝又送來顧非章被刑部抓走的消息。
「你說什麼,連章兒也被他們抓走了?」
小廝著急道:「刑部親自過來抓的人,說是二老爺也和二皇子的聯合匈奴一案有關,不由分說就將人給抓了,老夫人,您快想想法子吧,這三公子剛去,二老爺又被抓了,您要再不想法子,二房就完了呀。」
是啊,如今二房頂事的一個死了一個被抓,松氏還想著借大房的勢頭給二房謀些福祉呢,如今這般,白瞎了這番打算不說,二房能不能順利渡過這一劫都難說。
松氏當然也著急,可事到如今,讓去哪裏想法子?
趕道:「你,快去給尚書大人遞個話,問問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能不能想法子將章兒救出來!」
小廝聞言,趕就給戶部尚書松大人傳信去了。
「這什麼事喲!」松氏苦惱的跺了跺腳,趕提著擺,又往二房的顧家走去。
匆匆趕到二房,門外已經掛起了白幡,昭告著府里確實有喪,可見顧渝的死是真的。
松氏當即就哭起來,大喊著:「我的渝兒啊!」
可是這會兒,卻已無人理會,因為顧縉和謝雲禧上戰場的這段時日,松氏都在顧家二房待著,二房的人早就被的作天作地給弄得耐心全無。
從前松氏關顧著折騰大房了,二房的人不覺得有多惹人嫌,但自從謝雲禧臨走前,說和二房如此祖孫深,讓好好待在二房好好陪著孫兒之後,松氏慣常的倚老賣老惹得二房不勝其煩,也徹底讓這虛偽的和善和親破裂。
這會兒聽到的喊聲,二房竟無人出來應付,松氏心下不高興,卻也顧不得計較了,自己跌跌撞撞的往大堂走去。
卻見平日喧囂的大堂,這會兒安靜得很,只剩程氏跌坐在那兒不停的抹淚,顧靜玥則在一旁輕聲安,面也是十分的難看。
大堂中央,躺著一口簇新的棺材,還有木香和漆味傳來,昭示著這口棺材才新訂不久,所用之人也是新喪。
松氏一見到棺材,就抹著眼睛衝過去,若非封棺了不適合打開,定大著,讓人將它瞧瞧裏頭躺著的人,究竟是不是的孫兒。
巨大的悲傷籠罩心頭,松氏哆嗦著,好一會兒,才從牙中出那幾個字:「渝兒他,真的沒了?」
程氏抬頭看了一眼,哭得更兇了。
松氏見狀,哪還有不明白的,當即一屁跌坐在地上,崩潰道:「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好端端的,怎麼人就這麼沒了?渝兒究竟是怎麼死的,你們告訴我,告訴我啊!」
程氏搖著頭,咬著只顧著流淚,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顧渝的死,他們都有責任,若非昨日他們只顧著心疼顧瀟和杜妍汐,顧渝也不會想不開就去投了湖,京兆府那邊的結論是自盡,所以並不存在查找兇手什麼的過程,可二房的人都知道,他們全都是兇手。
程氏懊惱不已,們明知昨日顧渝心不好,明知因為顧縉的陞顧渝會氣惱,明知二皇子一事他必牽連,他們全都知道,可誰都沒照顧他,反而還拿顧瀟和杜妍汐的事來刺激他。
是他們,是他們害了顧渝,讓他死不瞑目,是他們死了他啊!
松氏見們顧著哭,都不回答,更是氣憤:「你們倒是說話呀,好端端的,渝兒怎麼會就這麼死了,兇手呢?是誰幹的?你們報案了嗎?讓京兆府好好查了嗎?」
程氏將頭歪到一邊,不想與多說,顧靜玥只好開口:「祖母,您就別問了,京兆府那邊說三哥這是自盡,與他人無關,您就別再說了。」
自盡?怎麼可能,他的孫兒智謀無雙,心懷大志,大家都對他寄予厚,他自己也一直堅信自己能出頭,這樣一個意志堅定善謀忍的人,怎麼可能自殺?
松氏發起火來:「渝兒怎可能自盡,一定是京兆府搞錯了,他們一定是搞錯了,我要親自上門問問,究竟是哪個糊塗蛋給下的定論!」
「祖母!」拿這種事去質問人家,不就是丟人現眼嗎?
松氏冷冷瞪了顧靜玥一眼,拐杖一敲:「我絕不相信渝兒會自殺,如果京兆府查不出結果,我就到刑部,到皇上跟前去,去求個真相!再不行還有錦衛,我便是拼了這般老骨頭,也要求皇上讓錦衛查查我孫兒的死因!」
「可是……」
「玥兒,你就讓去吧,不做點什麼,你祖母是不會甘心的。」
程氏了解松氏對顧渝的,一如自己一般,對顧渝也報了很大的期,顧瀟不良於行,顧渝便是整個二房的未來,如今這個支柱突然倒了,老夫人豈能接事實?
顧靜玥猶豫了一番,便也不再勸告,任由松氏氣沖沖的去了。
松氏沒有去京兆府,因為從顧家二房出來之後,就被李嬤嬤攔了下來。
李嬤嬤道:「老夫人,您當真要去京兆府要求府尹大人重新驗嗎?三公子自裁不是小事,奴婢以為,此事不應大干戈啊!」
自古以來,自裁這條路不被人尊重,螻蟻尚且生,何況一個人,好死不如賴活著,選擇自盡,是多麼懦弱無知的行為?
松氏腳步一頓,轉念一想也是,顧渝已經去了,不能再將此事鬧大,連累他的後名聲。
可是怎麼也不會相信顧渝是自殺而亡的,難不真要到皇上跟前求封詔令,讓皇上派人查審這件事?
且不說一個無權無勢,又不得太後娘娘垂青的老婦人進宮去要求皇上查案,有多麼的不合適,就是有這個臉,皇上也未必答應呀。
松氏煩躁道:「那怎麼辦,難不任由我的渝兒枉死不?」
”伴隨著這聲清冷的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聲音,蘇年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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