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
南青風枕在他肩頭,呼吸沉沉,口中喃喃囈語,聲音越來越低。
“我只是想讓王爺上我,如此而已……”
聲音很小,如夜里風輕輕送拂,但落在東方楚燁耳里,卻似突然炸開。
炸得他腦海中嗡嗡作響,久久不能回神,摟著腰肢的大掌,不自覺的收。
“王爺,孤影院到了。”
外面,流云毫無起伏的聲音傳了進來。
東方楚燁抱著南青風下了馬車,邁小院。
“王爺小心臺階。”流云跟在他后,小聲提醒著。
東方楚燁一腳輕踢開門,將南青風輕手輕腳的放在床榻上,抖開錦被給蓋好。
旋即,就這麼靜靜坐在床邊,聽著沉穩的呼吸聲。
“流云。”
流云從外面走了進來,在跟床榻還有幾步距離停下,垂首,“王爺,有什麼吩咐。”
“世人言,酒后吐真言,可對。”
流云蹙眉,不知東方楚燁為何突然這麼說。
沉片刻,他雙手抱拳,“王爺如今境如履薄冰,一步走錯滿盤皆輸,世人所言,亦不可全信。”
東方楚燁放在膝上的手收,深吸了口氣,面上重新恢復一片冷然。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門關上的剎那,有風涌,將桌上的燭火吹得搖晃,將南青風微醺緋紅的面龐映的愈發明艷。
可惜東方楚燁雙目已盲,看不到這人的畫面。
燭火長明,有心人一夜未眠。
南青風醉酒,一覺睡到日曬三竿。
最后還是飯菜香氣,將從睡夢中喚醒。
睜眼,明亮的刺的雙目閉,抬起一手擋住芒,下意識的喚。
“鐲兒?現在什麼時辰了?”
“午時了。”
回答的,是一個低磁的男音。
南青風起一看,東方楚燁穿戴整齊,坐在桌前飲著茶水。
今日紅綢未曾蒙眼,他垂著眼眸,如同從水墨畫中走出來的人。
“午時?!”
南青風頓時一個激靈坐起,“完了,遲到了,上皮今天絕對不給休息的時間了。”
“你一個人在嘀咕什麼?”
“沒什麼。”
左右已經遲到很多了,南青風反而不著急了,打了個哈欠,翻下榻,走到桌前,“早膳吃什麼?”
“午膳了……”東方楚燁有些無奈。
南青風嘻嘻笑了一聲,“早午膳早午膳。”
忙不迭洗漱完,坐在桌前開始用膳,見東方楚燁端坐在對面,只喝茶,不筷。
“王爺不吃?”
東方楚燁放下茶盞,“那個邱尋的,是蠱宗的人。”
“蠱宗?”南青風一邊吃著,一邊吐著骨頭。
“蠱宗是赫連家的附庸,為赫連家賣命。”
“哦。”
哦?
東方楚燁皺起眉頭。
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這人是不懂他的意思嗎?就一個“哦”?
“赫連家的人對你懷恨在心,邱尋就是他們的人,留在邊只會讓自己境變得危險。”
“誰說在一個家里,就是一條心?”
南青風停下筷子,兩眼盛著笑意。
“王爺要不要跟我打個賭?”
“什麼賭?”
“就賭那邱尋,是赫連家的附庸,也一心向我。”
一心向……
就這麼篤定?
東方楚燁心下莫名又煩躁起來。
“本王沒那麼閑,跟你打這個賭。”
說完,起就朝外面走去。
好端端的,怎麼覺又生氣了。
南青風心下嘆了一聲,而后提醒他道,“王爺每日別忘了喝藥,再過幾日還要換藥。”
今日,東方楚燁送去神醫坊。
來神醫坊看診的人,與昨日相差無異,南青風到時,門前已經排起了長龍。
怕這些人等的煩躁,鐲兒帶著邱尋正在給等候的眾人發凳子跟熱茶。
邱尋摘了面,一張狗引得排隊的病人頻頻側目,他臉似是滴般的紅。
遠遠地瞧見南青風來了,鐲兒眼底出欣喜之,步迎上前來。
邱尋愣了愣,也跟了過來。
“小姐,你可算來了!”
“師、師傅?”邱尋不知該什麼,擅自這麼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了脖子。
“師傅?什麼人是你的師傅?”
馬車,傳出低沉滿是威嚴的嗓音。
東方楚燁一手掀開車簾,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著熾烈紅袍,滿頭黑發用金冠束起,寬肩窄腰,渾然天的捕食者氣息。
他一面,原本嘈雜的街道,瞬間安靜了下來。
鐲兒忙正行禮,“見過王爺。”
旁邊邱尋看著他,不知是愣住了還是其他什麼原因,抿著一不。
“怎麼?見了本王還不行禮?”
邱尋看著他,濃黑的眉豎起。
“我聽聞鎮北王與北冥家千金有婚約在,為何跟師……神醫姑娘糾纏不清?”
昨天晚上看到東方楚燁將南青風打橫抱起時,他就想說了。
沒想到今日,南青風又是坐著東方楚燁的馬車來。
他說完,又看向南青風,眼神帶著道德的譴責。
南青風連忙擺手。
“你想多了,不是那麼回事,日后我慢慢給你解釋。”
這小狗,看著膽小,沒想到遇到這種事,跟鎮北王都敢剛。
南青風手扣在他肩頭,將他往里帶,以免大魔頭一怒之下讓他濺當場。
“別我,男授不親。”
邱尋哼了一聲,抖落南青風放在他肩頭的手,自己一人大步朝里走去。
南青風愣了一瞬。
這家伙,正義未免也太強了吧?
無奈的進了門,上建月正在做賬。
只是撥弄算盤的手,明顯沒往日快,好似放慢了十幾倍。
南青風明顯覺不對,上前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上建月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說了句“沒什麼”,繼續對著賬本。
“沒事?”南青風挑眉,“認識這麼久了,你有沒有事,我還不清楚?說罷,到底怎麼回事?”
上建月頓住手里活計,皺起眉頭看著虛空。
“今天早上,我覺好像有人跟蹤我……”
有人跟蹤?
南青風心頭頓時一。
難不,上建月的行蹤被上家的人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