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可以,只是……”
剛剛南青風跟鐲兒的對話他在外面聽到了,應當是要他療傷。
可是他已經知道神醫南風便是與鎮北王有婚約的北冥青風,若是他去看傷,豈不是對聲譽有損?
更何況,男本就授不親……
“只是什麼啊只是,再不進來幫忙,我這條胳膊怕是要整條廢了。”
剛剛傳來敲門聲還以為是來抓的兵,繃著神經。
現在一放松下來,說話聲音明顯有些無力。
“我知道你說的男授不親,可還有人命關天啊……”
再說傷在肩膀,又不是別的奇奇怪怪的地方,又看不到什麼。
沒有聽到邱尋進來的靜,南青風強忍著疼,手探了一下傷。
這個位置,實在不好自己刀,必須有人幫才行。
正準備再喚一次邱尋,就聽到外面響起他的聲音。
聲線繃,張到發。
“那邱尋……冒犯了。”
他舉步進來,鐲兒忙取來一盞油燈立在床頭。
豆燭芒映照一方。
照亮了南青風一截雪頸,照亮了邱尋紅如涂丹的臉。
南青風微微偏頭,呼吸開始不穩。
“箭頭沒有些深,得直接開刀,所有需要的東西都在藥箱里,你手吧。”
說完,將自己滿頭秀發撥在一側,而后服下一顆止疼丹藥,
“給,東西都在這兒。”
鐲兒方才只是拉下南青風的領看了一眼,現在說話都帶著鼻音,仿佛那傷在上,要親自給最的小姐刀,是萬萬做不到的。
邱尋紅著臉,強行鎮定心神,上前取出一把剪刀。
“師傅,邱尋要開始了。”
南青風悶悶“嗯”了一聲,便別過臉去。
邱尋十分聰慧,過目不忘。
這些時日從書本空間當中取出來的醫書,也包括開刀,他已經看過了。
“我吃了止疼藥,不必害怕,只管手。”
“……好。”
邱尋紅著臉拾起剪刀,踱步上前。
剪開被污沾染的,出傷口。
看到傷口的剎那,邱尋呼吸一滯,臉上緋紅褪去,眼底滿是幽深凝重。
只見南青風肩頭模糊,若非仔細去看,本看不到那一片模糊中的箭矢。
箭矢整沒皮,尋常人只怕一時半刻都難以忍,竟然撐著傷到了這個時辰。
他頭艱難的上下,放回剪刀,取了一柄小巧的刀。
“燈近些。”
他雙眉皺起,神嚴肅,嗓音褪去了先前張的音,落在人耳里,竟讓人莫名有些心頭發。
鐲兒連忙應聲,湊上前來。
燭湊近,將南青風肩頭傷勢映照的愈發清楚。
邱尋神繃,手上作卻行云流水。
在傷口利落的切開十字刀,手準備取箭頭。
手才傷口,便覺南青風肩頭一繃。
“師傅?”
南青風咬牙關,口中嘶著冷氣。
沒想到吃了止疼藥,這痛竟然還如此強烈。
只一個剎那,就讓汗額頭。
“我沒事,你繼續……”
邱尋“嗯”了一聲,“忍著點,馬上就好。”
他凝著傷口,眼神堅定,著箭矢末端,停下作,深吸了口氣。
而后,驀的將箭矢拔出。
“唔……”
南青風痛的悶哼一聲,冷汗瞬間浸發,好在有止疼藥撐著,沒有暈厥過去。
“小姐……”鐲兒不忍看,已然哭了個淚人。
“燭臺端穩!”
邱尋冷斥一聲,鐲兒一個激靈,連忙雙手握燭臺,小心翼翼看了眼平日里瞧著乖巧的男子。
此刻他雙眉擰,一張狗被燭火映照的濃墨重彩,竟有幾分令人生畏的氣息。
他手上作不停,將南青風肩頭壞死的切除、合、上藥,一氣呵,手法竟然不輸南青風。
南青風仿佛從冷水池中剛撈出來般,豆大的汗珠浸發黏連在面上,蒼白干裂,如同即將死的魚拼命張口呼吸著。
邱尋將紗布到鐲兒手里,“會包扎嗎?你來給師傅包扎。”
傷在肩頭,若要包扎的話,得解開,他需避嫌。
說完,他便背轉過去,還不忘代,“需得包扎仔細些,否則師傅一,傷口容易裂開。”
“我知曉了。”
鐲兒連忙將燭臺放在一側,一邊掉著淚珠,一邊給南青風仔細包扎。
等包扎完,才放任自己大哭起來。
南青風靠在床頭,抬起左手勾去眼尾淚珠。
“我這不是好好的,有什麼哭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孤影院有喪事了……”
“呸呸呸,”鐲兒連忙抹去淚珠,勉強自己扯開笑來,“小姐了吧,想吃什麼,我現在去給你弄些來。”
“是有些了,隨便弄點清淡的就好。”
“是,我這就去。”
鐲兒離去,南青風靠在床頭漫吸了口氣,便要翻下榻。
“你作甚?”聽到靜,邱尋連忙回頭。
“我去看看上如何,傷勢較重,夜里怕是要發燒。”
“我去查看就好,你躺下歇著。”
“可是男授不親……”
“我在門口聽呼吸聲便就知曉了。”
南青風挑眉。
發燒的人呼吸聲確實跟正常人不大一樣,這邱尋,竟連這都想得出來。
看他去而復返,南青風問,“傷如何?”
“師傅醫高明,沒有高燒,還在睡著。”
說完,他便拉來一張椅子坐在床頭,兩眼一瞬不瞬的凝著南青風,而后,眼尾逐漸泛紅。
很快,那雙眼便如可憐小般有了水。
“邱尋,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南青風本來還面輕松,但看他眼中水越聚越多,心下慌起來。
“師傅嫌我是赫連家附庸,毫無用,所以什麼都不告訴我,只犯險……”
“當然不是!”
邱尋紅著眼看,“我記得鎮北王是跟師傅一起出門的,師傅傷慘重,那鎮北王人現在何?他不是師傅未婚夫嗎?沒有幫師傅嗎?”
鎮北王……
南青風眼底毫閃爍,耳畔響起了北冥楠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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