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王的人?”
有幾日沒有看到東方楚燁了,南青風都要覺得那家伙說的什麼歡喜之類的話,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
這會兒又派人來,是要作甚?
南青風舉步出門檻,跟流云對了個正著。
“南姑娘。”
流云頷首一禮,剛毅的面上沒有毫變。
不等南青風開口,他側一讓,出后的人馬。
“南府的人與藥材,悉數在此。”
“小姐!”
柳大牛一手纏著繃帶掛在脖子上,看到南青風,彪悍的漢子竟然跟兒家似的哭哭啼啼起來。
南青風眼底一亮,快步迎上前。
“傷勢如何?弟兄們如何?”
“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至于弟兄們,好在有小姐教的功法跟上好的藥材,沒有折損幾人,大都安好。”
“那就好……”南青風狠狠松了口氣。
流云再次開口,“流云任務完,要回去復命了。”
說完要走,南青風連忙開口將他喚住。
“等等!”
“姑娘還有什麼吩咐。”
“幫我帶話給你家王爺,改日青風必定登門道謝。”
“不必了,”流云垂下眼睫,遮擋住眼底漠然神,“王爺說了,這都是他自己想做的事,并非是要姑娘謝。”
言罷,他抬起眼,正視南青風。
“王爺要說的話流云轉達完畢,接下來,是流云要跟姑娘說的話。
姑娘原先不是說了,等采藥使歸,便去皇上那里請旨,求皇上收回賜婚命嗎?
流云不管姑娘是為了在王爺面前自證清白還是其他什麼原因,既然心意已決,就該見王爺,莫要給王爺不必要的希,跟北冥家的人扯上關系,王爺只會變得不幸。
流云話已至此,還請姑娘說過的話,務必做到,對我們兩家,彼此都好。“
說完,轉就走。
連給南青風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這小子怎麼說話呢?”柳大牛瞪圓了眼,就要追上去。
南青風手一抬,將他攔下。
“小姐,那家伙太不禮貌了……”
“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有些事,我需要想清楚。”
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無名指上的印記,揮揮手,令眾人將藥材拉回府休整。
流云帶著王府的人馬趕回王府復命。
書房,東方楚燁一如往常,穿著紅袍坐在案前。
幾縷烏發垂在鬢邊,他閉眼,修長的手指掐按著眉心,滿臉疲憊。
“王爺。”
聽到流云的聲音,他沒有睜眼,說了句“進”。
“吱嘎”一聲,流云推門而,垂首行禮。
“回王爺的話,南府的人跟藥材,已經如數安全送回南府。”
“可有說什麼?”
“無非就是改日登門道謝的話,但采藥使歸,馬上就會去圣上面前請求收回賜婚命,這點謝意,不要也罷。”
“流云。”
東方楚燁睜開兩眼,神肅穆。
“流云在。”
“本王的眼睛能看到了。”他說。
流云震驚的看著他,瞳孔微,“什麼?”
東方楚燁起眼皮朝他去,“本王的意思是,是值得信任的人,原先,是本王錯了。”
“王爺……”
“都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小心并無過錯,但若知道對方是可信任的人,還疑神疑鬼,大事難。”
流云抿著,原地站了好一會兒,雙手抱拳,復又開口。
“不管王爺做什麼決定,流云定當追隨,只是南姑娘即將退婚,對王爺并無意,王爺還是沒要陷過深,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
“本王知曉,”東方楚燁頓了頓,“算著時間,那位應該也要到上京了,最近手下的人打起神。”
“是,屬下這就去傳話。”
流云離去,東方楚燁仍舊坐在原位,放在桌上的手輕輕挲著。
采藥使歸來,便是那個人向皇上求退婚旨意的時候。
以那個人的脾,等上建月傷好,就會進宮面圣了。
略微沉,當即起。
“來人,備馬,去南府……”
南府。
“藥材清點完畢,即刻送到各個藥鋪,用最低價賣出。”
“是。”
“北冥楠那邊可有什麼靜?”
“隨著咱們降價三,他們也降價三。”
“是嗎?那咱們就再降兩。”
“小姐,你你你……瘋了不?”
南青風坐在花廳,端著一杯熱茶抿了一口,看阿德那般驚訝,勾一笑,渾然不以為意。
“怕什麼,你家小姐永遠破產不了,整個皇城倒了,跟著你家小姐,依舊能吃香的喝辣的。“
“可是這樣沒利潤不說,咱們還得倒啊!那麼多商鋪,一個月得賠進去多?咱們府上收本撐不住啊小姐……”
南青風沖他招招手,“附耳過來。”
阿德一臉懷疑,但還是得聽南青風的話,乖乖湊了過去。
南青風低聲音道,“不怕,你家小姐有私房錢。”
元寶紋,余額無限……
阿德當場翻了個白眼。
您以前是北冥府不寵的千金,跟下人一個月俸,養活自己都是問題,哪兒來什麼私房錢?
“照我說的去做就是。”
阿德無奈拱手,“是。”
送走了阿德,南青風便轉去看上建月跟鐲兒的況。
前腳邁出門檻,遠遠地瞧見一抹紅袍立在院落中央。
晚風徐徐,吹他墨發紅袍翩翩,恍若火焰紛飛。
見 南青風看著他,他舉步朝南青風踱來。
“本王前來求醫,姑娘說過,原先說的話作數的。”
南青風看了他一眼,轉又回了花廳。
“進來吧。”
東方楚燁角約出一淺笑,跟在南青風后。
不必南青風說,他自覺的起闊袖,出一截手腕給南青風,讓把脈。
毒素清理了三,頑固的余毒也開始松,看來他有按時用藥。
把完脈,南青風旋即起,俯湊近了他,查看他雙眼況。
不過一寸之隔,的睫都清晰的落東方楚燁眼中。
微涼的指尖,落在他臉側,卻好似火種般,所過之盡是滾燙。
東方楚燁呼吸逐漸重,漆黑的眸子跟著溴黑了下去。
“本王中的毒,怕是比想象的還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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