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瞇起兩眼，想要證實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覺。

眼前子氣勢洶洶，一張芙蓉面微微發紅，即便是這種狀態，依舊能讓他怦然心。

“你來作甚？”

證實是本人來，東方楚燁酒瞬間醒了幾分，面上寡淡，握著酒盞的手卻不由自主的收。

“本王不過一個‘閑雜人等’，怎能勞南姑娘深夜大駕臨。”

說著話，指節已經用力到微微發白。

南青風無名指紋滾燙，一酸的覺自無名指，一路傳遞到心頭。

是眼前這男人的緒。

南青風心頭沒由來的一，抬手掐按了下眉心，無奈的上前，將他扣著酒盞的五指一點一點松開。

“你余毒未除，喝這麼多酒不利于藥吸收。”

“何故關心本王一個‘閑雜人等’？”

他上氣，握著酒盞的手卻由著南青風一點點松開，漆黑的兩眼凝著近在咫尺的人。

大魔頭喝醉了，倒似是個孩子。

南青風不免有些想笑，將酒盞頓在旁邊，一手撐在他旁邊的桌子上，垂眼瞧他。

“王爺哪兒是什麼閑雜人等，是我南青風尊貴的病患。”

東方楚燁眼底華微，抬眸凝著。

墨黑的發上落了些雪花，被橘的燭映照，恍若霞映沉塘，人挪不開眼去。

“耶律沙可是握著你什麼把柄？”

鎮北王不愧是鎮北王。

冷靜下來，思緒瞬間暢通。

南青風心下不免也跟著贊了一聲。

但北疆堪輿圖的事，自然不能告訴他。

“跟他做了筆易，讓他跟北冥楠終止合作了而已。”

東方楚燁正瞧，“耶律沙生好勇斗狠，離他遠點的好，需要幫什麼忙，只管找本王就是。”

南青風直起腰，雙手環在前。

“我原先倒是來找過王爺，可是王爺連我的面都不肯見，更是丫鬟將我趕了出去，還要打我手下的人，我哪兒敢開口跟王爺說事？不是自取其辱嗎？”

“你是說素織？”東方楚燁當即站起，“本王從未趕你走，更未授意其他，都是擅作主張，本王已將趕出王府了……”

“哦？是嗎？”南青風背轉過，掩住眼底戲謔笑意，上仍舊道。

“反正素織現在人已經不在這兒了，王爺說什麼，便是什麼，我也無從得知啊……”

東方楚燁當即上前一步，“來人！”

南青風還不知他要作甚，下一秒就見門外進來幾個穿鐵甲的侍從。

“大半夜的，這是要作甚？”

南青風上前一步，還未到東方楚燁邊，就聽他冷聲道。

“傳令鐵甲衛，一炷香之，帶素織回來見本王。”

“是！”

“哎……”

南青風想喚住，但已來不及。

鐵甲衛如水般，涌出王府大門，四散而去。

東方楚燁回頭看向，見依舊穿著素，臉頰上不知是被凍得還是怎麼，微微發紅，輕嘆一聲，從一側屏風上取下自己的大氅，給南青風披上。

“深夜了，這麼冷的天，為什麼跑來找本王？”

南青風挲了一下自己的無名指，已經不痛了。

“擔心王爺覺得自己是個‘閑雜人等’，一個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來，所以特地跑來瞧瞧。”

“本王是鎮北王，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尋死覓活的。”

給南青風系好大氅，他雙手負在后，酒似是清醒了大半，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正。

“哦是嗎？”

“自然。”

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應到的酒氣，都險些要醉死過去，這男人還在。

也沒有拆穿，攏了攏上大氅，站在門前看著雪花紛紛。

大氅上，滿是屬于東方楚燁上清冷的味道，讓南青風莫名的心安，在寒冷的天兒看下雪，也有一番閑逸致起來。

東方楚燁立在旁，“那日在蟠龍山別院，是不是這樣的夜景？”

“相差無幾，都很。”

東方楚燁側目看，了發干的。

可惜他沒看到那日的夜景，也沒看到那日夜里的。

還有在書房，妖似的故意挑逗他。

鎮北王府的鐵甲衛辦事效率果然高。

一陣風風火火的出門去，不到一炷香的時辰，就將素織帶了回來。

這麼寒冷的天兒，穿著一襲薄紗長，十分清涼，不必看都知道，是被送去花樓了。

被左右人一把扔到地上，痛的驚呼一聲。

東方楚燁冷眼凝著，還未開口，素織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般，膝行上前，抓住他角。

“王爺，素織知錯了，素織再也不敢了，求王爺讓我回王府吧！”

東方楚燁面無表，素織見求他無用，便扭頭看向旁邊的南青風。

“南小姐，素織求你，求你原諒素織，素織當日擅自傳話，都是素織自作主張，并不是王爺的意思……素織已經到懲罰了，請小姐幫素織求求，讓素織重回王府吧。”

痛哭流涕，對著南青風不斷叩頭。

南青風睨了一眼。

雖然對東方楚燁并無男之，但那日的事，也難免讓心里有些疙瘩。

誰曾想，是這人從中作祟。

如今真相大白，心中那點郁結之氣豁然暢通，但也并沒有要原諒這丫頭的打算。

“自己做下的事，自然要承擔，你如今是到懲罰，才知錯了，若王爺未曾懲罰你，只怕你仍舊不知悔改，王爺，我知道事真相了，可以讓離開了。”

素織瞪圓了兩眼，萬萬沒想到南青風竟然不肯幫自己求。

“你怎麼這般鐵石心腸？！怪不得北冥府的人都疼北冥婧兒，活該你不寵，被趕出北冥府！”

東方楚燁面一寒，手一道勁氣激而出，正中道。

素織口中噴出鮮，痛的一句話都說不出，被鐵甲衛拉出去扔到了門口。

“不長記……”

等場中人散去，東方楚燁側目看向旁邊的人，眼底盛著笑。

“本王還以為你會心替求的。”

南青風挑眼看向他，“我可不是什麼好人，王爺現在還來得及。”

東方楚燁正面朝，“看來你也不了解本王。”

“什麼？”

“本王征戰，從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