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秉著耐心,將話重復了一次:“本王說,只相信你的醫!”
整個皇都,幾乎沒人不知道,他的脾氣到底有多差,能讓他有耐心重復把一句話說兩次的,云芷是第一人。
云芷臉上仍舊帶著淡淡的笑意:“王爺的信任,云芷有些不敢要!您還是請回吧!太醫院的太醫,更適合為太妃娘娘診治。”
“太妃娘娘?”白翊瞇起眼,聲音中著一忍:“是你公婆!”
作為他的王妃,不該如此不知禮數,用這種稱謂。
這話,只讓云芷覺好笑:“王爺,你在我心里連夫君都不是,太妃娘娘又怎會是公婆?”
“……”他氣得有些手抖。
不被云芷氣的時候,他懷念被氣。
被氣的時候,他又覺格外煩躁!
此刻,就連白翊自己都覺,他真是有病,才會懷念被云芷氣的日子。
“王妃。”夜梟有些看不下去了,抱了抱拳:“請容屬下話一句,您的醫的確很好,王爺因陳太醫一事,如今對太醫院之人本信不過,還請您,看在王爺的面子上,移步太妃府,為高太妃診治!”
云芷眸間掠過一抹詫異,夜梟雖然只是一個隨侍衛,可說的話,不知道比白翊要好聽多倍。
這麼一個聰明的侍衛,怎麼就跟了這麼一個主子?
大概是夜梟的話順帶給了白翊一個臺階下,所以他的語氣也變得比較平緩:“云芷,只要你為母妃診治,開什麼條件,本王都可以答應!”
“那……”張了張,開口只說了一個字,說什麼還沒想到。
可接著便聽到了白翊有些急迫的聲音:“除了休書,什麼都行!”
“那我沒什麼能提的了,王爺就當欠我一個人吧。”
雖然,云芷很不想去面對高太妃這個人,可白翊已經到眼前,加上夜梟的一番話,不去,終究是不太妥當。
何況,對高太妃的復仇,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年事已高之人,被嚇一次,都足以要了半條命。
“好!”見終于松口,白翊臉終于是緩和了一些,“那走吧!”
“嗯。”應了一聲后,便抬步走出主客廳,只是驚過度,并非傷,去了把脈開一副調理的藥方就可,也不必弄得太麻煩。
出了府門。
白翊先行上了馬車,卻沒立即進去,反而是沖出手,雖沒說話,意思卻不言而喻。
面對他這一舉,云芷心毫無波瀾,直接無視,扶著馬車自行走了上去。
這一幕,讓白翊出的手僵在空氣中,就連眼神都變得有些渙散。
他是不是,一直以來,都太高估自己了。
“王爺,你不趕時間?還站在馬車門前堵著作甚?”
白翊的姿修長寬闊,剛好將馬車的門堵著,想側進去都不得,只能無奈地問他。
薄微抿了一下,白翊沒說話,轉進了馬車。
這才跟其后走了進去。
這馬車算是府白翊專用的,里邊裝飾極為華貴,四周各自鑲嵌了個青玉,兩個松木塌,一個長茶幾,空間雖然不是很大,坐兩個人倒也算寬敞。
瞧著白翊坐下后,云芷挪蓮步走到他的對面坐著,后背死死靠在木壁上,要與白翊保持距離的決心就差刻在臉上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馬車緩緩而,白翊才忍不住問道。
“靠著,比較舒服,也跟王爺之間保持足夠的距離,就是這馬車,如果再更寬敞一些就好了!總覺,不太舒服!”
“……”他沉沉地吸了口氣,修長的手指上眉心,眸子半闔,掩蓋起眼底的浮躁之意。
大概他還沒發覺,面對云芷,他以前隨時隨地會發脾氣,甚至怒罵,辱。
可如今,他卻在不覺間收斂自己的脾氣,做出改變。
他至今還記得,五年前,有一名,為了坐他的馬車,足足徒步追了三里路,累得滿頭大汗,最終卻只得到他的嫌棄。
更記得,下著大雨,那名只是偶然間得知他吃一樣東西,冒著雨地去買了,送到王府門外的時候,渾被雨淋,卻滿臉笑意,而他卻滿臉冷地將拒之門外。
也不知為何,他會回憶起這些。
但他心間卻清晰明了的覺……比起過去那個云芷,如今改變的云芷,似乎更能引起他的注意。
他掃了坐在對面的子一眼,馬車顛簸間,竟不覺間睡著了去。
小.微張,致的小臉很是恬靜。
出神地看了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故作嫌棄地喃喃了句:“睡相真難看!這都能睡了!”
“吁。”馬車忽然驟停,因為原本馬速過快,導致停下的時候有些收不住力。
云芷原本輕靠在馬車壁上休息,因為這極速的剎車,子不控制,一個前傾,幾乎是半飛了出去,直接撲到了白翊的懷里去。
額頭重重地磕到了他的下上。
“嗯……”白翊一聲悶哼,臉有些泛白,倒不是下疼,是因為云芷的膝蓋剛好跪在了他間的位置上。
睡眼惺忪的云芷緩過神來后,先是抬頭看了眼白翊那張放大的俊容,在往下瞄了一眼,白皙的小臉頓然有些泛紅,連帶著心跳都有些加速,這一膝蓋下去,不會把白翊給廢了吧?
恰巧這時候,馬車外傳來還有些不明所以的馬車夫聲音:“王爺,王妃,太妃府到了!”
聽到這話,云芷極為靈敏地起,沖下了馬車。
“嘶!”白翊挪著,倒吸了口涼氣,一瘸一拐地走出來馬車。
邁步下去的時候,一個重心不穩,險些趔趄。
夜梟臉一白,手疾眼快地將他扶住:“王爺,你這是怎麼了?”
“本王無事,扭到腳了而已!”話是這麼說,但他盯著不遠那道子妙曼影的眼神卻逐漸蒙上一層火氣。
這人的膝蓋真是跪了個好地方!
待白翊走到太妃府的大門前,侍衛認出他后,才讓將云芷給放了進去。
三人一同進了太妃府,直奔高太妃的住。
華貴的閣樓,一個太醫嘆息著搖頭,抬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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