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樓下，霍斯宇沒有馬上上去。

他像是忽而想起什麼似的，說要再去買些東西:“我想起來，之前讓我順路買點東西，剛才去超市的時候忘記了，你先上去陪吧，我買完就回來。”

“噢，好。”關曉萱沒什麼異議，點點頭，拎著一兜蔬果上樓去了。

霍斯宇到附近的小超市隨意買了些日用品，隨后掏出手機給陳棟打電話。

說要買東西是借口，實際上，他是想吩咐對方辦事。

“霍總，您有什麼吩咐？”

“最近公司里有些員工存在提前下班的況，你去查一查，是不是考勤制度出了什麼問題，查到誰有類似況，一律按公司規章置，沒有余地。”接通電話，霍斯宇聲音沉靜地告知下去。

那頭，陳棟面一肅，立即應聲:

“好的霍總，我會馬上嚴查此事。”

能讓日理萬機的總裁都察覺到這種況，說明制度問題的存在大概率不是一天兩天了，基層管理出問題，慢慢會引發越來越多的麻煩，是以，絕不能姑息。

他回憶一瞬方才在咖啡廳見到的員工面孔，心里很快有了調查方向。

霍斯宇掛斷電話，拎著東西上樓了。

按響門鈴，是關曉萱過來給他開的門，踏玄關后，他很輕易地察覺出屋氣氛有些不對。

“……”

誰都沒有說話，意外的是，何穎也在。

坐在霍老太旁的單人沙發上，手里握著杯子，地并在一起，看起來有些局促和不自在，臉上也是顯而易見的憔悴。

兩人上次見面，還是關曉萱去霍家吃飯的時候。

比起那時，何穎的狀態竟更差了。

看見霍斯宇，不由自主地有些張，從沙發上站起:“斯宇，你來了。”

“你們先聊，我去廚房給你們切些水果。”

何穎的目不知所措地飄幾秒，最終借口說要去洗水果，飛快地進了廚房，又將門虛掩上，似是不想讓人看到里面的景象。

而霍始終一言不發，看起來心很不快。

“這是怎麼了？”霍斯宇直覺是發生了什麼事，低聲朝關曉萱詢問。

對面，關曉萱沒應答，眨眨眼，似有所指地看了看霍，大約是想他先不要問。

霍斯宇看懂了的眼，只得抿抿，坐到沙發上。

“曉萱啊，陪去臺看看那幾盆花吧，這屋里有些悶，正好氣。”霍起朝臺走去，關曉萱自然跟上去陪著。

一老一去了臺，隔著些距離，談話聲在客廳里聽不大真切。

正值傍晚，太漸漸落山，從臺看出去，正巧是一片被晚霞染盡的天空，很漂亮，卻又有些讓人橫生愁緒。

霍幽幽開口，說起林周齊的事:“林周齊那小子，上次吃飯時你們也說過話吧？”

“嗯，他和我打過招呼，不過當時沒聊上幾句。”關曉萱應了一聲，如實回答的問題。

霍嘆氣:

“這些年他就是個不省心的，仗著家里頭條件還可以，一直不正經做事，總說要做他自己的生意，結果到了最后，還是這樣不爭氣，半點就沒有，倒讓家里碎了心。”

林周齊是霍母那邊的親戚，按理說是管不著的，可怎麼說也有著聯系在，每每林周齊惹出事來，也能從霍母那兒得知。

“扶不起的阿斗，再給經濟上人上的幫助也是沒用的，但你伯母又是那小子的姑姑，也不能一點都不管。”

說著說著，霍老太又是一聲嘆息。

關曉萱挽著的胳膊，只是在一旁默默聽著，沒有附和，也沒有提出自己的觀點。

知道是沒拿自己當外人的，這些事也可以給聽給說，但自己要懂得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