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一棒槌

房氏滿臉震撼，喃喃道，“，且容爲娘捋一捋……”

林如玉點頭，因爲自己也需要靜一靜。

窗外的藍歌鴝歡快了數聲，房氏纔開了口，“業有專攻，駱顯他們武功雖好，但到了海上，他們不一定鬥得過海盜，所以咱們必須請良道鏢局去接你爹回來，盧道良能親自去是最好。娘覺得，你夢裡盧家出事，或許與咱們有些關聯。”

林如玉明白母親的意思，但卻有不同的推測，“若只是爲了阻止良道鏢局出鏢，有很多更爲省力的辦法。所以兒覺得，此事或許有那人推波助瀾，但其中定有。目前咱們對盧顧兩家知之甚，得儘快打聽清楚兩家的事。年底了，娘要忙著鋪子裡的事，此事就給兒去辦吧？”

夢裡林如玉也只是聽丫鬟婆子提了兩句顧家人的慘狀，真相如何並不清楚。不過事出必有因，現在去查，應能查出一些實。

兒願意去做，房氏自不會攔著，“以顧家的家底和顧璟家主的份，不該娶一個自小便弱多病的鏢師之爲妻，這門婚事定有。常州的管事年底會回來年賬，到時派人問一問。離著他們親還有兩個多月，時間還來得及。”

“兒明白。”林如玉應下，來管事林風吩咐了一番後，宣州衙門的衙役便到了。

太守大人提審高萬志，傳林如玉到大堂回話。

沒想到祝太守這麼快就升堂問案，林如玉讓絃音抱上玉辟邪，趕到衙門大堂外。

衙役撥開大堂門口看熱鬧的人羣，林如玉進堂中時一掃，發現堂上坐著三位大人。

祝太守居中、葉長史和通守王林昌各分坐左右。沈戈、趙明汪正通、高萬志、宋天翔和自己的大姑父張仲峰等人都在堂中。

待林如玉行禮自報家門後，祝太守問道，“林如玉，昨日萬相拍賣行拍賣的玉辟邪可帶來了？”

“回太守，民帶來了。”林如玉將裝玉辟邪的盒子雙手舉起，衙役雙手接過這價值兩萬兩銀子的錦盒，小心翼翼送到堂案之上。

祝太守打開錦盒，仔細端詳後問道，“此從何而來？”

林如玉回道，“三年前，民的父親從膘國買回十餘塊翡翠原石，開出一塊上等冰種白翡，請翠玉樓的工匠雕刻玉，這件玉辟邪便是其中之一。今年三州遭水災，民家的田莊、店鋪損嚴重，年底家中賬上無銀錢置辦年貨，所以家母讓民將玉辟邪取出，於萬相拍賣行拍賣。”

祝太守命人將翠玉樓的掌櫃傳進大堂，印證了林如家玉辟邪真是出自翠玉樓後，便讓林如玉退到一旁，繼續問案，“沈戈，你是如何發現高萬志送去拍賣的玉辟邪爲冥的？”

沈戈響亮回道，“回大人，萬相拍賣行接下每件拍品，必請汪家當鋪經驗富的朝奉驗看拍品真僞。是朝奉認出玉辟邪爲冥，草民纔將其送到了衙門。”

長史葉長君接過話茬，“回太守，下已驗證，沈戈所言句句屬實。下得知林家也送了一件玉辟邪拍賣，與王大人商議之後，便讓沈戈瞞下冥之事，借林家的玉辟邪引出高萬志的同夥。”

通守王林昌腰桿直，大聲應道，“回太守，下是覺得以高萬志一人之力，不可能盜出那麼貴重的玉，才與葉大人訂下此計。”

嗯？

王林昌這就洗白了？

太守爲何不借機拿下他？

站在一旁聽堂的林如玉轉眸，看向沈戈。

沈戈也正好轉眸過來，兩人四目一，又各自低下了頭。

旁人還好，宋天翔嚇得跪爬兩步，以頭咚咚撞地，“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不是高萬志的同夥，草民冤枉啊……”

祝太守還未開口，王林昌已怒喝道，“太守大人還未定案，你喊什麼冤枉，莫不是做賊心虛吧？”

宋天翔……

大堂外的宋家主恨不得衝進來把兒子的堵住，張仲峰暗翻白眼，在心底罵了聲“蠢貨”。

祝太守這才問道，“高萬志，你的玉辟邪從何得來？若敢有半句謊言，啪！”

祝太守一拍驚堂木，不怒自威道，“大刑伺候。”

高萬志本就膽小，昨晚差點被人毒死滅口時，已經嚇破了膽，這會兒是問什麼招什麼，“回太守大人，是有人將玉辟邪給草民，說讓草民拿到萬相拍賣行拍賣，所得銀錢分……分草民兩。請大人明察，草民所言，句句屬實啊。”

祝太守追問道，“是何人將玉辟邪於你手中？”

高萬志吞吞吐吐道，“是……是昨日大牢下毒之人，草民不知他的姓名……”

“啪！”祝太守一拍驚堂木，怒喝道，“你不知對方姓名，怎敢接他的玉？！”

“威——武——”

兩班衙役用刑杖地齊喝，嚇得高萬志差點尿了子，哆哆嗦嗦道，“草民的店鋪虧了錢，所以才……草民猜到玉辟邪來路不正，但沒想到是冥，請大人饒命，請大人饒命。”

祝太守又仔細詢問了幾個關於到大牢下毒之人的問題，直問得王林昌快坐不住了，才轉下一個問題，“你可與宋天翔、張仲峰二人合謀？”

張仲峰面不改，宋天翔直哆嗦。

高萬志回道，“回太守大人，草民沒有與他們合謀，不過臘月初八那日，宋天翔堵住草民，問草民送去的萬相拍賣行的玉辟邪是不是冥。草民當然不認，但也怕事鬧大不好收場，草民就在在月初九去拍賣行找沈戈，想要回玉辟邪，誰知草民去了兩趟，都沒找到沈戈。”

說完這話，高萬志委屈得都要哭出聲了。

祝太守這才審問宋天翔和張仲峰，“你二人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怕宋天翔說不清楚，張仲峰行禮，搶先道，“回太守大人，草民與宋天翔在書茗樓吃茶時，聽到堂中有人議論鄂州前朝墓被盜，丟失了一對玉辟邪，便想起了萬相拍賣行要拍賣的玉辟邪。草民只隨口提了一句，沒想到宋天翔會跑去找高萬志查證。”

“大人，草民見高萬志言辭閃爍眼珠轉，明擺著是心虛，這才認定了玉辟邪是賊贓，草民……草民……”宋天翔想喊冤枉，又怕被罵，竟委屈得哭了。

祝太守啪地一拍驚堂木，“即知是賊贓，你爲何不到衙門報？”

“草民……草民一時糊塗……”這下，宋天翔真哭了。

林如玉暗自嘆氣，難怪宋天翔總被張仲峰當槍使，他這腦袋，也就只能當棒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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