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耍賴

正月十六鄭省初帶著人去歙州祭祖，沈存玉到林家拜訪。

不同於在林如玉面前的瀟灑跳，沈存玉在房氏和林二叔、溫氏面前，態度恭敬，言語謙卑，舉止得。

送上重禮，拜謝林家對祖父的救命之恩。

若非林如玉在觀音山上冒著風險救了重傷的祖父回廟養傷, 沈存玉都不敢想象祖父要如何自救。

再重的禮，都無法表達的激。

叔祖不擺架子，待人親和。他的孫也沒有一點架子，讓林家人也放鬆了下來。

“堂姐真的是大夏第一將軍嗎？”阿衡上前見禮後，仰著乎乎的小臉問道。

沈存玉一邊笑一邊比劃，“阿衡是不是聽說，咱們大夏第一將軍力大如牛、高過丈、聲如洪鐘、眼若銅鈴？”

林家人都被沈存玉的作逗笑了，阿衡激得握著小拳頭連連點頭, “嗯！”

阿冬和林如梅姐弟倆也同樣的表。

“說書人講的大半是真的。”沈存玉彎腰, 一本正經向阿衡解釋，“我的力氣比兩頭牛還大，扯開嗓門喊，比鐘聲不小，再過幾年還會長高一截，只是眼睛怕是長不到銅鈴那麼大了。”

兩頭牛？這下不只阿冬和阿衡激，連林二爺和溫氏兩口子都跟著激了。

房氏笑著拍了拍兩個孩子的肩膀，讓他們去一邊玩，請沈存玉落座後，房氏把在邊上站著的義子到近前，“大福過來。這孩子心眼實誠，不會說話也不會來事兒, 請將軍莫怪罪。”

沈存玉笑道, “嬸母我存玉就，大福是靠真本事吃飯的，不用學那些。”

房氏見沈存玉不嫌棄大福，心裡爲義子高興，“大福的箭是你祖父教的，他老人家說大福有箭的天賦，只是因爲才學了半年，還有些拿不出手。”

話說到這裡，早就想考校一下林大福箭的沈存玉，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於是，衆人轉到了林大福練箭的院子。

拿起弓箭的大福，表與平時沒有任何差別，他作極其練地擡手，拉弓，箭。離弦的箭正中二十五丈外靶心時，大福臉上依舊是那副平靜的模樣，似乎他剛纔啥也沒幹。

嗷嗷的是阿衡和阿冬。

好小子，有兩下子！沈存玉吩咐道，“將靶子後移五丈。”

“是。”元春跑過去，拔下羽箭，將箭靶子向後移，穩穩立在三十丈遠的地方。

大福平靜搭弓箭, 又是正中紅心！

這下，沈存玉的眼睛都亮了, 大聲道，“元春，舉著箭靶跑幾步。”

“是。”元春舉著箭靶勻速跑。

移的箭靶可比固定的難多了，房氏爲義子擔心，“大福看準了再，別傷著人。”

沈存玉不想讓林大福有力，“嬸母莫擔心，元春隨我征戰沙場已有四年，不會被傷到。大福，照著你的習慣的方式。”

“哦。”

大福應了一聲，用箭尖瞄準移的箭靶，然後一撒手。箭飛向移的元春，穩穩落在靶子上，雖不是正中紅心，但也沒靶。

這下不只阿冬和阿衡，林家人都忍不住了好。

沈存玉讚道，“能中三十丈遠的移靶，到了軍中換上鵰翎鐵箭，大福就是妥妥的神手！”

沈存玉認可了大福的箭本事，他這個飯碗算是能端住了。房氏爲義子開心，與沈存玉商量讓大福再學幾年，到了二十再營。

沈存玉心中覺得可惜，不過也明白林家人的顧慮，點頭答應。

待房氏被管事請去後，衆人移到了園子裡。沈存玉與林如玉商量，“絃音和駱顯他們在騎上都不算拔尖，我想調倆人過來教導大福，你看？”

林如玉自是求之不得，連忙應下。

見大福也出笑容，沈存玉便向沈戈和林如玉擺了擺手，“你倆去玩，我與大福聊幾句。”

沈戈開開心心帶走心上人後，沈存玉大咧咧靠坐在椅子上，叮囑林大福，“你好好練，練了之後跟著我，咱們大口吃，大口喝酒！”

大福搖頭，“我不喝酒。”

沈存玉點頭，“不喝也，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

大福又道，“我不喝辣的。”

呦吼？這小子有點意思。沈存玉以手托腮盯著面前虎頭虎腦的林大福，“那你想要什麼？”

要什麼？大福茫然，他不知道。

沈存玉沒見過大福這樣的人，覺得有意思，“那你箭時在想什麼？”

大福如實道，“箭。”

沈存玉靠在椅子上笑了，笑聲越來越大。知道自己爲何看著大福順眼了，因爲大福實在，有什麼說什麼，跟他在一塊待著不用費腦子。

這樣有本事又事的可用之才，沈存玉越看越中意，“聽生子說你玩挑木玩得很好，咱倆來一局？”

大福立刻從袖袋裡掏出一個錦袋，倒出一把比手掌長一些的木，散在桌上。

這玩意兒可太多年沒玩過了，沈存玉玩大起，擼起袖子，“我先來！”

倆人這一玩，便玩了一個多時辰。

待沈存玉走後，林如玉問林大福，“大福哥玩得好，還是堂姐玩得好？”

大福想也不想，如實道，“耍賴。”

林如玉……

萬事不服輸的沈存玉，跟林大福槓上了。自此之後閒著沒事，便到林家與大福玩上兩局。

待鄭省初馬不停蹄地從歙州祭祖歸來，得知沈存玉十日找了林大福兩次，生怕沈存玉跟他越走越近，不過他卻裝作無事地問，“你要查的事，可查清楚了？”

沈存玉打了個哈欠，“哪那麼容易。”

不容易，就是還得再在宣州待些日子，然後還會三五不時去找林大福玩。鄭省初抿抿薄脣，“臥龍堤的案子拖不得，你先回去，這裡的事我替你查清楚。”

沈存玉翻了他一眼，“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鄭省初笑了，“你說我能打什麼鬼主意？”

這廝裡就沒一句實話，跟他說話忒費勁！沈存玉皺眉，“該幹什麼老子心裡有數，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別礙老子的事。”

鄭省初擺出一副無辜又可憐的小模樣，“存玉，我是真的想幫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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