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怎麼樣了?”林如梅抱著甜瓜,林如玉也放下了手裡的勺子,兩姐妹聽得津津有味兒。
沈小舞嘿嘿笑道,“最後麼,錢夫人從婆子房間裡翻出找不見的兩件裡和不銅錢,一怒之下,錢夫人把錢婆子和錢順都賣了。”
“哈哈哈!”林如梅笑得前仰後合。
盧玉春追問,“錢寶翠的事,錢夫人還不知道?”
沈小舞搖頭,“不知道。”
溫氏也忍不住起了好奇心,“欒九到底長什麼樣,竟把錢寶翠迷得五迷三道的。”
“要不……”林如玉笑得壞壞的,“咱們一塊去看看。”
這……溫氏一本正經地了自己生完孩子後還綿綿的肚子,“我出了月子後還沒請郎中把脈調理呢。”
林如梅立刻聽明白了,“娘,咱們去藥材行,請坐堂郎中給您把把脈吧?”
溫氏煞有介事地點頭,又擡高聲音問坐在窗邊與大嫂說話的房老夫人,“近來天氣乾燥,伯母今早還咳了兩嗓子,也一塊去看看吧?”
頭髮花白的房老夫人也一本正經地點頭,“好。”
房氏……
林如玉……
“哈哈哈——”
林家的園子是不錯,但看得久了也就膩了。多日不出門的房老夫人和溫氏,看到什麼都覺得新鮮,就連路邊走過個老婦人,倆人都要就上的裳品評一番。
林如玉聽得津津有味,房家書香傳家,記得幾年前去沔州時見到外祖母,雖寬和慈,但行走坐臥都是闆闆正正地端著世家主母的架子,哪有現在的鮮活勁兒。
一行人在藥行後院門前下車進林如玉常在的議事房後,林盛過來給諸位夫人、姑娘見禮後,讓郎中過來把脈,開藥。
林家有郭神醫坐鎮,莫說房老夫人和溫氏康健,便是盧玉春的在郭神醫的調理下,也比之前強健了。所以郎中例行公事地說了幾句後,便退了出去,按照林如玉給的藥單去抓藥。
屋裡沒了外人,林如梅便迫不及待地催促,“姐!”
“別急,在這屋裡就能見到。”林如玉輕笑,吩咐道,“雲鵑。”
“是。”雲鵑忍笑,提起帶來的水壺,去遠離門窗的小院東南角樹下,用小鐵爐上煮水。林如梅急得抓耳撓腮,等待放哨的小舞低聲提醒人來了時,立刻躥到窗邊,過窗向外瞧了幾眼,頓失萬分。
就這?
雖然失,但林如梅還是和沈小舞一起看熱鬧。房老夫人、溫氏和盧玉春也走了過來,不過三人看了幾眼便失了興致。
林如玉看完林盛呈上來的賬冊向外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
爲了讓屋裡人看得更清楚,雲鵑今日轉換了爐子的角度,讓欒九的臉正對著門窗。欒九毫不知,如開屏的孔雀般,抓住這難得的機會向雲鵑獻殷勤。
水燒開後,雲鵑提著水回屋,欒九利落用沙土蓋住爐膛中的餘火,又深地了一眼窗戶,才起離去。
屋裡人都被他這一眼油膩到了,急需用茶澆一澆。
“看清楚沒有,那就是想靠著人過舒坦日子的小白臉。”溫氏藉機教導兒,“被這樣的男人迷了心竅,人就得倒一輩子黴。”
房老夫人繼續道,“欒九還是個年,又因急功近利,所以纔會做得這般明顯。待他到了二三十歲時,手段會更加老道,所以你們要記住,無事獻殷勤者——”
“非即盜。”小一輩的四人齊聲迴應,逗得房老夫人和溫氏都笑了。
待回到青弋巷家中,林如梅跟著姐姐到了藥房,問道,“姐爲什麼還讓欒九待在藥行,不把他趕出去呢?”
林如玉放下剛從藥行帶回來的藥材,耐心回道,“他是藥商張家和宋家的眼線,如果把他趕出去,他們也會想辦法安排其他人進來,或者使手段收買咱們鋪子裡的其他管事或夥計。留著欒九,咱們就可以用他給兩家傳遞假消息。”
“前一陣因爲他負責的藥架上了藥材,林盛沒把他趕出去,是因爲欒九的大舅劉戶在咱們藥材行本本分分幹了二十多年,所以林盛給了他幾分面子,但欒九若再犯,必定會被趕出藥材行,連他大舅也會到牽連。你說,欒九會不會因此記恨林盛、埋怨林家?”
“會。”林如梅明白了,“這樣張家和宋家就信他了。”
林如玉點頭,“他們不會全信,但也不會一點不信,這虛虛實實之間,可做的事就多了。”
“姐好厲害啊。”
“二妹也很聰明,只要你肯跟著長輩學,也會變厲害的。”因爲跑了一趟藥材行,郭神醫佈置給的功課,林如玉沒來得及做呢,所以鼓勵二妹後,林如玉便開始淨手開始炮製藥材。
今日要炮製的藥材是半夏,生半夏有毒,服會引致嘔、咽腫痛和失音等癥。炮製降低毒後方可使用。郭神醫給的炮製方法與普通手法不同,可將生半夏的毒將至最低。
林如梅像小尾一樣跟在姐姐邊,等炮製好半夏後,才不捨地問道,“姐,等沈大哥抓住安王,你就要跟著他去興了吧?”
握著藥片的林如玉眨了眨眼,“我們還沒親,跟他去興做什麼?”
林如梅擰著小手指,低聲道,“如果你們不親,他去興喜歡上別人怎麼辦?興可是都城,連金枝玉葉都有,更是多如雲。”
這不是鄭昌明說過的話麼,沒想到二妹竟記住了,還因此爲擔心。林如玉笑了,藉機教導妹妹,“你姐姐我很差麼?”
林如梅立刻道,“當然不差。姐姐是咱們宣州第一,聰明又能幹,還會醫。”
林如玉又問,“若我不嫁給沈戈,還嫁得出去麼?”
“當然嫁得出去。”林如梅對此深信不疑,宣州城裡想娶姐的人家,多了去了。
林如玉繼續道,“若沈戈變心喜歡上了別人,我會立刻退了這門親事,尋個全心全意喜歡我,我也喜歡他的人嫁了。咱們林家不缺錢,一輩子都不會愁了吃喝,沒必要委屈自己,咱們姐妹絕對不能活大姑母那樣。”
林如梅用力點頭,“還有三姑那樣!”
去年年景不好,種的菜都長得不怎麼樣。今年本不打算種了,但昨天在路邊遇到了賣菜苗的,還是忍不住買了茄子、番茄和幾種辣椒苗種了下去。希今年能有個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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