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蘇淺淺甚至覺得自己有點不能呼吸了,愣愣地看了蕭長寧好一會兒后,才哭笑不得的講道。
“這一下你別沖著我笑啊,你現在的表讓我覺得特別的慌。
這未免太過于離譜了吧,而且你的這層份,我相信前朝后宮知道的人應該也沒有幾個吧,否則早就掀起軒然大波了。”
關于蕭長寧與皇帝父子之間的關系,錯綜復雜的流言蜚語確實很多,但是從來沒有人在他們父子關系這一點上存在過質疑。
畢竟恐怕誰都想不到,堂堂的皇帝竟然會冊立自己的侄子做太子,而且這個侄子還是先帝的脈。
看著蘇淺淺那一臉震驚的樣子,太子對于的反應一點也不意外,畢竟當初在知道自己真實份的時候,其實他自己的反應又能比對方好到哪里去呢。
深吸一口氣,知道接下來的這番話,還是要他親自來講明白。
即便已經知道這個真相好多年了,但是蕭長寧此刻再將這些事翻出來講,他的心依舊忍不住陣陣的痛起來。
“你說的都沒錯,其實我是先帝的嫡出脈,而當年我父皇留下來的骨并不,但是因為他突然間惡疾纏,我們這幾個兄弟最大的一個年齡也不過才九歲。
我父皇本就是新帝,登基不久便染上了重病,心力憔悴之下,想著權臣當道江山不穩,因此他沒有將皇位傳給我們這些兒子,反倒是傳給了我的親叔叔,也就是當今的陛下。”
聽見這話,蘇淺淺此刻也從震驚里漸漸回過神來了,然后就出了些許佩服的表說道。
“不得不說先帝這個決定當真是人佩服,畢竟很多人明明知道局勢如何,卻未必真能辦到,將皇位不傳給自己的兒子,而是拱手讓給親兄弟的。”
蘇淺淺說這話可一點不夸張,縱觀歷朝歷代有多個皇帝都是子繼父業被推上了皇位。
畢竟傳給兄弟雖是脈相連,但就是自己這一脈的皇位也就算是斷了了。
而蘇淺淺此刻瞧著蕭長寧的表還算從容,因此在不覺得害怕的況下,那顆八卦之心不也悄悄地冒頭了。
“讓我來猜測一下,當初先帝傳位給當今陛下,兄弟兩個人一定是做了某種承諾。
也就是說當陛下只做一人的皇帝,等到他百年之后,依舊會將皇位傳給自己皇兄的兒子,所以這太子之位才被太子殿下你穩坐到現在。”
蘇淺淺會做出這個推測,自然是因為對于歷史上某一段與這個事件極為相似的傳位事件,還是有些了解的。
只是那一段里皇位傳給兄弟之后,這位兄弟就將龍椅繼續一代代地傳給了自己的子孫后代。
不過在蘇淺淺看來,雖然如今的太子之位還是蕭長寧坐著,但是很顯然皇帝對于傳位給他這個侄子已經有了很深的不滿。
要不然叔侄兩個人的關系不會差到這種地步。
蕭長寧看著此刻不停在說的蘇淺淺,眼中的震驚一閃而過。
他可不知道蘇淺是因為知曉歷史上一段相似的事件,所以才將他的事推測得這樣準確。
反倒是蕭長寧此刻更加覺得,蘇淺淺平時表現出來的大大咧咧,還有那種莽撞的模樣,本就全是一種掩飾。
之前他就已經覺到不對勁兒,畢竟在他看來,一個在相府中不得寵的世家貴。
如果沒有一些心機手段的話,哪里會像蘇淺淺這樣,不但悄悄的學會一手好醫,更是一朝飛出相府驚艷了整個帝都。
想到這里,蕭長寧將自己的事說出來就更加沒有顧慮。
畢竟在他看來說了這麼多,以蘇淺淺的聰慧應該早就將答案猜得差不多了,他說與不說,現在已經都沒有什麼意義了。
不過這些事是埋在心里多年,如今能有一個人他痛痛快快的傾訴一下,并且因為彼此之間是夫妻關系,也不用擔心蘇淺淺會害他。
所以蕭長寧笑了一下,有些自嘲地繼續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還能坐在這個位置上,那是因為我父皇給我留下了兩位手拿詔的托孤大臣。
其中一位是帝王師孟先生,不過在我小的時候,他為了在帝都庇護我已經遭了毒手,他手里的詔也下落不明,至今都沒有找到。”
提及這位亦師亦父的孟先生,蕭長寧眼中閃過恨意。
“我從小有記憶以來,就覺得陛下對我這個兒子似乎極為的不喜歡。那時候的我并不知道自己的世,孟先生作為先帝的恩師,同時也命于教導我。
而他一直鼓勵我,說陛下對我冷淡,實際上是對我這個太子寄予厚。而這種流言也是孟先生放出去的,為的就是給我造勢,大家覺得我并非一個被皇帝厭棄的太子。”
不得不說,對于孟先生蕭長寧極為激,對方雖然有帝王師的頭銜,但是卻不世,為一直都是布白丁,是這份幾十年如一日的堅守和氣節,也不是誰都能做到。
而對方的深謀遠慮不僅是對他的教導,還有為他的造勢以及安排,在蕭長寧看來都是自己的太子之位如今仍能穩坐的一個重要原因。大風小說
“孟先生對我的教導還有幫助,以及不忘我父皇的托孤,這幾點都當今陛下深深的忌憚,拉攏不便要了孟先生的命。
但孟先生早就想到這一天會到來,所以他給我留了一封信,將我的世一一講明,那一年我正好是十五歲。而孟先生也告訴我,在知道世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與當今陛下攤牌。”
雖然這些事蕭長寧講的時候,聲音始終都很平靜。
但是蘇淺淺在一旁聽得簡直是心驚跳,甚至雙手都忍不住的抓住錦帕,掌心也滲出一層細汗。
“直接攤牌嗎,那豈不是更加危險,像孟先生這種足智多謀的人,他怎麼會叮囑太子殿下你如此做呢。
若是你一直忍住不說的話,陛下想來對你不會像現在這樣忌憚,更不會對你針對不休了,那日子反倒就能好過許多呀。”
可是蕭長寧聽了這話,不就笑了,想到孟先生,他眼中的欽佩之更濃了幾分。
“當年的我,如同你現在一樣也是這樣想的,可是我如今最慶幸的一件事就是完全相信了孟先生,按照他說的去做。
要不然我可能早就不在了,甚至我們兩人之間都不可能有機會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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