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離開客棧后，先去了前天夜里那片荒屋。

 這里白天看起來比想象中更大，前后幾棟二層小樓，下面好幾排屋子，在里面走了一會兒，云渺發現了一塊石碑。

 石碑一人多高，上緣拱形，四邊雕刻著紋飾，碑面上刻著“夜流”三個大字。石碑斑駁，雖積了雪，但仍能看出滿是塵土，還有幾枯草從碑下斜鉆出來。

 云渺用手掉些許碑面上的雪，默默念一遍上面的字，還是理解不了這石碑是做什麼的。

 站在石碑旁，放眼去能約看到市集的廓。彼方繁華喧囂，此荒涼冷寂，仿佛不在同一個人間。

 云渺來到集市，走進一間生意紅火的茶肆。

 大雪天，許多人聚在這里聽書，喝杯熱茶。

 進門撣掉上的雪，小二過來引來到角落一張桌子。

 桌上已經坐了兩個人，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和一個打扮花哨的大娘。兩人都盯著云渺看，也不在意，認真聽著前面先生講的書。

 店小二送來一杯熱茶。

 旁的大娘嗑著瓜子，怪氣道:“差不多得了，那眼睛跟刀子似的，再給人家小臉蛋看破皮了！人家小姑娘可是良家子！”

 漢子白一眼，悻悻地收回目。

 “……那子有些，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工夫，見里面還沒有人出來，便走上臺階，著門往里看，那宅子庭深院闊，小橋流水，雕梁畫棟，一看就非是尋常富貴人家，子看傻了眼，這時候，忽然不知何傳來孩的笑聲……”

 茶肆里頓時一片吸氣聲。

 云渺低聲音問旁大娘:“這說的是什麼呀？”

 大娘咬著瓜子道:“鬼故事啊！這陣子不是死了好幾個子嗎？正講們的事呢！”

 說書先生將最近發生的兇案改編故事，這些發生在邊令人心驚膽戰的事，可比翻過來調過去講的那些本子戲歡迎多了，說書先生們自然不能錯過這種機會。

 云渺又聽了一會兒，說書先生的故事里，被害的子是被狐妖變的英俊小生迷，帶到荒郊野地法變出來的宅子里，給開膛破肚而死。死了之后，變了怨靈又與公狐妖展開了一段恨糾葛。

 故事十分彩，云渺聽得差點忘了自己是來干嘛的。直到說書先生手里的木頭一拍，“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才回過神來。

 “書里說的子姓名和住都是真的嗎？”

 大娘“噗呲”一聲笑見多怪:“怎麼可能是真的呢？被害的姑娘已經夠可憐的，還拿人家編故事，家里人能答應嗎？”

 云渺忙問:“那被害的姑娘究竟是誰啊？”

 大娘斜眼打量，旁邊的漢子說道:“我們哪兒知道啊，這你得去問衙門！你打聽這些干嘛，死的有你家親戚？”

 這時小伙計抱著笸籮過來求賞，漢子不耐煩地揮手哄他，云渺從懷里掏出三個銅板扔進笸籮里，聽書打賞是應該的！

 小伙計連聲道謝，往下一桌走去。

 云渺起往外走，出了茶肆沒多遠，忽然后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