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莊在城郊,原本是座酒坊,廢棄后被征做了義莊。
看守義莊的老頭看到有人來,裹著棉襖出來,一張口滿的酒氣:“你們是什麼人,這里是義莊放尸的地方,沒事別往這邊靠!”
晉文彥帶著刑部的仵作一起來的,他想上前被仵作攔住,示意由他來說話。
李仵作做這行有二十多年,這方面的經驗很富,他從懷里掏出一封紅包遞過去。
老頭里嘀咕著什麼,搖搖晃晃地轉,指了指里面幾尸,然后自顧自地走了。
李仵作拿出一只酒囊在地上灑了酒,又將幾樣不出名的小擺在地上,然后才拿出驗尸工走進義莊。
晉文彥對云渺道:“驗尸要好一會兒,你冷不冷?”
云渺盯著義莊:“尚可。”
晉文彥四下環顧,附近有幾間廢棄的屋子,窗戶門都沒有,但好歹能避避風。
他拉起云渺朝最近的屋子走去。
云渺本來想過去看看那些尸,結果剛要邁步就被拉走,跟著晉文彥來到破屋,被他塞進墻角。
兩人都在墻角,晉文彥站在上風口側擋著云渺,他比云渺高出許多,垂下目就能看到云渺的發頂,烏黑的頭發綰了個髻,簪著一支素銀綴鈴鐺的發簪。
雖然素凈無華,但卻十分襯的氣質。
接的多了,他發覺云渺這個姑娘表面古怪神,骨子里卻如同一泓清湖似的,清澄澈帶著些許冷淡。
偶爾忽然對人熱,就像風吹起湖面層層漣漪,看不清水面下藏著什麼,卻讓人流連忘返。
“離開云來客棧前我給你寫了我的住址……”晉文彥還是忍不住提起此事。
云渺一聽,心里頓時張起來,不知該如何向他解釋。
晉文彥繼續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能在你需要的時候幫些忙,希你不要誤會。”
云渺有些詫異。沒太聽懂晉文彥的意思,但晉文彥說完就扭過臉去著窗外。
云渺瞧著他的臉,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遲疑著開口:“我沒誤會,我知道你是好心。我遇到過很多人,他們懷著各種各樣的心思,對人好也是有企圖,像你這樣心地純善之人很難得。”
晉文彥聽得心有些復雜,一方面云渺沒有懷疑他的好意松了口氣,另一方面云渺話語里流出的滄桑疲憊,讓他有些在意。這個姑娘年紀不大,為何好像經歷了很多事?
“令堂何時離世的,你很小就無人照料了嗎?”
“呃……我和母親相依為命,窮人家遇到的難事不免多些。”
云渺瞥晉文彥一眼,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但好在沒再追問,悄悄松了口氣。這個人心思縝,一不小心就會被他察覺破綻,與他來往還真是辛苦。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云渺怕在餡就追問命案的況。
李仵作那邊驗完尸,兩人從破屋出來與他會合,晉文彥和李仵作邊往回走邊說驗尸結果。
云渺看了眼義莊,獨自朝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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