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次接過後，我才發現右相本不是記憶中那個清正廉潔的形象。」

大人的聲音猛的響起，皇子還沉浸在往事裏，一時半會兒沒回過神來，等理解了這是什麼意思之後，轉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大人。

「東營有五大鹽礦，有四個都是被握在右相手中。商勾結，右相還壟斷了運河，把那一塊的百姓的弄得民不聊生。」

只消短短一句話，皇子便能想到右相的變化有多大。

這跟自己記憶里的那個清正廉潔自律的老師，已經相去甚遠了。

了額，皇子把右相的份帶進去，風險發現一切都可以解釋的通了。

能夠在宮裏出自由還不被指點的，右相顯然是個人。

而買通皇帝邊的近侍也顯然是個很輕鬆的事。

皇子不知道房玄天謀劃這一天謀劃了多久，但他可以肯定，心的人死去是有多絕。

當趙月把江佑希傷的遍鱗傷之時，皇子就已經快會到了。

但好在上天有生之德，江佑希總歸還是活了下來，但那種失去摯的覺，皇子窮極一生都不願意再會一次。

那房玄天呢？

自己的人被皇帝給玷污了，他還得裝作若無其事，八年如一日般的早朝拜見皇帝，那個時候他的心又會是怎麼樣呢？

可現在不是給老師推責任的時候，剛剛大人說的鹽礦跟運河的事要是屬實，那麼右相便已經算是佞臣了。

閉了閉眼睛，皇子不死心的問道，「你這些消息可否屬實？有沒有確切的證據？」

知道皇子曾經被右相教授過，估計他也想不到自己的老師會是臣一般的存在。

可事實就擺在面前，皇子不願意相信也得信。

「這是我在他書桌上拿來的紙條，上面的容你看了便知。」

知道只是上說說，皇子肯定也不會相信他，倒不如直接把證據拿出來，到時候他只能憑藉自己的眼睛判斷。

紙條不算小，但是上面的容卻很多，看那些劃掉的容，皇子猜想這應該是房玄天用來當草稿的。

把大致容看了一遍，皇子心中立刻翻起滔天巨浪。

字跡的確是房玄天的，而上面那些習慣些先提前思考的容，也是教了皇子近兩年所留下來的習慣。

種種證據都指向房玄天，此刻皇子再不相信那便有掩耳盜鈴的嫌疑了。

「這紙條我先拿走了，既然另外一個人已經知曉了，那我還想知道，為何你要做右相的幫兇？」

老師兩個字被死死在心底，皇子避重就輕的問著，他不願意再聽對方再有什麼更加過分的罪名了。

從坑害老百姓開始，皇子就得徹底跟他劃清界限。

為君之人，怎能與臣關係親？

張了又張，大人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但抬眼便到皇子的低氣，深知此時不能跑去對方眉頭，只能實話實說。

「他給我許諾過，要是之後他做了皇帝，便讓蓉姐兒為母儀天下的皇后。」

聽到這話皇子微微一愣，頓時氣極反笑，都不知道該誇大人心切，還是該罵他癡人說夢了。

「二叔啊二叔，你怎麼這個時候不點腦筋想想，要是這事兒真被你們做了，那麼右相上位后第一件事是什麼？」

清君側。

這三個字在大人腦子裏閃過，隨後他才似反應過來似的，臉頓時蒼白。

看到對方這反應，皇子心知對方估計也快慢慢反應過來了。

不過有些事還是得讓當事人自己慢慢想，想通了之後認罪的事就好說多了。

「可我現在有這張紙條，到時候就跟陛下說，是被臣脅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本就有些疲憊的神經，在聽到大人這不腦子的話時，瞬間笑的清醒過來。

「二叔莫不是忘記了，沒有什麼紙條，有的只是你跟右相聯合給皇帝下毒的罪證！」

這就是翻臉不認人了，大人此刻顯然慌了神，他猛的跪倒在皇子面前，痛哭流涕。

「好侄兒，你不能這樣做，我們可是親戚！我是你母后的親哥哥啊！」

當初害人的時候，大人倒是忘記了，自己還是皇帝的國舅呢。

沒意思的搖了搖頭，皇子不想再繼續勞心勞力下去，真相已經得知，再多猜測也是徒勞，還不如把人證證全扔給皇帝，想必他自己也會有對策的。

「要想我不追究也可以，但我有兩個條件，你得先無條件答應我。」

能夠有得救的機會，大人立刻點頭如搗蒜，連忙應下。

「第一個條件，到時候你被人提審，必須要死咬著是被右相迫，你很多事都不知，把所有責任都推給他。」

這個本就算不上條件了，單純了就是為了大人自保，皇子才提出來的。

要不是害怕對方這木魚腦袋，在被提審時一個屁都放不出，皇子才不會給他說這個沒有意義的話。

皇后念舊，皇子怕自己明明有挽救的機會，卻偏偏見死不救，讓皇后沒有了哥哥。

日後自家娘親想起來，哄人也是個令人頭疼的機會。

而且要是不把大人的罪責減到最輕，那麼皇后肯定也會到不牽連。

所以現在就得未雨綢繆，把所有事都給代清楚。

「不知道……另一個條件是什麼呢？」

見皇子半天不說話，大人心裏也有些沒底，他剛剛膝蓋用力過猛，估計是磕青了，只想著讓人早點離開，自己好給。

「第二個嘛，那就是讓蓉姐兒在這件事之後，親自登門拜訪，給我家中一人道歉認錯。」

眼神有些許的困，大人估計並不清楚蓉姐兒跟江佑希上發生了什麼。

這也正好，免了解釋的機會，直接讓兩個當事人自己解決。

「如果不同意的話，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只希二叔能夠好好想想怎麼認罪吧。」

沒耐心繼續等下去，真相已經水落石出，他現在急著回宮稟告實。

皇子說完便站起，作勢往外走。

大人見狀立刻把人拉住，說了三遍同意，皇子這才放心的離開。

出來時日頭已經到了頭頂，皇子瞇著眼看了看天空，卻突然看到了一排南歸的大雁，眼底閃過一失落。

往事不可追憶，人應當活在當下。

沒有立刻趕往養心殿，皇子先是回了自己的宮殿，跟江佑希一起用了頓飯。

「殿下你回來的正好，阿嵐剛剛寫了書信給我，說那個小廝被灌醉了，把事一個字不落的說了出來，另一個人是右相。」

看見江佑希的笑容，皇子心可視的變好。

「嗯，我知道了，佑希真的幫上了大忙了。」

自己的努力被肯定，這比任何有實質的獎勵都要來的讓人高興，兩人高高興興的用了飯，隨後皇子便把手上已有的各種證據都搜集好。

之後就進了宮把小廝從太醫院裏帶出來，懷裏揣著一張小紙條便進宮見了皇帝。

還未開口，皇子便先讓皇帝服用了江佑希剛剛給的藥丸。

聽說是什麼降的，反正醫上的知識他沒江佑希了解的那麼多，他只需要相信對方就好了。

等對方服下藥丸之後，皇子這才把手裏的那張紙條遞給大監。

「這是從右相房中搜來的紙條，兒臣覺得此事應該立即向父皇稟報。」

把紙條安靜的看完，皇帝半晌都沒再說話，皇子拿不準對方的態度，只能讓人把小廝上來，著對方把所有事都說了一遍。

「給我下毒的……是右相跟國舅？」

皇帝臉已經開始慢慢發青，好在江佑希料事如神，提前給了一科低配版的速效救心丸，不然這個時候，皇帝應該會被氣的暈倒。

皇子點頭頷首，「國舅確實參與了，但是他也是被右相脅迫的。」

沒等皇帝下令，皇子便直接喊人上了國舅。

大人這個時候倒變得機靈，責任全往右相頭上推，這逃罪的本事讓皇子咂舌。

等國舅說完，皇帝沒有說一個字，只是沉默了片刻，隨後讓人把右相了上來。

還是一白，一如皇子記憶中的那樣潔白，可其里，卻早已被現實腐蝕的黑暗不已。

「這些罪證，右相你可有反駁？」

把事原委都說了一遍，皇帝盯著右相看。

而下面那人，只在進殿看到皇帝面正常的那一刻起，便如霜打的茄子一樣，再也沒抬起過頭。

「罪臣認罪，但是不服。」

低沉的嗓音響起，帶著殿眾人都有些驚訝。

「不服？你有何不服？」

「不知道陛下您貴為九五之尊，為何還要去招惹那些秦淮河畔的青樓子？」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都呆住了，只有皇子面如常，眼觀鼻鼻觀心，低頭不語。

「朕何時招惹過風塵子？後宮三千佳麗，我何必去找那些不流的子的，萬一染病了怎麼辦？」

聞言右相仰頭大笑，等他停下時，眼睛裏早已浸滿了淚水。

原來這八年，只有他一人折磨，犯罪者本就不把這當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