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樓去華人街買了一些紙錢,就在這個房間燒給母親。
“真的很好。”
千言萬語,都匯集了這一句。
唐樓給江壇良下葬的那天,不知道怎麼的被許翊知道了消息,說是要請他喝酒。
其實他不太想去喝,但是定的機票是明天,如果不去跟許翊見面,今晚他又要一個人待在那個小小的屋子。
許翊見到唐樓時,有些意外。
這麼短的時間,他瘦了很多,而且眉眼之間著濃濃的疲憊。
“江小姐的況還是很棘手麼?”
唐樓點頭,扯笑了笑。
許翊是清楚江敘錦的況的,這會兒也抬手著眉心。
“還是不愿意配合醫生?”
“之前愿意,但是現在不愿意了。”
“唐樓,你也需要看醫生了,你很疲倦,這麼下去,吃不消的。”
唐樓何嘗不知道呢,就算來到北,這幾天還是沒有睡著,睜眼閉眼就是江敘錦。
他只有跟江敘錦打了電話,才會覺得安心。
許翊緩緩拭著眼鏡上的鏡片,說出的話十分的現實。
“你有沒有想過,跟這樣的一個人糾纏在一起,下半輩子都會不得安寧,我們普通人向往的永遠都是安寧,幸福,找另一半的標準也是希勢均力敵,互相扶持,不拖累自己,但江小姐,似乎并不是大眾眼里的合格另一半。”
如果唐樓有其他的親人,朋友,那麼江敘錦這樣的人,是絕對不在配偶的考慮范圍之的。
自己不想活也就罷了,甚至還會拖累唐樓。
這就是現實。
如果用來治病,那只會病得更嚴重,到最后,唐樓也會跟著變得不正常。
“如果沒有那麼的話,還是分開吧,唐樓,我在你上看到了我的影子。”
許翊的聲音淡淡的,“我的朋友,當初也患了抑郁。”
唐樓的睫一,有些不敢置信的抬頭看著面前這個一臉英的男人。
許翊已經將鏡片拭干凈了,重新戴回了自己的臉上。
“不過沒有江小姐嚴重,只是不喜歡出去社,不友,每天一個人待在家,我和學生時代的時候就認識了,我當時確實很,你知道的,我的家庭況不錯,也有一份面的工作,完全可以在家當全職太太,但的緒實在很不穩定,每天我回到家,面對的就是緒崩潰的,是那麼的需要我,只要我離開一會兒,就會大吵大鬧,我在工作上也很累,當時我的親人,朋友,全都勸我分手,但我都堅持下來了。”
唐樓聽得很認真,在他看來,許翊這樣的英,一心專研自己的醫,是不太會去在意人的。
而且當時他們在一個籃球隊,確實沒有聽說他有朋友。
大概其他人,也沒有聽說過。
“我以為我會堅持下去,那個時候我還年輕,總覺得我會讓痊愈,但一邊是工作,一邊是,一邊還有復雜的家庭況,跟家里人的關系似乎也不太好,總是吵架,一吵架,就會在家發脾氣,我只堅持了一年,到最后,我甚至都不想回到那個家,我提了分手。”
“本以為我會舍不得的,但是搬走的那天,我竟然覺得異常的輕松,覺自己已經要開始新生活了,后來我的工作節節攀高,沒了那麼一個總是哭,總是向我傾訴負能量的人,我的生活變得越來越好,你知道麼,甚至還很作,作天作地,是我見過最作的人。”
許翊說起這個的時候,甚至眉心皺了起來。
“我想說的就是,分手是我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選擇,也許會有那麼一個人去治愈他,但那肯定不是我。”
唐樓沒說話,只是安靜的盯著面前的酒水。
“所以唐樓,我也希你及時止損,你的家庭況我已經聽說了,母親去世的早,父親也走了,一個人自由自在的,何必去給自己找束縛呢。”
許翊是個極度冷靜的人,不允許自己的人生出現任何的偏差。
也許曾經出現過偏差,但是被自己掰正了。
唐樓剛想說話,就看到隔壁桌的一個人站了起來,直接將一杯咖啡潑到了許翊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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